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盏接到我的电话,很是惊奇,道:“你让我现在去你家?大半夜的?”
“嗯嗯,来吧。”我说道。
“你老公没在家吗?”他还是有点诧异。
“打麻将去了。”我语气极其平静。
挂了电话,他很快就到了。
我打开门时,他靠在门框子上,抿着嘴乐,道:“这可是你让我来的!”
“磨叽啥?快进来!”我一转身,没搭理他的嬉皮笑脸。
他慢悠悠地进了屋,突然笑道:“你想好了?”然后奔我就来了……
我恍然大悟,他误会了,连忙摆手,道:“镇静,镇静,我让你来,是因为你嫂子的日记……”
“我现在哪有心情管日记啊?”他看都没看我手上的日记,还要往前来。
我断喝了一声:“坐下,坐沙发上!忙叨人!”
他一愣,道:“你搁这儿训龙迪呢?”
我憋着也不敢乐,怕他会错意,努力板着脸说:“没有大事儿,我也不会叫你来,这本日记真有问题……”
他一把夺下日记,撇到沙发上,道:“一会儿再说,我……”
这时敲门声响起,午南到了。
午南进得屋来,一边换鞋,一边问:“这么晚,姐,你叫我来干啥?姐夫……”
转眼看见了已经坐在沙发上的石盏,正呕着脸,对我没好气呢。
“番番,你玩啥呢?叫他来,还叫我来干啥?”石盏恼怒不堪,起身欲走。
午南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按住他道:“叫你来,自然有你来的道理。你听着就完了。你看,姐叫我来,我就来了,问都不问!”
我坐在他俩儿对面,笑道:“不闹了,这大半夜折腾,难怪人多心。可是,午南我觉得你破案心急,我也没必要非等到天亮了,这本日记,你们看……”
我翻开一页,用手一“哗啦”,道:“竖着念!”
午南念道:“花园破土,趁机埋骨!”
“还有这里!”我又翻开一页,“何杀小仙,埋尸花园……”
午南顿时一拍茶几,道:“姐,你太牛了!”
“这样的话,还有很多,你看这里:何家做恶,本本记账!”
“这说明还有别的日记?”午南吃惊地看着我。
“嗯嗯。应该是的。”我点点头。
石盏站起身,懒洋洋地说:“我就不明白,你姐俩儿聊天,叫我来干啥?闲的,我走了!”
“日记是你嫂子的,午南拿走,不得你同意吗?你们不得有个交接手续啊?这样才符合程序,将来上庭才没麻烦!你说我叫你来干啥?”我白了他一眼。
“还有,看这里的意思,日记不止这一本,别的日记你看见没?”午南接着问道。
他不耐烦地说:“这还是我翻箱倒柜在旮旯里发现的呢,没有了!”
“那你回家再翻翻。”午南笑吟吟地看着他说。
他没精打采地点点头。
和石盏做了个简单交接后,午南起身道:“姐,那我先回去了,抓紧研究这本日记。”
我笑着送他,连声说好。
刚走到门口,午南又返了回来,道:“石盏,咱俩儿一起走。”
“你走你的呗,我就在对面楼,五分钟就到家了。”石盏一扭身,没理他。
午南一把薅起他,笑道:“来,跟哥走,我有好话跟你说……”
刚出门,午南回头冲我憨憨一笑道:“姐,关门吧!”
我做了个oK地手势,会心一笑。
就听石盏还在嘟囔,“你走你的呗!我还想喝杯茶呢!”
“跟哥去局里喝,好不好?”午南笑声朗朗,“我那儿的茶更好喝!正好,石斧的案子有些问题,我正想找你呢!”
第二天一清早,我起床趴在窗户上看热闹,只见一辆车开进了小区,石盏疲惫不堪地下了车,他锁车的空挡,回头看向我这里,目光相对,他用手一指我,一脸愠怒!
我哈哈大笑起来,感情午南把他扣了一宿,现在才放回来!
正跳着脚乐,老公喊道:“吃饭了,你笑啥呢?”
我把昨天晚上的事儿,简单跟他学了一下,一边学一边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讲笑话不行,别人没乐,我自己先笑死了。
他愣愣地看着我,许久说:“你还有心情笑?老爷们儿不在家,好家伙,你整俩儿男的回来,是不是我对你太客气了,揍的轻!”
“我在给你讲笑话,你怎么还恼了呢?你怎么不乐呢?”我不明所以地看着老公。
“你是不是真傻?”他突然起身,将我拎起来,道:“我要不揍你,你还指不定惹多大祸出来呢!”
我一边挣扎,一边跟他犟嘴,道:“我哪里错了?我也没干啥呀?”
他将我拖进卧室,按倒在床上道:“精力旺盛是不是?蠢蠢欲动是不是?”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别闹,我上班不赶趟了!”我一边推他,一边喊。
“上什么班!不去了!”老公不由分说就开始动手!
我突然不乐了,恶狠狠的道:“下次再打麻将,不在家陪我,我整一百个男的来!”
然后我就被教训了……
事毕,我躲在被窝里不肯起来,老公笑着说:“快起来吧,真的上班不赶趟了!”
“不去!今天翘班!你也不准去!”我把他也死死按着。
他哈哈笑着说:“翘班没啥大不了的,小错误!别的事儿可不能干!我可警告你不止一次了!”
“别的事儿?啥事啊?”我假装懵懂地问。
“又装傻充愣?我最后说一遍,你爱玩,轻微走个神儿,我也不和你计较,要是玩过界……”
“知道,知道,玩过界你揍死我!”我冲他嬉皮笑脸。
老公突然面无笑容地看着我,搂住,在额头亲了一下,道:“那是玩笑话,我舍得真打过你吗?但是我比你大,很多事,比你有经验,不是揍一顿就解决的,出了事儿,不但我完了,你也完了,咱俩儿都完了!”
“怎么就都完了?”我只管跟他缠磨。
“我呢,一辈子游手好闲,吃喝玩乐,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唯一在意的,就是你!你要是出问题,你说我是不是完了?我完了,你还能乐呵得起来吗?”
我一把抱住他,笑道:“知道了,放心。”然后在他溜滑滚圆的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笑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