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叶欢颜就忍不住吐槽了:“哪是我想送?是他找我要,你说他都开口了,我能不送么?”
额……
叶欢颜搓了搓脸,很是懊悔:“也怪我,之前就没对这种事情上过心,就没送过他东西,这不,给他抓住了小辫子,别别扭扭的跟我要礼物,真的是……”
明明想要的要死,愣是一副随她送不送,他不强求的姿态来,也是傲娇得很。
不愧是父女,姬无忧就是和他一个德行。
人家夫妻俩的这种事儿,月影就不好开口了。
叶欢颜苦恼了一阵,忽然想到了注意:“据我所知,寻常女子都喜欢做女红赠与心上人,对吧?”
好像是这样的没错……
月影:“主子,您做不了这个。”
她家主子倒也不是说多粗鲁,正经起来还是挺温柔小意的女子,心思也挺细腻的,可针线活这种事情,委实不是叶欢颜做得来的。
叶欢颜也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但是还是豁出去了:“做不了是做不了,可那是因为不会,其实还是可以学一下的,我要是想学,能有我不会的事儿?”
她肯定不会跟唐玉儿那么粗手笨脚的,学个女红都扎一手伤。
月影:“您之前还跟属下学剑术呢,您会了么?”
实在不想泼冷水。
叶欢颜:“……”
“……就这么决定了。”
她不搭理月影,就这么拍板定案,然后叫来清越。
清越就候在外面,叫了就进来:“公主有何吩咐?”
叶欢颜吩咐道:“你明日给我准备一下做女红的东西,然后再让锦姑姑去寻一个女红好的绣娘来。”
清越纯属好奇:“敢问公主殿下准备这些做什么?”
叶欢颜抓了抓头皮,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清越道:“公主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女红绣品,吩咐下去放内司局的司衣库准备即可,何须这样麻烦?”
叶欢颜战术性抓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总不能说你家公主我要自己做女红送男人吧?
倒是月影瞅着自家主子难为情,很自觉的跟清越解释了一下:“主子想自己学。”
“啊?”清越挺懵。
她以为公主要准备女红用品和绣娘,是要亲口吩咐绣娘做什么东西,哪知道竟然是自己学……
她有些不敢想公主做女红是什么样子……
见清越这般吃惊,叶欢颜皱着眉问:“怎么了?不行啊?”
清越忙道:“当然不是,公主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只不过也无需这样麻烦,奴婢就善于女红,若是公主不嫌弃的话,奴婢可以教公主,若是叫绣娘来,总归绣娘是外人,也有些不妥。”
“你会?我怎么不知道?”
清越道:“潇姑姑挑选奴婢几个亲自教导,本就是准备培养来日后协助中宫料理宫廷内务的,所以挑的都是宫女之中最好的几个,许多都是要擅长的,寻常女子会的,奴婢们都会。”
“只是到公主身边后,奴婢这些擅长的东西便用不着了,只好好伺候公主看好璇玑宫即可,既不需要,奴婢就没说过。”
叶欢颜点点头,挺可惜:“那把你拘在璇玑宫,倒是屈才了。”
“公主说笑了,奴婢能在公主身边服侍公主,是奴婢的荣幸。”
叶欢颜想了想,其实对于清越来说,到她身边和等着以后协助上官颖打理内宫,其实区别都不大,说起来,她自觉对身边的人都挺好的。
吐了口浊气,也不说这个了,转而道:“也罢,既然你会,那就你教我吧,明日准备一下,我有空闲你就教我。”
“是。”
叶欢颜这事儿琢磨完了,也就想睡觉了:“时辰不早了,让人给我准备热水洗个脸,休息吧。”
清越忙去让人打热水来,伺候叶欢颜卸妆洗脸。
一夜安寝。
翌日,元决入宫去了,按照使臣来访的章程觐见递交国书,还好姬珩并没有公然为难他,一切都挺正常的。
如叶欢颜所料,姬沉确实要见他。
这还是元决第一次见姬沉,一眼看去,也只是个病弱的老人,也不知道是病着的原因还是怎么了,明明五十多岁的人,看着却比实际年龄沧桑老态。
虽然知道叶欢颜和他不和,可到底是她亲生父亲,元决还是有些敬重的。
“元决见过启皇陛下。”
好一会儿,姬沉都没让他平身,一直在看着他,打量,审视,或许隐含着诸多用意的目光中,还有一丝厌恶。
看了许久,姬沉淡淡道:“抬起头来,让朕看清楚。”
元决虽然只是拱手见礼,可头微微低着,还是看的不太清楚。
元决依言抬头。
姬沉微微蹙眉,淡淡道:“你和元拓倒是不太像。”
元决依旧淡然自若,道:“我样貌随了我母亲。”
姬沉眯了眯眼,片刻后点了点头道:“何如月……确实是有几分像。”
不知道为什么,姬沉似乎看着他的目光没刚才那么厌恶不喜了。
“平身吧。”对他说完,侧头吩咐:“赐座。”
周全忙给元决搬了张凳子,就在姬沉榻前不远处。
他坐下后,姬沉先问的是:“听说元拓被你致使卒中,这些年一直被你囚于其寝宫之中?”
元决不否认,坦然道:“启皇倒是消息灵通。”
姬沉嗤一声道:“被自己的儿子这般孝顺着,他也是好福气了。”
这话元决不知道怎么接。
姬沉看向他,问:“朕曾有一个夙愿,你可知是什么?”
“元决不知,请启皇陛下明示。”
姬沉缓缓道:“踏平胤国江山,灭了元氏,亲手杀了元拓。”
元决脸色微微僵着。
姬沉叹息:“可惜朕此生是夙愿难成了。”
他原本或许能做到的,当年对胤国用兵的事情准备的很齐全,哪怕灭不了胤国,也足以重创胤国,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知道他有个女儿……
元决不卑不亢的道:“这世间的人,多得是夙愿难成的,人生都是有遗憾的,启皇尚在病中,还是不宜多思这些,不利于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