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对我埋怨道:“你老公就是个废物,居然被人糊弄走了!”
“怎么说话呢?你有用!”我反唇相讥。
“这光景了,还有心情打情骂俏呢?清醒一下吧!”金百万叫嚣着拎起一桶酒,拧开盖子,顺着窗户泼了进来,虽然王主任下意识挡在前面,但我还是半身湿透,同时被熏得睁不开眼睛,痛苦地蹲了下去。
“你还能坚持不?”王主任蹲下来问。
“不坚持你还有啥招?”我鼻涕一把泪一把地问,不得已我打起了感情牌,对金百万说:“你看,是我们治好了你姑娘的病,我还答应配合她重新起诉,你就不能放了我们啊?我保证出去之后啥都不说!”
金百万轱辘着小眼睛,问王主任:“你也能保证吗?”
王主任一见,立刻诅咒发誓一定保密。
“你们的保证,你们自己信不?”他问。
“当然信了!”我和王主任异口同声。
他看了我俩几秒,道:“我不信!”
王主任懊恼地一拳砸在铁栅栏上,许久他稳定了一下情绪,道:“我不信张法官是你下的手,你能有那么大能耐?那可是法院啊?”王主任不屑地说。
“早跟你们说了,我原来也是个小领导,我的手下就是张法官,当年,在我面前他连大气都不敢喘!”金百万鄙夷地说道。
我和王主任都惊呆了:“你原来也是公检法的?怪不得作案如此轻车熟路!早就认识张法官!怪不得……”
“要不是我当年一时糊涂,工作都不要,跟那个娘们儿跑了,自毁前程,我姑娘的事情根本到不了这一步!”他愤愤不平。
“人可以眼神不好,但不能目光短浅,我看你啥也不是啊!一盘好棋,让你自己走的稀烂啊!”王主任突然放肆地笑起来,满眼都是讥讽。
“副院长加主任,在我面前无非就是一个小王带一张二,有啥说话机会!信不信我给你们添把火,让你们体会一下浴火中烧!”他掏出了打火机,“噗嗤”一声按着了!
我哆哆嗦嗦地连忙摆手,不停地劝他要冷静,同时瞪着王主任道:“你别再刺激他了,真的不想活了?”
如此僵持一会儿,金百万突然收起火机,意犹未尽地看着我俩儿惊慌失措的样子,那叫一个得意。“先不急,你们不是好奇吗?我再说说张法官的事儿。”
原来他给张法官打电话,先是叙旧,再说有事求他,张法官见以前的领导如此落魄,不免优越感爆棚。见面后金百万做小伏低,询问金铃的案子还有没有转机,张法官假装懊悔地说:“我也不知道金铃是咱大侄女啊,她在法庭上还要求我下到医院调查,还要和大夫对质,她太不了解咱的工作了,谁有那闲功夫!”
金百万一脸谄媚,连说:“是是,小孩子不懂事,法院多忙啊!”
张法官道:“我看这案子是没戏了!”
金百万突然厉色说:“那是因为你收了人家五万块吧!”
张法官像被雷击一样跳起,碰倒了茶杯,尖声道:“你听谁说的,这是污蔑!”金百万以前就知道他消炎药高敏,闻着都不行 ,于是连忙满脸堆笑地说:“别生气啊,我也是道听途说!”然后把他的杯子扶起,重新倒满水,顺便把消炎粉抹在了水杯上,点头哈腰地离开了。
“你这就是下毒!”我惊呼。
“别那么说,他到你们医院的时候还有气,是你们没能耐救他!”他狡辩道:“我知道你水果过敏,为了制造混乱偷钥匙,也给你的调料里下过苹果汁,你咋没事呢?这玩意儿死生由命,富贵在天,看个人造化吧!”
王主任仰天长叹:“张法官以为你会把他捧上天,没想到你是送他下地狱的!真是魔鬼在人间啊!我看我俩儿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