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好衣裳,也顾不上盘发妆容了,保暖得当就行。
弄好保暖的穿戴后等了一会儿,元决便回来了,已经让人备好车驾和护卫,带着她出了璇玑宫,坐上软轿前往车驾等候的地方,再上了车驾,由樊柯领头禁军护卫,出宫前往景王府。
景王府就在皇城范围内,离皇宫不是很远,很快就到了。
此时的景王府,正处于警戒之中,外面层层把守着府兵和刚调来的禁军,里面气氛紧急灯火通明。
知道叶欢颜来了,世子出来迎驾。
“拜见公主殿下,拜见驸马。”
叶欢颜忙问:“王叔如何?”
世子说:“父亲还在救治,不过宫里来的女医医术高超,已经稳住命脉。”
需要稳住命脉的地步,可见伤重。
叶欢颜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世子张了张嘴想说,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又顾及叶欢颜的情况,道:“外面冷,公主想随臣进去,再详细告知公主。”
叶欢颜颔首,让他引他们进去了。
不过没有先刨根问底,而是先去看景王的情况。
景王还在救治,本来太医只给他吊了一口气,唐笙到了之后,给他吃了颗药,又扎针稳住了命脉,告诉景王妃和京城性命稳住了之后,便把他们赶出来,独自在里面治伤,倒也不是独自,留下了月影帮忙,连太医都没留下。
景王妃着急不已,看到叶欢颜后忙过来。
忙压下自己的急切忧惧,不赞同的对叶欢颜道:“公主怎么还亲自来了?既然让唐大夫来了,以她的医术,王爷肯定就不会有性命之忧,在宫里等消息就好了,怀着孩子呢,天气也那么冷还亲自赶来,若是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
叶欢颜道:“王婶不用担心,我会小心的,王叔伤重,我如何能放得下心在宫里干等消息?不来看看我不放心。”
景王妃掩面吸了吸鼻子,道:“公主有心,也是王爷没白疼着你。”
叶欢颜忙问:“王叔到底伤在哪里?如何受伤的?莫不是府里闯入刺客?”
景王妃顿时就一脸恼恨,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旁的世子沉声道:“是云侧妃母子,父王不知道从何发现姬赟暗中与逆臣荣随之有所勾连,连同侧妃极其娘家也脱不了干系,亲去拿人问罪,便被云氏刺伤了。”
闻言,叶欢颜有些吃惊。
“荣随之……”
世子道:“如今云氏已经被拿下,姬赟却在事发之前跑出去了,眼下我们也顾不上搜捕他,还有云家,请公主下令派人搜捕姬赟,拿下云家,或许还能有荣随之的下落。”
此事自然拖不得,叶欢颜立刻叫来后面的樊柯。
“你也听到刚才世子的话了,便不用我多言,立刻去搜捕姬赟,云家的人也尽数拿下,该如何做你掂量着。”
樊柯立刻领命去了。
景王妃咬牙狠声道:“那个贱妇,王爷平日待她不薄,她竟然下得了手,把王爷伤成这样,她这是想要王爷的命啊!”
瞧这样子,若是那位云侧妃如今在这里,景王妃会亲手撕了。
景王和王妃不是两情相许的夫妻,只是年少成婚,扶持多年情分深厚,如同至亲一般,景王很敬重王妃,王妃也贤良大度不计较这些,反而善待妾室庶出,故而广有贤名,更得景王厚待。
景王以前的风流不是只有名头,是真的风流,风花雪月的事情不少,这位云侧妃便是很得他宠爱的女人,为景王生下一子姬赟,景王颇为喜爱这个儿子,但是景王是个清醒理智的人,再宠爱都有个度,绝对不可能逾越。
而这母子不安现状想要更多,自从景王成了辅政第一人,云氏便总是想让景王给她的儿子求来封爵,其实景王已经是这个身份地位,自然可以为姬赟要来郡王爵位,可是他没答应。
既然景王靠不住,那母子俩便只能另寻办法,这便是他们想到的办法。
而若是他们母子以景王府来做掩护,做许多事情都不会被发现,因为没人想到景王府会与逆臣勾结,只怕荣随之就是被他们藏着的!
叶欢颜听着景王妃和世子的解释,想到这里,心沉的厉害,若是如此,难怪一直找不到荣随之!
叶欢颜安抚景王妃:“你先别担心,我姨母医术高超,王叔会没事的。”
景王妃愤懑道:“我自然晓得唐大夫厉害,也知道王爷会没事,可是就是气啊,往日王爷宠着那母子俩,我也从未亏待过他们,怎么就不知足,非得谋求那些不该他们的。”
“如今这样,王爷便是好了,又有何脸面再去执掌朝政?如何面对公主和陛下,他最是憎恨那些扰乱大启江山朝局的人,哪曾想府中却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人!”
景王的一片忠君爱国之心,景王妃这个妻子最是明白。
当年姬沉和姬珩在的时候,他可以心安理得的远避朝局,做他闲云野鹤风流倜傥的王爷,不用担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可如今姬沉父子不在了,他蒙受圣恩多年,自当不能看着大启真的乱,只能抛下他追随自在的心,卷入朝局纷争,帮着叶欢颜和姬元颢镇着朝局。
这段时间他为了平乱和铲除逆党呕心沥血,夙夜不停的处理政务,就想着大启早日安稳下来。
可如今倒好,他的女人儿子却背着他勾结逆党,还为此将他伤成这样。
他可不会在乎自己险些丢了命,等醒过来,只会自责自己管教不力,只怕会觉得自己不配再执掌大权。
真是冤孽。
叶欢颜道:“王叔也是一心放在朝局上,才会疏于关注府中的人,非他之错,怎么也怪不到他,他若是自责,我定会好好与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