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接我下班,我叽哩哇啦的跟他说笑,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我。
说到兴起时,我开始手舞足蹈,却听得一声“番番!”从身后传来,我一惊,手机脱手飞了出去!
我赶紧撵上手机,蹲在那里看,屏稀碎!
老公慢步跟过来,笑道:“爱妃,平身!蹲那干啥呢?”
我把手机捡起,高高举过头顶,道:“回皇上,手机屏摔碎了,给爱妃再换一个新的吧!”
老公气得一跺脚,道:“败家玩意儿,我哪来的闲钱成天给你换手机?都整碎几个了!”
我一赌气,站起身道:“啥破皇上,换个手机还这么磨磨唧唧的,我不想当爱妃了!”
“不当爱妃你当啥?”老公架起我的胳膊笑着问。
“当皇太后,去给老娘把手机换了!”我冲他吼道。
“要不,我给你换吧?”石盏笑呵呵地走过来,背着手,悠闲自得。
“你还说,没事喊我干啥?你不瞎喊,我手机能撇出去吗?”我瞪着石盏喊道。
“我让你这么怕我的?”他没好气地说。
“来来来,你过来!”我冲他招手。
他疑惑地向前一步。
我从兜里掏出一叠面巾纸,对老公说:“你吐口痰!”
老公诧异地看着我,道:“又整什么幺蛾子?”
“你吐吧!”我说道。
老公看看我,果真吐了一口痰在上面。
我把餐巾纸叠了叠,一团,递给石盏,道:“拿去化验吧!”
“你好恶心!”石盏连连后退。
“恶心什么?你一直跟我逗壳子,不就是以为我老公占了你嫂子的便宜,你想找补回来吗?拿去,化验,看看和那个精子能不能对上!”
石盏一咧嘴,转身走了。
我把面巾纸往地上一扔,拉着老公进了小区。
然后闪在楼垛子后面偷看,老公问:“你贼溜溜的干什么呢?”
我冲他“嘘”了一声。
许久石盏出来了,拎着戳子把那团餐巾纸扫了进去。
老公惊愕不已,道:“他还真以为我和他嫂子有事啊?”
“看看,是不是你连累了我?我说这小子怎么跟得了失心疯一样,非要把我拿下呢?现在你实话实说,到底跟谭如兰有没有事儿?”
老公冷着脸,道:“等他化验完,你就知道了,有屁事儿,把你闲的!”然后扭身走了。
其实我对我老公还是有信心地,让石盏化验一下,解除了他的怀疑,可能就转性了。
过了几天,石盏果然来了,笑盈盈地。
“化验出结果了?是不是我老公的?”我盯着他问。
“还真不是!”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怀疑他多久了?”我问道。
“没多久,也是听邻居们瞎说的。”他躲躲闪闪的说。
“听邻居们说的?不是他帮你嫂子送面时,你自己碰到的吗?”我觉得有点对不上茬口。
他也愣住了,抵着脑袋回忆,许久道:“可不是嘛,对,对!”
我奇怪地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他压根就没想起来呢?
算了,误会解除就好。
“我今天找你,不是这个事儿,我哥们儿阿强膀子疼,我介绍他来找你,他随后就到。你给好好看看,我跟他说咱俩儿关系可铁了!”
这一天天的!他也是白说,哪个患者我都用心诊治的。
阿强很快到了,红着眼睛,抱着膀子呲牙咧嘴,道:“番番大夫,膀子我不要了,你给我卸了吧,疼死我了,不让睡觉啊!”
我抿着嘴乐,道:“针灸拔罐子,不好去一半子,放心!”
病有“疼轻麻重木难医”的说法,别看他疼得厉害,应该属于见效特别快那种,果然治疗几天后,症状十去七八了。
阿强感激不尽,石盏得意满满。
自从知道我老公不是他嫂子的老铁以后,他对我的态度有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处处透着尊重,这小子终于绕过来了。
这天下班回家,却见超市门口,几个人正在争吵。
我忙上前看热闹。
原来是老谭在跳着脚骂:“把我姑娘的遗体弄哪里去了?肯定是你们老石家捣的鬼?是不是想毁尸灭迹啊?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石盏正在脸红脖子粗地解释。
奈何老人就是不听,死死抓着他,转圈圈,石盏既怕他抓着自己,弄个满脸花;又怕老人摔倒,他一样摊案子!真是进退两难,手忙脚乱。
这时,小银跑出来,好心劝架,老人反倒指着她骂:“哪里的裤腰带没系住,把你露出来了,你算哪个茄子!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臭不要脸的!”
小银一个女同志,当时就挂不住脸了,哭着跑开了。
我卷了卷袖子,冲过去,道:“你松手!”
“你又是哪里呲出来的狗尿苔,要你多管闲事!”
我一听,也来气了,道:“他是我弟弟!你放开他,要不然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你能咋的?”他啐了我一脸唾沫星子。
“死者为大,我原不想说你姑娘,是什么好饼?我啥都知道,装什么贞洁烈女?不过是扯仨拽俩的!是不是给你留脸了?为老不尊的玩意儿!索性大家往大了闹,都说开了吧!”我开始撒泼!
老谭突然愣住了,石盏也愣住了,他可能不知道我还有这副破马张飞的嘴脸!
我上去掰开老谭的手,石盏登时走脱了。
“谁扯仨拽俩的?信不信撕烂你的嘴!”老谭奔我就来了。
我转身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杀人了!”
一个人迎面而来,是老公,我立马窜到他身后。老公迎住老谭,一把薅住,满面堆笑道:“这不是谭叔吗?跟谁生气呢?”
老谭一指我,道:“就那个老娘们儿!她埋汰我姑娘!”
老公苦笑一下道:“谭叔,别生气,就那个老娘们儿,老缺德了,我早就想揍她了,来来来,咱爷俩儿下馆子,喝两口去,慢慢说……”
然后拽着干鸡似的老谭就走。
我在后面伸着脖子,叉着腰,跳着脚骂道:“说谁老娘们儿呢?你个老苞米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