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日记给我看看!”何老大向我伸出手来。
我傻傻一笑道:“美的你,给你,你给我毁了咋整?你不信是吧?我再给你念一段……”
“何老大这个臭流氓,不准我给石斧生儿育女,只能生养他的孩子,孩子生下来以后,我看着越来越生气,于是用枕头捂死了他们,我杀了何老大的儿子……”
刚念到这里,何老大惨叫一声,道:“不可能!这个臭娘们儿,她不是说孩子有心脏病,养不活吗?怎么可能是她自己捂死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这里记录得清清楚楚,她给你生了两个儿子,然后捂死……她说你是个畜牲,不能有后,就该断子绝孙……”我憨憨笑道。
“她还说,她早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她这个臭娘们儿,不是先死了吗?”
“她死是她有心脏病,也不是你的本事,她管你叫癞蛤蟆,从来没看得起你,你就是趴在她脚边的一只爬虫,如果她愿意,随时都可以碾死你!”我咧着嘴,一边说,一边没心没肺地嘲笑他。
“他碾死我?她这个疯婆子,我先弄死的她好不好,我要是不给她下药,她能犯心脏病!”
“拉倒吧?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看看你那没能耐样!警方那边早检验完了,谭如兰体内没有毒物成分,她就是正常死亡!”我爬到麻袋垛上,坐好,晃悠着两条腿,居高临下藐视着他,不停白愣,一脸的看不起。
“你知道个屁,我给她买的药,说是外国进口的,专治心脏的,能让她心率快,还不齐,吃一个月,直接吃死!”
“你给她药,她就吃啊?”我还在吊打他的自尊心。
“你有什么不信的?要不,我为什么鼓动那个傻子四六,诈尸殡仪馆,就是想趁乱弄走谭如兰的尸体!”
“啊?你要奸尸啊?这么变态吗?”我吐了一下舌头。
“胡说,我听说石盏这个小子,死活要给他哥平反,还要给谭如兰解剖,我怕他查出药物的问题!”何老大喊道。
“我说呢,车标已经死了,谁把谭如兰偷出去,埋他家的?原来是你啊!你觉得那里空着,不会被发现,等开春,你那些不值钱的小项目又开始了,再分尸埋了,对不对?”我问道。
“算你蒙对了!”何老大道,“谭如兰这个精神病,还敢看不起我,我弄死她跟玩一样!”
我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这个白痴,现在还没明白?她死也会带着你,她不死,日记怎么会流出来?若不是她知道你动了杀心,她怎么会把日记给了车标?她早知道那药有问题了,她死之日,你的死期也就到了……傻了吧唧的,还以为自己多厉害呢,啥也不是!连谭如兰一个手指头都赶不上!”我撇着嘴,不屑一顾地看着他。
“他妈的!是她自己找死!越来越不听话,我让她再给我弄个小姑娘回来,她居然宁死不干,还扬言要举报我!和我一起死!”
我眯着眼睛笑道:“我懒得理你这泼臭狗屎!石盏,我们走!”
我看了一眼石盏,示意他去后门,大门已闭,出不去。
正当我们转身要走时,何老大一砸桌子,道:“往哪里走啊,我说完这些,你们还能走得了吗?
日记都在你的书房里?那就还没到警方手里呢?对吧?不是还有一小时吗?”何老大突然背起了手,道:“那还来得及!”然后伸起胳膊一挥。
那些小混混突然呲着獠牙围拢过来,石盏将我护在身后,举着双拳护在胸口道:“别怕,有我呢!”
“咋不怕呢?你这个愣头青,自己跑这里来,不是送死吗?对付我的机灵劲哪去了?”我呵斥他道。
这时,已经有人扑到了近前,石盏拳打脚踢,将人打退。
也不是第一次交手,何老大的手下对石盏从骨子里惧怕,也不敢太上前,都是做做样子,有的还没跑到位,就咋呼两声,转身跑掉了。
我们俩慢慢向后门移动。
何老大突然喊道:“把后门锁了!关门打狗!”
有人应声而去。
石盏几个大步,穿花跑动,居然到了何老大身边,一下掐住他的脖子,搂肩一拧,将何老大拧到了他前面,手还在喉咙上掐着,膝盖在他腰上一顿怼,一边怼,一边道:“你给我整烦了,给脸不要脸!我直接弄死你得了!”
血从何老大嘴角流出来,瞬间死了半边!
“石盏,他不能死,他死了,你哥的案子就说不清了!你冷静!”我急头白脸地喊道。
谁知我刚迈出一步,就被两个小混混拦住,举着小片刀,搂头盖脸就砍,我吓得妈呀一声,跑向石盏。
石盏一拳怼在何老大肋骨上,何老大一翻白眼,吐了一口血唾沫,道:“你们都住手!放他们走吧!”
石盏拎着他像拎着一只鸡崽子一样,拖着他跟我们一起去后门。
突然他冲我们诡异地一笑,拿肩膀往旁边墙上一撞,那里有个操纵杆,被他撞上,直接折了!我们脚下顿时活动起来,又是传送带!石盏搂着他一骨碌,两人从传送带上滚落,我则摔倒在带子上,瞬间被带上了半空,这时我才发现那一头连着一个大型粉碎机!
石盏大喊:“快起来,往下跑!”
我刚爬起来,又摔了下去,传送带太快,根本站不住!看着粉碎机的血盆大口,我吓得哇哇大叫!我这一辈子交代了,还会死的很碎乎!
这时,大门被砸开了,一个人在门口喊:“姐!跳!”
此时的传送带已经离地十几米高,即便如此,我抓住旁边的扶手,一腿跨上去,整个人骑住一翻,跳了下去!
我耳边是石盏惊恐万状的惨叫声,我紧闭着眼睛,迅速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