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收拾停当了,老公还没回来,我开始不停地给他打电话,始终打不通。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会不会去找玉树了呢?赶紧把电话打给玉树,他知道我们今天离开寒城,打算来送行,已经往这边赶了,但是他没见到老公。
很快玉树就到了,他听我一说,也紧张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然后转头对我说:“报警吧!”
高探长急匆匆地来了,他让人去查老公手机的信息,很快回复来了,老公在清早三点多钟,接了一个匿名电话,旅店监控能看见老公忙三火四地冲进了风雪之中。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这太不寻常了,关键是他胆子很小,又怕脏,又怕血,有时候还怕黑!是什么动力能驱动他不叫着我的情形下,一个人单刀赴会呢!
玉树不停地安慰我,看得出他也很紧张,刚刚失踪了一个朱梅,生死不明,现在又走失了一个!这寒城的水实在是太深了!
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担心忧虑,几乎要号啕大哭了。
很快蒋局长也到了,问了些重复的问题后,他们人马也撤了下去。
我眼泪汪汪地看着玉树,嘴唇抖得说不出话来了,他一边搂住我,一边往单位打电话,把老公的照片发到了他的同事群里,凡是有看见蛛迹马迹的立刻跟他汇报。
一天一夜,音信皆无,我如坐针毡,度日如年,第二天一早,玉树给我回话,有位家长是环卫工人,昨天一清早看见老公出现在云雾山脚下。他已经通知警方了。他马上就到,接我一起去云雾山。他也深知高探长是不可能让我们参与调查的。
云雾山雪雾迷茫,树木枯槁,如同脱尽肌肉的累累骸骨,在路边矗立着,伸出的干净的枝条如同是乞求的僵尸肢体。
我满眼泪水,心率加快,一想到李小琴和申大宝,我更恐慌了,一时之间满脑子都是打打杀杀的凶残画面和血淋淋的镜头,不安,焦虑,恐惧充斥着我的心。
很快玉树找到了那个环卫工人,他矗立在风雪中,穿着明黄的服装。警察已经找过他问了话。他说:“就在这条路尽头,看见照片上那个男的下了出租,然后又过来一辆黑车,把他接走了……”
“那辆黑车往哪里开去了?”我问道。
他比划了一下,道:“进山了!”
玉树一挥手,道:“上车,咱们也进山!”
突然我的电话响了,是高探长打开的,他已经估计到我来云雾山了,清咳着嗓子,很慎重地说:“你老公找到了!”
“是吗?”我的心终于放下了,这个操心玩意儿,吓死我了。
但是为什么高探长语气有点怪怪的呢?我随口问了句,“他人没事吧?”
“嗯嗯,没大事!你别着急,就是被揍了一顿。没大事啊,没大事的!”他越是加重语气,我越是心急如焚,简直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很快我们汇合到了一处,老公躺在担架上,被打的鼻青脸肿,如果别人不说,我根本没认出来这人就是我老公!“怎么给打成这样?谁打的?”我扑到担架上,哭了起来。如果我知道是谁打的,我非手撕了他不可。
老公一抬手,挤出一个变形的微笑道:“没事,没事,死不了,他们管我要U盘!打死我也没用啊,我真没有啊!”
“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呢?为什么不叫我?”我握着他的手,一刻也不愿意松开了。
“朱梅给我打电话,说是让我打车到云雾山接她,我再问,她就惨叫一声,挂了电话。我猜是劫持她那帮人让她打的,怕有危险,就没叫你!”
我突然松开了他的手,愣愣地看着他,然后慢慢地退后两步,冷冷地问:“朱梅是不是说让你一个人去接她?”
他点点头。
“来了以后,你和朱梅被关在了一起,对吗?”
老公抬起头,梗着脖子,用一只眼睛看着我,因为另一只眼睛已经肿封喉了。
“老婆,你怎么知道的?”
“然后呢?我又问。”
“然后进来两人,换班地揍我,问我U盘的事儿,折腾小半天,看我实在说不出来,就关上门,走了,朱梅一直照顾我来着……”
我点点头,回头看去,朱梅也被救了出来,两个人架着她,她也脸色煞白,虚弱不堪,感觉也被折磨的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