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法倒也合理。
不过元倾城不想把俩人交谈的内容告诉她,这就足够琢磨的了。
叶欢颜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片刻,笑道:“那我得谢谢你替我招待客人了。”
然后还端起旁边的药茶,佯装敬她。
元倾城也挑眉一笑:“应该的。”
然后端起自己的茶也笑眯眯的做了个回敬的动作。
叶欢颜扬眉笑开,抿了口茶放下,才说起另一个事儿:“不说这个了,有个事儿跟你说一下,景轩和阿征也说了不回去过年,但是家书还是要送回去的。”
“我扣了你们几个在这里陪我,肯定也不能没个表示,不然我心里可过不去,而且也要给我父亲准备些心意,打算准备些东西,下个月一并派人送回大胤京城给那边的人,你有什么要捎回去的,准备一下。”
元倾城眼中放了些许光,摸着下巴笑道:“这我得好好想想了。”
叶欢颜没错过她眼中晃过的亮光,心思一动,道:“倾城,你想永儿了吧?”
元倾城怅然苦笑:“瞧你问的,肯定是想啊,自从四月把他送回京城,我都半年没见过他了,自从他出生之后,就一直在我身边长大,一天都没离开过我,更别说分开那么长时间。”
接着酸溜溜的玩笑道:“不过也不知道那小子会不会想我,我以前对他挺严厉的,倒是父王母妃疼他,最是惯着他,估计他乐得都把我这个娘忘了。”
叶欢颜嗔笑:“瞎说,孩子哪有不想娘的,那孩子估计也很想你了,你看姬无忧,我以前对她也严厉得很,可是她之前不在我身边的那半年,也天天想着我。”
元倾城道:“我就说说,我也知道那孩子会想我,所以我得琢磨琢磨该送什么回去给他才好,说起来,我把他一个人送回京城,丢给我母妃,虽然肯定不会亏待,也有人疼他,但是我还是对不住他。”
“这样的话,那不然你回去?”
元倾城没好气道:“你少来,我要是能放心的下早就回去了,孩子嘛,我以后回去了多陪陪就是,但是你如今有孕,关键时候,我哪能就这样回去?”、
“虽然你这里不缺我,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但是留在这里能多陪你说话解闷也好,我自己也能心安,至于永儿,我母妃会照顾好的,我想想也就好了。”
叶欢颜道:“其实也还有个法子,可以一解你思子之情。”
“嗯?”
叶欢颜道:“我和元决派人去将他接来就好了。”
元倾城目光希冀了一下,可随着却拒绝了:“算了,这样太麻烦了,而且我父王母妃估计也不乐意把他一个小小的孩子送来那么远的地方,就别折腾了。”
“你不想见他么?”
与汽车低声道:“肯定是想的,但是怎么说呢?若是我把他带走也就罢了,可如今这个情况,他们肯定是舍不得的,也不会放心让孩子自己来那么远的地方。”
“而且我没能回去,让他留下陪老人家也是好的,明年还不知道能不能也来和他们一起过年了。”
要不是今年除了这些情况,她估计还带着儿子在外面游玩着,过年的时候或是回南陵去,或是走到哪算哪,就地过年,其实也挺好。
她其实并不太想回胤京,明明是长大的地方,也很喜欢的,可就是不想待在那里,去年要不是知道母妃生病,她也不想回去,哪怕放下了想开了,总还是个伤心地,何况去年又出了司徒征的事儿。
“行吧,那我就不费这个心了,就送东西回去吧,你准备好,到时候一并送回去,有什么需要的便吩咐内司局的人去办,不用客气。”
“好。”
……
上官铎看着手中的谕令,眉头紧拧着。
不悦的质问来传令的樊柯:“公主殿下这是何意?只是让她下令开城允许父亲出殡,何以弄得如此草木皆兵?外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上官家做了什么引来公主猜疑,公主这样,难道觉得我会藏匿逆贼不成?”
樊柯一板一眼的拱手,不卑不亢的道:“镇国公见谅,如今逆贼尚在逃匿,藏于郢都之中,公主也在让人盘查,始终没有消息,这才一直严封郢都不需任何人出入,如今老国公去世,公主自然不能不让出殡。”
“可也请镇国公明白,这种事情是不能大意的,公主自然不会怀疑镇国公藏匿逆贼,但是焉知逆贼不会藏于出殡队伍,趁着城门大开逃出去?事关重大,若是逆贼外逃后患无穷,只能草木皆兵,镇国公应当是明白的吧?”
上官铎自然不能说不体谅不明白,因为璇玑公主这样谨慎行事也不算错,可若是如此,他想要藏匿荣随之于出殡队伍送出去,就难了。
谕令上,叶欢颜令所有出殡随行的人都要背景清楚,来历和亲朋故旧的关联都要详写明白,模样也要画入册中一并上交,上面会派出人暗中核查虚实,等出殡那天也会有人来逐一核实,以防有人顶替。
这便已经阻隔了让荣随之易容顶替的法子。
加上不止于此,等出殡那天,会让城外驻扎的东横军派出五千人,护送灵柩前往上官家祖陵入葬,这在外人看来,是天大的殊荣,毕竟军队送葬,可是若是如此,他的计划就被扼杀了。
莫说他到时候不易逃走,就连荣随之也出不去,他以后还能寻机会,只要叶欢颜不怀疑他,不愁没有机会离开,可是荣随之得出去了,不然误事。
上官铎脸色有些绷着,是真的很不悦,可这事儿他若不予配合,必然引起怀疑。
他问道:“既然说有逆贼,如今又扯到我上官家,可逆贼在逃之说始终云里雾里,不知道你们所说的逆贼究竟是什么人?何以让给公主这般兴师动众,为了捉拿一个逆贼这般封城?”
不是明知故问,而是应该问一问,按理说他现在是不知道这个逆贼是什么人的,别人也不知道,以前他不问是因为事不关己,现在不问就说不过去了。
樊柯眸光微动,道:“定远侯荣随之,镇国公也认识。”
上官铎惊讶:“怎么会是他?”
樊柯将其的反应尽收眼底,面上并无异常,道:“荣侯爷勾结逆臣姬珣反叛作乱,在事发当夜便潜逃,公主及时封住郢都,此人来不及逃出去,便还在郢都。”
“他曾掌管祭月商行,在大启各方关联甚大,若放出去,难保不会丧心病狂的做什么不利于大启的事,所以公主下令,务必将其诛杀于郢都,其中轻重镇国公应该明白,所以,请镇国公配合。”
上官铎只能道:“既然如此,我配合便是。”
他没有理由拒绝,便是他脾气再硬,关乎这些的,应该要理解,若是不予配合,会引起怀疑。
他想想办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