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点尴尬,午南和孔师兄也咯噔噔相继上楼。几名警员随后赶到,一顿采集指纹和标本。
午南看见了里面有个小隔间,推开门进去查看,一床一桌一椅,干净利索,整洁异常。转头问道:“谁在这上面住啊?”
姚姚赶紧道:“平常不住人的。有时候老家来客,会在这里对付一晚上……我们另外有房子……”
“最近真的没见过梁云欢?”午南问道。
“没有。”
“你家有监控没?”午南笑眯眯地问。
姚姚连忙道:“监控坏了!没修!”
孔师兄一直抱着膀子,冷眼旁观,问什么都爱搭不理的。
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贱贱地问:“孔哥,你以前是不是总去市里见云欢师哥啊?”
“嗯嗯,我得去市里备货,有时候找他吃饭,他忙,大多时间没空搭理我。”
我点点头,道:“现在每周也去吗?”
“不是每周,有时候三天,也可能两周去一趟!”
“会在市里过夜吗?”我又问。
“会,有时候等发货,干啥?”他不解地看着我。
“没事,我就问问。”然后看了一眼风姿绰约的姚姚,笑道:“嫂子好漂亮啊!”
孔哥终于得意一笑,道:“比你还小呢,人家年轻!”
我舔了舔嘴唇,又抿了抿嘴,没说什么,和午南对视了一眼。
取证完毕,午南疾言厉色地说:“工商业主必须保证店里的监控好使,这是三令五申的,赶紧修好。要不然我让人来关你店!”
“马上修好,对不对,孔哥?”我赶紧打圆场。
姚姚忙不迭应承着。
从孔哥家出来,午南并没有上车,而是陪我逛起了街,问:“姐,你怎么看?”
“大人,小的不知。”我笑道。
午南伸伸腰,道,“梁云欢的老铁就是姚姚吧?”
“不可能吧?孔哥是他哥们儿,云欢师哥能干那缺德事儿吗?”
“这年头可说不准,你只要活的够久,啥稀奇事看不到?我看你那个孔师兄像个大傻子!”午南抿着嘴戏谑道。
我揪了一下马尾辫,咧嘴苦笑了一下。
幸亏我没跟午南提过师哥变装大佬的事儿,要不他更砸实诚了!
“你那天说有个姚姚找你看病,是这个姚姚吗?”午南又问。
“不是,不是,背影有点像,我认错了……”我赶紧否认,要不他回去一对质肯定穿帮!
“那你为什么,一见我们把她按趴下,就喊他有病,不让碰脑袋?还说师哥,别反抗呢?”午南盯着我问。
“我瞎说的,我胡说的。”我连连后退。
“是不是你师哥化妆成姚姚的样子,找过你?”他开始咄咄逼人。
我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一挥手道:“行了!你就捂着吧。我跟你说,梁云欢肯定去过山洞,挂着的那件棉裤,上面有他的血迹;他的手机手表也遗落在灰堆里,说他没去过,你信吗?”
我觉得有点乏氧,上不来气的感觉。
“案件推演:他把孩子托付给牛二条和三丑暂时带回了山洞,自己去找单伟喝酒。
然后回到山洞和三丑牛二条汇合,用损招杀了两人灭了口,然后接走了孩子……”
“他为什么要约单伟喝酒?”我不明白。
“因为他要把兄妹乱伦的事儿借着他的口说出去,将案件方向引到柳及第身上,毕竟他挺膈应柳及第的。慢慢看吧,再完美的计划也有漏洞,事情他掐算的很准,但是有的人他是推算不准的,比如柳及第肯定出乎了他的意料………”
“柳及第现在怎么样了?”我忽然问道。
“转到精神病院了,倒是不拔点滴管了,就是不吃不喝,我看快不行了……”
“柳及第怎么出乎师哥意料了?”我转而问道。
“按常理,这个花花公子,原本不受父母待见,如今妹妹死了,梁云欢失踪,外甥生死未卜,正是他拿回一切的时候,应该很积极才对。
万没想到他却心灰意冷,一心寻死,梁云欢移花接木的计划恐怕也就落空了……”
“算了,我再想想吧。”我沮丧不堪地说。
午南语重心长道:“跟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你看清现实,认清他的本来面目,更何况真不是他做的,到案以后,我还能冤枉他咋的?他为什么要这么掩掩藏藏的?你说是不是有问题?”
“嗯嗯。”我识趣道:“再看见他,我一定通知你。”
“行,你只要对着手链说:这手链真漂亮,想办法拖住他,我五分钟到位!”
然后他握住我的肩膀,盯着我的眼睛满眼情义地问:“我是不是你弟?你是不是我姐?咱俩儿是不是一伙的?”
我就架不住感情牌,立刻笑道:“行了,干啥啊?知道了!”
午南也乐道:“我知道姐一诺千金,那我就等你的暗号了。”
午南走后,我觉得头重脚轻,疲惫不堪,猛抬头看见了一家咖啡店,于是走了进去。
要了杯咖啡和一壶蜂蜜柚子茶,寻了个靠窗的单间,坐下来休息。
正转动手链思考时,门被轻轻推开。进来一个身穿连帽衫的人,我转头看去,他嘘了一声,把一个小盒子,放在我身边,啪的一按,绿灯亮起,一闪一闪的。
“这是啥玩意儿?”我问道。
“干扰装置!”师哥笑着说,“对付你那个手链的!”
“你?”我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怕,起身欲走。
他一把拉住我,道:“番番!别这样!你得相信师哥啊!
我承认我在下一盘大棋!没有你,这盘棋我完成不了,但是我没有恶意的。”
他深情凝望着我,慢慢站起,身子向我俯过来,在我脸上浅浅亲了一下,道:“师哥爱你,是你想象不到的爱,相信师哥,帮我一把……”
我看着他纯净如水的眼眸,仿佛整个人都被吸进了他的眼神里,抽身不得。我就是招架不了感情牌,这可咋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