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正睡得香甜,却得外面吵闹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我赶紧起床,简单拢了头发,跑出去看热闹。
就见唐唐警官站在院子里,问:“怎么就被撬了呢?”
“啥被撬了?”我一头雾水,迷迷瞪瞪地问。
“仓房被撬了,没事儿,别紧张。”凡尘老师走过来,沉稳一笑。
我赶紧跑进仓房去看,乍看上去好像真没什么问题,突然我一跺脚问:“扬琴呢?”
那台我心心念念的扬琴不见了!
凡尘老师也跟进来道:“扬琴没丢,之前我就把扬琴送去保养了,现在还在乐器店呢!”
我拂了一下胸口,长长出了口气。
“人家还能因为一台扬琴撬一把啊?一共一百多块钱的东西,值得吗?”凡尘老师看着我一惊一乍的表情,突然乐了。
“真的没丢什么吗?”唐唐也仔细观察着。
“没丢。就是门锁被撬坏了!”凡尘老师拍拍手道,“你也知道我从不收藏古玩玉器,名人字画啥的,这里没啥值钱东西。”
“这可奇了怪了。你们昨天晚上一点儿动静,没听到吗?”唐唐问。
“没有。”老公茫然地摇摇头。
我更啥也没听见,这辈子就一点好,睡觉跟昏过去一样,正睡着被抬着扔大道上都不带醒的!
“对了,你们警局查出来什么没有?”凡尘老师转头问唐唐警官,“那些血迹都是咋回事?”
唐唐警官揉了揉鼻子,轻哼了一声,道:“有三个人的血迹,两个已经对上了,是老王和二傻子的,第三个人还没匹配上。”
“有老王的血迹?”凡尘老师也吃了一惊。
唐唐警官走到桌子旁边道:“就是这里,有一片,看来出血量还不小呢,虽然被清理过了,但是一上仪器就看得清清楚楚的。”
“那二傻子的血迹在哪里?”凡尘老师又问。
“靠墙边,噢,就是这里!”唐唐走到墙边,指着一个老旧炕琴道,“这上面也有。”
“那第三个人的呢?”我问道。
“在门口,门里门外都是。”唐唐道。
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们百思不得其解,这三人都在这里留下了血迹,但是并没有打斗的迹象,因为所有的物件并没有磕碰损坏,最后血迹还被人精心处理了,处理得相当耐心和专业。
等到唐唐警官走了,老公突然提议道:“咱们中午别在家吃了,去羊汤馆吧,我请客!”
王嫂立刻拍手赞成道:“那可太好了,可不用我做饭了,我也歇歇。”
于是一行人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浩浩荡荡奔高明远家的羊汤馆就去了。
中午时分,这家羊汤馆居然也是宾客云集,门口一棵树上挂着一根染血的绳子,树根底下一摊血,用沙子简单地掩了掩,旁边还有些羊粪蛋儿。
看来这里刚刚杀过一只羊。
我们刚进去,高明远就带着黑皮的围裙,笑呵呵地迎出来,他身上的骚臭味夹着血腥味一起扑过来,我差点没吐了。
两位男士倒是不在意,高明远摘了胶皮手套,和他们握了握手,将我们四人让进了雅间,然后转身回后厨了。
涉及要请客,老公突然叫住服务员,皱着眉头问:“你们这儿消费高不高?”
“不高,你十里八村打听打听,就数我们这里最经济实惠了。”服务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口齿伶俐,满面堆笑,虽然说的是普通话,但是有明显的南方口音。
老公又望着服务员娇俏的小脸开始打趣道:“你们这里是干巴愣子炖羊汤,还是还有别的?”
小姑娘一愣,道:“啥叫干巴愣子?都是羊身上的,羊排,羊蝎子,羊杂,羊肚,当然还有些配菜,没有干巴愣子!”
凡尘老师都要笑趴下了,问道:“你不是东北人吧?”
小姑娘不好意思了,道:“我在这里上学,假期打工,湖北人。”
老公一听,却拍了拍桌子道:“不行,我就要干巴愣子炖羊汤!差钱咋的!”
小姑娘一听,道:“那我去问问老板能不能给您从外面买点来……”然后转身要走。
我赶紧一把拽住她,道:“别闹了,干巴愣子就是纯纯的意思,东北话,小姑娘你这回明白了吗?”
“哎呦!就是要吃纯纯的羊汤,别的什么都不放的意思,对吗?”小姑娘面红耳赤地搓着手。
我点点头,道:“对对对!”她才松了一口气,出去安排菜品了。
我瞪了老公一眼,道:“上饭店,必逗服务员,你这是啥毛病,没碰到脾气坏的,又该囊桑你了,挨骂有瘾啊?”
老公赖皮赖脸道:“年轻漂亮,骂人也好听,我乐意挨骂!”
我刚要过去抓住他,撕扯,凡尘老师一把拦住道:“好了,咱们今天干巴愣子吃饭,不带打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