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停地给凡尘老师打电话,他关机了。只好顺着杂乱的脚印和血迹寻去。
脚印到青石板路那里就看不清楚了,但是还可见点点血迹,隔几步有一滴。
延伸到大门口时,终于什么痕迹也没有了,再往外就是车水马龙,行人如织。
我心跳加速,紧张的无以复加,凡尘老师不会被人绑架了吧!门口的车辆,行色匆匆,根本不知道凡尘老师会在哪一辆上,也不知道他会被带到哪里!
很快常建国就到了,我简明扼要地跟他说了一下情况,他立刻给局里打电话叫支援。
我看着警员们忙来忙去,干着急,使不上劲。
于是只好默默地往回走,结果在花园里居然迷了路,瞬间方位倒错,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正头晕眼花时,一个人影儿从对面过来,是老爷子的保姆,一位高大威猛的男士,我见过几次,他都是低眉顺眼不抬头的。
“你怎么了?”他走过来问。
“我迷路了……”我看着他回答,一阵干呕,脚步踉踉跄跄。
“这还能迷路?那你跟我走吧。”他转身在前面走。
我突然愣住了,道:“我见过你?”
他回头愣愣地看着问:“不能吧,我怎么没印象?”
“你和高明远去凡尘老师家看过老物件吧?”我还有点不确定。
谁知这一句话捅了马蜂窝,他凶相毕露,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把刀,顶在我脖子上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我被他押着,一步一哆嗦地往前走。
很快来到了别墅后面的锅炉房那里,那人打开门,把我推了进去。
只听见机器呜呜的轰鸣声,本来我就迷糊,耳膜受到振动以后,我忍不住开始呕吐,吐得一塌糊涂。
突然发现地当中还有两个人,被绑得跟个粽子似的!一个是凡尘老师,另一个居然是牛哥!
他俩嘴里堵着毛巾,好在还是清醒的,热切地看着我。我跌跌撞撞地奔过去,拽掉了他俩儿嘴里的破布,先给凡尘老师松绑时,问道:“怎么回事?”
这时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来,道:“住手!没看见这边还有人呢吗?”
听闻此言,我猛然抬头,往后面看去,在黑黢黢的阴影里,一个人露出狼一样凶恶的眼神,盯着我,手里拎着根黑乎乎的电棍。
我立刻住了手,死死盯着他看。
这个人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
这个人我也好像见过,我努力回想着,这不是凡尘老师车坏了那天我见到的那个人吗?他当时正靠在旅店窗户跟前打电话……
“怎么把她也弄进来了?”拿着电棍的人,急赤白脸地问抓我来的人。
“帅哥,没办法,她认出来我了……”
“认出你来了?什么意思?”拎着电棍的家伙问道。
“她认出来我曾经去过贾凡尘家,我怕节外生枝,不是过了明天,房子到手,就没事了吗?到时候把他们或杀或埋就好弄了……”
“你就是老帅?”我抬头看着拎电棍的男人。
他点点头,道:“你最好劝劝这个凡尘,让他说出扬琴的下落!省得受皮肉之苦。”
“你们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老爷子说的就是胡话,你们也能信?得了扬琴,你们也白费。老爷子有儿有孙的,会让你们白白得了房产?”我突然不晕了,思路清晰,口齿伶俐地说道。
老帅突然来到我面前,一脚把我踹趴下了,拿出一张纸,在我们眼前一一晃过。
是一张房屋赠予的合同,签字画押,条件是找到扬琴。
然后又拿出一张公证文书来,道:“我们早把老爷子领到公证处公证完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扬琴!你们说我们不得到扬琴能善罢甘休吗?”
我也愣住了,没想到他们做的这么绝。
凡尘老师背剪着双手坐起来道:“你们怎么把牛哥也抓了?”
“谁想抓他?我们去你家翻扬琴的时候发现他突然从进仓房抱了个东西,还用红布蒙着,装在后备箱里就跑!我们以为是扬琴呢!
这家伙我们这顿撵啊!一直撵到别墅门口!发现你俩儿碰了面,以为要交接扬琴呢,结果把你俩儿撂倒一看,他车里装的居然是台破座钟!”说话间老帅又走过来,恨恨地踹了牛哥几脚。
牛哥呻吟了几声,一个劲求饶。
我禁不住问牛哥:“你怎么来了?拿座钟干什么?”
牛哥蒙头转向地看着凡尘老师,道:“我怎么知道?他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去他邻居老王媳妇那拿钥匙,到仓房取我卖给他那台破座钟,然后明早之前赶到陆城来,我刚到别墅门口就给他打电话,结果我俩儿一见面,这两小子就从暗处冲出来,把我俩儿电昏过去了……这到底咋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