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小弟,我在行啊!我找几个人,帮你训训吧?”邸一封转头看着我乐道。
他应该是认为我遇到了麻烦。
“不用,我自己能训出来。你没轻没重的,再训坏了。”我连连摇头。
“怎么?还心疼啊?”他挑着眉梢,不解地问。
“既然决定收弟弟,那必须得心疼。石盏从小父母不在,没有靠山,我估计是没少遭受霸凌,所以对暴力深恶痛绝,之前我踢过他一顿,反倒整反盆了,我现在还后悔呢……”我自顾自地说。
到了县里,大家纷纷下了车,邸一封从车后备箱里,拿出了几盒野山参,送给我,道:“别人送我的,我也用不上,给你吧。”石盏刚好过来,我递给他,道:“来,弟弟,给姐拿着!”
“谁是你弟弟!”他翻着白眼,气急败坏地说。
我抱着膀子,大咧咧地乐,“行吧,那我自己拿着。对了,邸哥,你帮我打听两人,一个是谭如兰,一个是何二,过后我把基本信息发给你。”
邸一封点点头,道:“行。”
邸一封冲石盏招招手道:“来来,哥跟你说句好话,番番认准你是她老弟,你就是,兄弟,认命吧!”然后哈哈笑着,开车绝尘而去。
那之后没几天,邸哥的信息就返了回来。
“谭如兰:姐妹三个,她是老大,学习成绩优异,因心肌炎发作,高中时,突然退学。
父亲是电业局职员,嗜酒如命,成天醉醺醺的,是个糊涂虫。
谭如兰深入简出,没有谈过对象。”
我看完后,陷入了沉思,这有可能是个表面木讷,内心波澜壮阔的女人。
然后再看:“何二:小混混一枚,何老大的堂弟!成天跟着何老大欺行霸市,无恶不作。前一段时间还因为寻衅滋事,进去蹲了一段时间。”
我也乐了:标准小混混!最后七窍流血,为啥临走前还跟我打了个招呼呢?
琢磨了一下,把谭如兰的信息转发给了石盏,希望他能用上,毕竟谭如兰高中时就有心肌炎病史,对石斧的辩护多少有些帮助。
忙活完了,去赴闺蜜的新年之约,吃喝玩乐。我们四个平时各自都忙,还真没时间好好聚一下。
我有个毛病,喝多了,四肢无力,得哪睡哪,要不上次也不会在花园里诈尸,但是我们闺蜜四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是真开心,结果又喝高了。
之后被她们拽着,醉醺醺地去了KtV。
灯红酒绿,霓虹闪烁,很容易让人有种沉醉和忘乎所以的感觉,结果又一顿乱喝。
我们正嬉笑怒骂着,一个硬朗的人影儿,拎着啤酒瓶子,推门走了进来,幽暗闪烁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几许忧郁,几多俊朗,显得面庞更加棱角分明。
他走到我们跟前,笑呵呵地说:“番番,来唱歌啊?”
石盏!
“你怎么在这儿?”我酒顿时醒了一半。
“我也和朋友来唱歌,正好看见了你们进来。我们那伙儿散了,来给你打个招呼。”然后他站起身道:“我给几位姐姐唱首歌吧!”
闺蜜大呼小叫地鼓掌。
没想到,他还有这两下子,歌唱的入耳入心,几个姐姐都听入迷了。
最要命的是,他还一边唱,一边跟我眉目传情。深沉地说:“下面这首歌我送给番番,新年快乐……”
“第一句唱前半生
走马西风长路
第二句唱莫回首
十载飘荡已无亲故
第三句唱这江湖路
晃晃悠悠的一朝一暮
第四句唱完就到渡口处
恨这风啊雪啊始终不够
他擎烛而走
他剪水行舟
他独自而走”
哇塞,纯正的嗓音稍带着点沙哑,极具磁性。斑驳愁思,苍茫心事,和他忧郁的眼神,交相辉映,一下把我听呆住了……
好闺蜜过来,搂着我问:“小情人啊?可以啊!”
我点点头,笑道:“大街上捡的!崭新出炉!”然后低头玩手机,尽量躲闪着石盏的目光,我心里清楚,决不能招惹他,让他会错一个意,就会节外生枝。
“别玩手机了!你也唱一个呗!”好闺蜜抢过我的手机,扔在了一边。我连连摆手,真唱不了,不是一般的不会。
石盏走过来,“砰”的又启开一瓶啤酒,递到我手上,微笑着说:“没事,会听就行,我接着给你唱……”
几个闺蜜一见,也顾不得了,拉住石盏不松手,石盏左右逢迎,谈笑风生。这回可好了,扎到一堆姐姐当中,姐姐们也不是省油的灯,转眼就开始拉拉扯扯。
又是一顿虎喝,啤酒瓶子造一地,我也不管了,只能傻乐。
终于闹够了,我基本已经瘫软在沙发上,大着舌头喊:“别喝了,我真不行了,要回家!”
闺蜜们拉扯我一阵,都说扫兴,但见我去意已决,也只好作罢。
石盏过来,搀起我,对我那几个没心没肺的闺蜜笑道:“我送她回家,几位姐姐放心不?”
闺蜜们来了大方劲,扬着手道:“放心,放心,去吧,”还促狭地挤眉弄眼,道:“玩的开心点!”
我苦笑一下,这帮猪队友,到底把我蹬出去了。
但是我除了脑子还在转,话已经说不明白了。
他扶着我出了KtV,我趔趔趄趄,根本找不到脚在哪儿,他打开车门,把我塞进他的车里。
我蜷缩在座位上,提醒自己千万别睡过去。
他随后也上了车,刚才的巧笑嫣然一扫而空,冷笑道:“我看你这回还怎么踢我?”
真踢不了了,脚都找不到了。
“石盏,对不起……”我努力睁开眼,发自内心地诚恳地道歉,眼泪婆娑。
他愣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狠着心说:“不用道歉,一会儿乖一点就行,我会尽量温柔点儿……”
他发动了车子,没走多远,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前方,他惊呼一声,紧急刹车,那个人走过来,敲了一下车窗。
石盏惊呼道:“午南探长!”
午南转到我这边,拉开车门,问我:“姐,还能走嘛?”
我摇摇头,真是不行了,离睡着就差一丢丢了。
“你怎么来了?”石盏应该是吃惊不已。
“番番刚才给我连发短信,都快霸屏了!让我在这里接她。我等半天了。知不知道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抓进去,没少喝吧?”午南保持着他的一贯作风,稳稳当当,却威力十足。
石盏没有回答。
午南背转身,给老公打了个电话:“姐夫,我姐喝多了,我送她回家,你十分钟后下楼,把她背上去!”
然后把我从车里抱了出来,我迷迷糊糊地说:“别难为他,……”
“放心……”午南道。
我忽悠一下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