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领导居然被放取保候审了。
午南叹了口气,他也是毫无办法,因为证据不足,也因为太多的大领导出面,给他们在狂风暴雨中撑起了一片天。
我们一起去看月月,心情那叫沉重,因为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刚到病房,就听里面大呼小叫,两个人在吵架。
推开门时,就见月月站在地当中,叉着腰,正在滔滔不绝,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我都喝完半小时了,你看我有事吗?”
“喝什么了?”我吓一跳,赶紧进去问。
月月回头看着我们说:“我就说那天的酒有问题,三两三,我根本不可能晕!”
我们一时云山雾罩,不明所以。
月月男朋友赶紧过来说:“她刚才整半瓶白酒,对嘴吹了,没给我吓死!”看来还心有余悸。
我明白了。
月月怀疑那天酒局,她的酒被人做了手脚,“月月?你怀疑那天的酒局,你的酒被下了药?”我问。
“这几天我一直在查资料,是的,肯定是迷奸药!”她回头坚定地看着我,眼神里恨意重重。
“那三个王八,判了没?”小伙子涨红着脸问。
看来月月已经把事情告诉他了。
午南低下头,支吾道:“没有那么容易,那是个很漫长的过程,现在取保候审了。”
“那不就是放了吗?”小伙子睁大眼睛死死盯着我们,突然抄起桌上的白酒瓶子就往外冲,疯狂地喊道:“我去扎死他们,不麻烦你们警察了!”
午南赶紧抱住他,不停地说:“小兄弟!冷静!冷静!”
小伙子混乱中给了他好几拳,喊道:“摊上我这样的事儿,你能冷静吗?”
月月在他身后,喝道:“他比你摊的事儿大,他就是午南姐夫!”
小伙子一下愣住了。
月月走过来,幽幽地说:“有你这份儿心就够了,发生这样的事儿,我自己都觉得肮脏,你要是心里不舒服,我也理解,咱俩儿分手吧。”
小伙子一下抱住她,诅咒发誓道:“说什么呢?你遭了这么大的罪,我要是嫌弃你,我还是人吗?我就是心疼你!”随后两年轻人相对无言,涕泪横流。
等到大家情绪平稳下来,月月抬起头,抹了一把眼泪说:“以后不哭了,他妈的,这几天给我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完了,小荷姐,你给我办出院,明天上班,我跟这仨老货死磕到底!”
小荷也过来握住她的手说:“你放心,我和你一起,以后有姐的,就有你的。”
我突然想起个事儿来,道:“月月,没想到你如此坚强,出院前咱们还得找找你的接诊医生。”
急诊医生是个资深老专家,戴着宽边大眼镜。
“月月来那天,除了醉酒,您没发现什么吗?”都是同行,我相信医生的观察力。
“当时就忙着抢救了,家属明确病因是醉酒,我们也没做其他考虑。”医生有点懵,不知道我所指何事,“不过呢,护士长那边好像发现点问题,我给你们叫来。”
护士长很快到了,说道:“那天我采完样,送化验室的时候,有一个家属,是个挺胖的男人,五十多岁吧,一直跟着我问,血尿样本,我们给保存不?”
“啊?”午南很意外,这个胖子应该就是那三个领导之一,“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第二天复核后就扔掉了,谁能保存得起,一天上千的患者。他的反应我看倒像是松了一口气,按常理他该不高兴才对。然后他说,化验完他能不能拿走样本。我说开什么玩笑,这是纯污染物不可能流到社会上去。然后他就走了。”
我们一听,这个情况确实异常。
护士长接着说道:“他走以后,我越寻思越不对劲,而且抢救月月的时候,这个孩子没穿内衣!家属又有几个五十几岁的男人,鬼鬼祟祟的!”
我们注意听她说。
“之后我让化验室标本别扔,现在应该还保存着呢!”
我们几个闻言,差点没趴地上!我就说我相信同行的观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