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伟看着呆若木鸡的柳及第,道:“那天,我本来说陪云欢去自首,这事儿谁遇上,脑袋都得充血,杀人也属于意外情况,法律也讲公序良俗,一定会考虑这些因素的。
可是他说等等再去,盼兮死了,可你还活着,他要把你一起做了,再去自首!”
“啊?他这么说的?”柳及第声音也变得颤抖且尖利起来。
“是的,他就是这么说的。
你洗好脖子等着的吧,他一定会弄死你的,你知道他有多聪明!凡是他要做的事儿一定会做到!”单伟义愤填膺,滔滔不绝,恨不得用唾沫淹死柳及第。
柳及第突然两眼冒火道:“妈的,不用吓唬我,我怕他就不来了!我先弄死你,然后割掉你的舌头!他妈的太烦人了!”
他弯腰去拾刀时,单伟抡起公文包砸向他的后背,这个单伟,一看就不是打架的材料,公文包还能砸趴下人?果不其然,公文包被磕开,散得满地都是红彤彤的票子!
结果柳及第毫不犹豫捡起刀,冲他肚子就扎!
突然一声枪响,柳及第闪身一跳,抱着手脖子哀嚎。
午南带着人从石壁后面跑出来,举着枪喊道:“都别动!”
单伟吓得立马蹲下来,抱住大脑袋,惊恐地喊着:“饶命!别杀我!”
午南走过去拎起他,喝道:“别鬼叫!我是警察,不会杀你的!”
单伟这才哆哩哆嗦放下手,颤声说:“午,午南探长,对不?”
“你还记得我啊?当初走访的时候,为什么不说真话?还黄段子?亏你想得出来?”午南一挥手,上来两名警员把他架到一边。午南踢了踢地上的钱回头问他:“拿这些现金干什么?”
单伟低着头,道:“我怀疑那个番番大夫和你们是一伙的,卡根本没到云欢手上,所以这次给他带了现金,万一见到他……咳咳咳……”
“你倒是挺够哥们儿啊!铐起来!”午南回头一指,单伟吓得一缩脖子,乖乖地伸出了手!
这边已经有人把柳及第搀拽起来。
他手部中弹,鲜血淋漓。突然圆瞪双眼,疯了般喊道:“梁云欢,你给我出来,我要和你决一死战!”
单伟轻蔑地呵斥他道:“傻了吧唧的,现在还没明白!哪有什么梁云欢?那个番番大夫是午南探长的人,这就是警方下的套!”
午南转头看了单伟一眼,道:“你确实不笨。”
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用手在嘴上一抹,做了个封口的动作,道:“我不说话了!”
午南走到柳及第面前,道:“你玩的挺嗨啊?外面大姑娘小媳妇多的是,怎么对自己妹妹下手了?可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柳及第突然往前一步,对着午南凶狠地呲着牙,道:“再说这种话,撕碎你!”
“梁云欢知道你们的龌龊事不?”午南反倒来劲了,戏谑着问,看来他是想就地审问了。
“你知道什么?这世间什么事儿不龌龊?我早就活腻歪了!你要杀就杀,少废话!我皱一下眉头,不是英雄好汉!”他说得嘴直泛沫子,一股江湖痞子味。
“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那好,我问点别的,牛二条和三丑曾经是你的手下吧?是不是你派他们拐走了孩子?孩子现在在哪?”午南厉声问道。
柳及第左手攥着受伤的右手,血顺着手脖子淌下来,他斜着眼睛问:“你不打算送我去医院吗?耽误我治疗,我让你吃不了兜子走!”他还在使狠耍横。
“是吗?伤好像挺重,来来来,我看看,手脖子折了没?”午南温和地笑着,攥住他的手脖子,一握。
柳及第杀猪般惨叫起来道:“松手,松手,我说,我说……”
“他俩儿几年前跟的我,牛二条原是梁云欢的老乡,跟他蹲工地的。原意给我牵马坠蹬扛大刀,我看人还算机灵,就留下了,三丑是他带来了。可是几个月前我发现他俩儿吸白粉,就都轰走了。以后再没见过,拐什么孩子?……”他脸色煞白,但是眼神坚定,应该没说谎。
“他们和梁云欢还联系吗?”午南问道。
“那我哪知道啊?不过是俩小流氓,我得多闲着,没事给你看着?”他咬着牙,道:“你到底送不送我去医院?”
“你威胁我呢?现在说说你和盼儿的事儿,说清楚,就送你去医院!”午南毋容置疑道。
柳及第突然狰狞地笑了起来,道:“不见棺材不落泪!”说话间他突然奔向一名警员,夺下了他的证物袋,那里面是他刚才拿的那把刀!
午南连忙喊道:“小心!”,可是已经晚了!
柳及第左手握刀,刀尖朝里,对着自己的肚子,眼神暴涨道:“都别过来,梁云欢!我能感觉到你在这里,你这个孬种,杀女人算什么本事,你出来!我就在这里,你来杀我啊!”
突然山洞里一个人影晃过,扑棱棱乱响,接着一群蝙蝠从山洞深处飞出,柳及第的鲜血,引得蝙蝠围着他乱绕,扑得他满头满脸都是,好不恐怖!
“里面是谁?”午南惊问。
几个警员立刻冲进去查看,我一见师哥要暴露,立刻大声喊道:“午南,我在这里,下不来了!”说话间抓着小树,头朝下,大半个身子挂在了洞口。
没把午南吓死,几步就跑了出来,抬头看着我,惊问:“你怎么上去的?”
“我爬上来的,这破地方好上不好下!”
“你抓紧!别松手!这一天天的!”几个警员沿着石壁叠罗汉,午南在上面,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接了下来。
我走到山洞里,拍了拍手,来到柳及第面前,道:“别激动,把刀放下,你和你妹妹,是道德问题,不归警察管,咱们把话说清楚就行了……”
柳及第闻言,抬起血乎乎的右手:“我着了你的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梁云欢在哪?”见我不语,许久一声叹气道:“算了!”然后左手使劲将刀往肚子里捅去!
我早有预料,一步赶到,原意是想钳住他的手腕,没想到力度没掌握好,刀“噗”一声反倒扎得更深了。
柳及第惨叫一声,昏死在地!腹部血流如注!
场面顿时乱了起来,午南赶紧上前救人,埋怨地看着我,道:“姐,你呀咋这么能捣乱呢?还就地审问呢?怎么审?这都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