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颜一听,自己都替元决愧疚了,当然,她自己也愧疚,无奈道:“那不也是没办法么?不然元决能怎么办?”
元倾城哼哼,也就她理解元决,知道确实没有别的法子,不然早就跟他没完了。
叶欢颜又道:“而且你瞎操心什么?也不是非得让平王叔当皇帝,我们都知道王叔年纪大了,哪里好非让他继续受累?等回去了商量着看看,若是可以,直接让你哥哥上位,这样平王叔不就可以颐养天年了?”
元倾城愣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对哦,好像也是可以这样,我竟然忽略了哥哥,哥哥文韬武略,又体察民情,也一定能做个好皇帝,反正如果父王上,他作为父王的继承人迟早也要继承的,倒不如干脆推他上去。”
叶欢颜点点头道:“可不是,多省事儿。”
元倾城顿时心神舒朗了。
叶欢颜想了想,道:“要是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还得见一见宇文灼,商议事情。”
元倾城怔了怔:“你要见他啊?”
“嗯,如今外面已经在布局了揪出宇文烬杀之,不过如今局势与之前不太一样,有些计划得重新与他敲定。”
元倾城了然,然后有些欲言又止的,不知道想说什么,又不好说。
叶欢颜打量着元倾城,笑问:“你是不是捋明白自己的心思了?有主意了?”
元倾城抿嘴笑着,怅惘道:“我想过了,若是如此,也未尝不可,不过我还是有些彷徨,而且他……总是也不是易事,不如你先探一下他是什么心思吧,不然若是他还没拿准,或是歇心了,我如何能一厢情愿?”
她倒是没什么羞涩难为情的,就是不想自作多情,虽然叶欢颜之前说了那么多,可叶欢颜也说了,宇文灼感情残缺,自己也还摸不准自己的心,哪怕看出他有心,可难保万一。
她不讨厌宇文灼,反而挺有好感,可不管如何有好感,她若要再嫁人,绝对不允许有丝毫勉强。
叶欢颜点点头:“好,那我探一探他的心思。”
“嗯,就先这样,那我先走了。”
“好。”
元倾城走后,叶欢颜就让月影去请宇文灼来。
十多日不见,宇文灼依旧从容淡然。
这些天,他一直没有出过安福殿,据说每日都在安福殿呆着,要了些笔墨纸砚,或作画或作诗作词,有时候下雪,会站在殿外看着,颇为文青的既视感。
如今整个人的气质都比之前多了些明朗。
叶欢颜收入眼底,“找平陵王来,是要商议一下对付宇文烬的计划,我想了想,之前的计划虽然可用,但是总还是周折了一些,不如采用一开始的,由平陵王假装来救他,费心潜入郢都,以身做饵的引出他。”
宇文灼有些诧异:“公主之前不是说……”
叶欢颜道:“那件事告一段落了,不影响我们诛杀我已经的计划,如今在我和元决的安排下,郢都解封了,万事俱备,只差敲定最终的计划,我觉得比起那些诛心流言,平陵王亲自引出他,他会更容易上钩。”
流言可虚可实,就怕宇文烬太过谨慎,又信任宇文灼,加上知道他们在追捕他,怀疑流言是幌子,不信了,便不仅功亏一篑,还打草惊蛇。
可宇文灼是活生生的人,起码现在宇文烬还不会怀疑宇文灼的忠心和真心,让宇文灼去引出宇文烬,更有把握。
这样也能尽早知道究竟是谁在藏着宇文烬,她让人暗中探查过可疑的人,可都没有结果。
这个人藏得太深,就怕若是用后面的计划,这个人会揪不出来,毕竟以宇文烬的心思,便是要出城,也会尽量避免暴露这个人,留着这个人,以后大有用处。
而且如实后者,又得死人,若是前者,可于缩减为兄弟的生死恩怨,殃及不到无辜的人。
只要宇文灼知道了宇文烬在哪,便可前去拿人,事半功倍。
宇文灼不做思虑,直接应承:“如此,那就是要小王亲去了,倒也好,与其等着消息赌成功的可能,不如亲自去,只要我见到他,他的生死便也在我手里了,这样也挺好。”
他一开始就是这样打算的,他想亲自了结这桩罪孽,毕竟只有他亲手了结,他才能彻底放下,可是后来叶欢颜这里局势不允许,他才改变计划,想着只要人死,过程其实也不重要。
可是私心里,若是可以,他还是想亲自来,亲手杀了宇文烬,不枉费这么多年的谋算隐忍。
叶欢颜道:“那平陵王可以准备准备,这两日就趁着暗夜出宫出城吧,过几日流放的人集体出城流放,城防会明着弱一些,你可以借此入城,做戏总得全套,免得生变。”
宇文灼点点头:“好,全凭着公主的安排部署。”
说完此事,叶欢颜便不再对此多言。
叶欢颜也不赘言,直接问:“不知道平陵王这些日最可捋明白自己的心思了?”
宇文灼静默片刻,不答反问:“公主这样问我,应该是也探过郡主的意愿了吧?”
叶欢颜挑挑眉,不置可否,这些没必要瞒着宇文灼,矫情了。
宇文灼想了想,道:“我想先知道郡主以前的事情,可以么?”
“以前的事,我不是说了一些么?平陵王身处皇室朝局,应该能猜到大概了,何以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