(高光:作者的短篇真糟糕,很垃圾。
阿飘坐在旁边,一本正经的样子:
“反正也没什么人看,管他是不是自嗨。”
这就是作者短篇自娱的开启...
emmm打从一开始就是,从第一本书的第一章,来源和出处已不可考)
然后有一天,其中的一个高光,突然朝着自己辛苦构建的生活的边界撞了一下。
他的处境是,并没有一个具体的边界拦住他,只撞到一个空,惯性让他一直滑落。
或许存在一个巨大的难以看清的影子,在他能抵达的边界外,懒得看他一眼。
(初代旁白:大抵是习惯了说废话,在水字数的道路上一往无前,便不再习惯写正文)
这似乎是一个非常平常的星期五,高光坐在自己的电脑前,桌子上的东西又被整理了一遍。
(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主角,这种事情似乎并不常见,最起码高光没怎么看到过)
(作者也是如此)
他坐在电脑前憋气,大概半个月前吧,坐在对面的一个女同事自杀了。
高光依然记得自己那天做了什么,他就像平常一样,上班、下班。
但那天还是有些改变,从公司回家的路上,比平常多换了几辆车,因为坐过站好几次。
只记得坐错站,然后换车,再次坐错站,再次换车...
他当然不知道同事为什么要自杀,对方选择了从高处一跃而下,和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很多人都吐了,高光却没有,他看着地上红色的残余痕迹,站了很久。
直到有人推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该回去继续干活儿了。
公司死了一个人,自然不会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但这件事也很快就从人们的闲谈清单中消失。
也许偶尔有时候,高光还会听到那个名字,此刻对面有人正在收拾东西。
是那位同事的丈夫,每拿起一件东西,这个男人都要翻来覆去看上一会儿。
眼睛里带着一种审视的目光,高光的眼角余光偶然间甚至还瞥到了一抹怀念。
是啊,怀念。
他一定很怀念自己的妻子。
高光也有点想那位同事,尽管早已记不清对方的脸,甚至连对方的名字也有些记不清了。
男人拿起了一颗小发财树,还有六片叶子在上面。
女同事跳楼的那天,一片黄了的叶子掉落下来,现在正静静地躺在高光的手边的那本书里。
“地面上的高光”,这本书的名字,主角和他的名字是一样的。
公司在那之前有过一次聚餐,大家吃了一顿饭,还一起去唱歌了。
唱歌的时候,高光点了一首“沉默是金”:
“不再像以往那般笨
抹泪痕轻快笑着行
冥冥中都早注定你富或贫
是错永不对真永是真
任你怎说安守我本分
始终相信沉默是金”
那个女同事当时好像就坐在高光身边,沉默的好像在孵一块金子。
金子有没有孵出来高光不知道,但,他知道,女同事在沉默中选择了死亡。
当然,高光对于身边的这些同事,其实了解的都不多。
有些知道名字,有些一起说过话,有些相互买过水,有些一起吃过饭。
可高光知道,也就仅此而已。
“我好难过。”
穿着黑色胖裤子的男同事,洗手的时候对高光说,
“你说她怎么就那么傻。”
高光知道对方说的是谁,他在旁边拿纸巾擦手:
“难过就难过一会儿吧。”
男人收拾好了东西,高光坐回自己的位子,忽然闻到了一股味儿,有点像是苹果放久以后坏了。
坏苹果的味道,似乎就是来自那个男人,直到最后他扫视了整个空间一遍,才消失在高光的视线中。
很多时候,高光都能意识到,自己只是在期待着什么。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在期待着什么呢?
空荡荡的椅子摆在空荡荡的工位里,好像有一个东西用空的方式坐在那里。
大概所有的空椅子都是这样的,又或者,不是所有的空椅子都是这样的。
巨大的声音传进耳朵,耳膜地震,那声音没有来源,像是从四面八方袭来。
高光鼻孔的根部微微发痛,他伸出手捏了一下那里,太阳穴的血管跳的厉害。
忽然,整个空间突然变成怪物,噙他在口中,嘴里就像噙着一枚酸果子。
想吐出去,又想咽下去,最后却是咽也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
恶心的难受之际,感觉整个人很是不痛快,非常不爽利。
清洁阿姨推着小车走过,声音停在高光对面的工位,这里终究要迎来一个新的主人。
高光站起来,走到窗边,看向楼下的世界。
身后是哼着不知名曲子的清洁阿姨,慢悠悠地拿起一条灰毛巾,不是白色变成的灰色,原本就是灰色。
在一个红色的桶里浸湿,拧了拧水,开始擦桌子,动作就像平时那样的缓慢。
整个人不像是在享受棉布滑过桌面的手感,倒像是忘加润滑油之后,身上的零部件开始生锈。
生锈?
清洁阿姨脸上带着一种无悲无喜的表情,嘴角虽然有些微微翘起,却完全不像是在笑,更不像是在哭。
因着她双眼中,一丁点多余的情感都没有。
楼下的世界周而复始,楼上的世界也是如此。
人们生活在这个巨大的机器中,将自己变成这个机器运行时的能量,推动着这座名为城市的机器不断前进。
抽烟室里有几个人在聊天,高光路过的时候,隐约能听到大数据、大环境、激烈、最新数据之类的词。
有个哥们儿朝着路过的高光扬了一下头,看上去像一团滔滔不绝的爆炸物,由愚蠢构成的爆炸物。
高光受不了那眼神,快步离开了那个地方,深怕突然的爆炸会有愚蠢落在他身上。
让他也变得愚蠢。
交水费的时候,男卫生间里空荡荡的,似乎只剩下了高光自己一个人。
外面有两个人在谈论着什么,高光放空了自己的思绪,听得不是非常真切。
隐约间听到了“上次”。
高光站在最里面的位置,一扭头就能看到窗户外面,隔壁就是女卫生间。
有扇窗户横亘在男卫生间和女卫生间之间的墙上,这扇窗户从来都是关着的。
透过这扇关着的窗,高光看到了窗外的世界,和刚才看到的没什么区别。
都是透着一层窗户。
世界看上去依然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