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樊,你什么时候跟师学艺的?”东风老师一边给他削苹果一边问。
“半年前吧,小葛介绍我去的……”小樊眼睛紧盯着苹果,看来是想吃了。
“呕?小葛跟师多久了?”东风老师又问。
“他啊?两年多了吧。”小樊也不确定。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给我解释一下……”
说话间,他把苹果递给小樊,自己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展开,放在小樊面前,道:“我去过小葛家,从他家拿了一张书法,你看看这是小葛写的吗?”
小樊啃着苹果,看了看说,“是吧?”
“他跟师那么久了,怎么可能还写成这样?兰博文教他啥了?”东风老师一脸难以理解。看来小葛的书法写的一塌糊涂。
小樊“噗嗤”一声也笑了道:“我也是第一次看见,我压根就没见他写过一个字,他从来没拿作业给老师看过……”
“啊?”我和东风老师对视了一眼,那他拜师学啥啊。
“老师特别信任他,小葛负责招生啥的,我们的书法大课堂,他是班长,负责接引学生,和家长们沟通,收钱,培训班管理,毕竟还要上班,我觉得他没精力练习也是有的……”
“你们都交了学费吗?”我问道。
“我们这样的不用,慕名拜师,有本职工作的,时间也不固定,培训班招上来的那些才交学费,都是初高中学生……”小樊道。
“怪不得,也就是个名义,所以你们学不学,写成什么样,兰博文是不管的?”东风老师道。
“嗯嗯,要是肯学的,拿作业去,老师都会给好好指导,不愿意写的,老师也不强求,毕竟都是成年人,有家有业的……”小樊含着苹果,一边嚼一边说。
“你也成家了吗?”东风老师问道。
“没呢,我还没对象呢,刚上班,工资低,家庭条件也不好,高不成,低不就的!”他叹了口气。
从医院出来,我嘻嘻傻笑道:“老师,我是不是也得交点学费啊?”
东风老师一愣,道:“想交就交呗。”
“那咋收费的?”我问道,其实我挺真诚的,咱想学东西,付出点也是应该的,总不能白嫖啊!
他看了看我,道:“要不?跟兰博文一样,你知道我缺啥,还憋得怪难受的……”
“好好说话,我是认真的!”我瞪了他一眼。
他禁不住笑了道:“拉倒吧,我怕你学不出来,过后我再给你退,不够费事的!”
正扯淡着,午南突然打来电话,让我们去一趟局里。
也不知道啥情况,怕耽误事儿,我们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午南在警局门口等着我们,道:“你们跟我来!”
我们跟在他身后,绕过主楼,进了后面的一个车库。
里面停着一辆车。
“东风,你看看这辆车,有印象吗?”午南道。
他绕着车看了看,我则惊呼道:“这不是那天晚上,我踹掉牌子的那辆车吗?”
“咋认出来的?”午南很惊奇,他肯定没指望我能认出来,毕竟有时候我连自己家的车都不认识。
“虽然不懂车,但是我记得那辆车是黑色半旧的,后车轱辘前外侧有个明显的缺口!”我蹲下来,指着后车轱辘说。
“应该是那辆,就是把我拉水库去那辆!”东风老师也确定地说。
“这就是停在北公园坝上那辆车,也就是引诱你的那个黑衣人开去的!”得亏东风老师当天记住了那辆车,黑衣人逃脱后没时间回来取走。
“啊?”我一时懵了。
“这辆车不是宋小环的吗?宋小环不是跳楼死了吗?那个黑衣人也不可能是他啊?”东风老师也是一愣。
“车肯定是同一辆,只是换了个车牌。我们找老宋来认了,他说宋小环死后,这辆车被高探长运回局里,一通检查,因为没发现什么,就还了回去!车一直停在楼下,他也不会开,所以丢了他都没发现……”午南道。
“我当时就告诉高探长,把这辆车,拆了查……”东风老师有点愠怒。
“高探长说,他们认定宋小环是自杀,这辆车也没发现问题……”午南拍了拍这辆车。
“那这回查到什么了吗?”东风老师问道。
“我们这回拆了查的,查得很细,在这辆车的深部裂缝处,发现了星星点点的陈旧行血渍,经过化验是第一个死者的……”
“老大的?不是白小梦的?”我觉得很诡异。
“确实不是,我和高探长碰了一下头,他说东风老师当时发现牌子的边缘有血迹,还发现了头发,经过化验头发确实是白小梦的。可是血迹,他们后来没查到,可能是把你扔水库以后,被彻底清洗了……”
我点点头,当时高探长一直怀疑东风老师自导自演了这出戏呢,可能也没仔细清理这辆车,现在看东风老师当时说的都是真的!
午南打开车门,道:“东风,你坐副驾驶!”
东风老师毫不迟疑地坐过去。
午南也随后跟进,躺在了后面,突然他“哇”一下坐了起来,手里多了个电棍,奔东风老师就砸!
我吓得“妈呀”一声,闭上了眼睛!午南疯了啊?
许久并没有什么声音传来,我慢慢睁开眼睛看去,确见午南呲牙咧嘴拿着电棍,停在东风老师后脑海位置,问道:“想起什么没有?”
东风老师摇摇头,道:“没有!那天晚上砸晕我的那个人,我真的没看清,他动作特别快!”
“动作特别快?比我刚才还快吗?”午南问道。
“嗯嗯,我从后视镜能看清你,但是那天我可没看明白!”
午南旋即倒下,再次坐起……
重复了很多遍,东风老师依旧摇头。
“那只能是一种可能:这家伙没完全坐起,就出手了,先打晕的你,后坐起来的!”
“那怎么可能呢?”东风老师道。
“他要是个练家子就有可能,不用棒子,用三节棍什么的!”午南道。
“练家子?那个黑衣人吗?”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