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到开宴时间时,叶欢颜才和元倾城一起去了宴席场所。
今日皇帝的寿宴不是设在九州大殿,而是在九州殿前面的九州广场,宴席的规模极其盛大,极尽铺张,皇帝果然是以权谋私的借这次来使大肆庆贺自己的大寿。
眼下,几乎所有参加寿宴的人都到了,广场里很是热闹,叶欢颜远远地就就听到里面的喧闹了。
在宴席的入场之处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元决,正看着她走近。
叶欢颜看到他,便加快了步伐上前,笑问:“你是在等我啊?”
元决自然地牵起她的手道:“嗯,走吧,进去了。”
“好。”
俩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牵着手进去了。
元倾城:“……”
她太瘦了还是咋地?就这么被忽视了?
哎,算了,反正这段时间也都习惯了,从蕲州回来的这一路上,这两口子腻歪的哟。
叹了口气,元倾城认命的跟在后面进去。
夫妻俩刚走进里面,场面安静了不少,或远或近的人都纷纷投来目光看着他们,看着他们从入场一路慢慢的走向上边皇子们的列席之中,手紧紧牵着,远远看着两个紫色的身影相携,俨然是一对璧人。
叶欢颜和元决一并坐下在他们夫妻的席位上后,周围便隐隐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尽是关于他们的。
远处的乱,近处的也没什么人哔哔,叶欢颜听也听不清楚,索性不在意,伸手就拿起面前的葡萄要吃,不过又不想剥皮,便都给了他,元决接过一边给她剥葡萄一边问:“刚才皇后又为难你了?”
许多人都看着他们,见叶欢颜拿起葡萄给元决,理所当然的让他剥皮,而元决也不见丝毫不悦,接过葡萄后,先净了一下手,才她慢条斯理的剥起了葡萄,还习以为常且甘之如饴乐在其中的模样,惊掉了大家的下巴。
也不是没有人见过他们当众秀恩爱的样子,可是经过昨夜那一场灯火盛宴,如今再看可就不大一样了。
男的:这样的丑女晟王也这般视若珍宝,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女的:羡慕嫉妒恨……
叶欢颜可没闲心去在意周围的反应,歪头笑了笑问:“你又知道?谁跟你说的啊?”
元决抬了抬眼皮,道:“这还用别人跟我说?想想就知道了。”
说着,把剥好的葡萄递到她嘴边,叶欢颜就着轻咬入口,嚼了几下正要抬手挡在嘴边吐葡萄籽,他却已经伸了手过来,让她吐到他手上去,随手丢入了装葡萄皮的器皿中,然后继续给她剥。
周围吃瓜群众:“……”
好酸……
叶欢颜想着也是,皇后多恨他们不用多说,而她便是皇后一直欲除之而后快的存在,女儿的死和她有关,现在儿子也还伤重未愈,现在都还在王府养伤无法入宫赴宴,这都是他夫妻俩的杰作,皇后不为难她都不正常。
她抿嘴笑着,有几分俏皮,小声道:“她是为难我了啊,不过我可没吃亏,她不仅没欺负到我,反而被我狠狠地戳心了,说起来这也是你的功劳,你送我这个镯子,差点让她下不来台呢。”
她凑近了些,很是欢愉的笑着,把声音再压低几分,像是说悄悄话:“你看,还是你厉害,不在我身边,送我的东西都能给我出气。”
说着还挽起袖子一边摸着那个镯子,甚是得意。
元决瞥了一眼她手上的镯子,柔和浅笑着,把剥好的葡萄再给她塞嘴里,又给她接了葡萄籽。
他俨然猜到怎么回事,淡笑道:“那你得谢你婆婆,这是她在帮你出气。”
叶欢颜从善如流的点头:“嗯,我婆婆也很厉害,找个时候你带我去给她上柱香吧,我好好谢她。”
元决道:“等正月母后忌辰便带你去皇陵。”
正月十七便是先皇后的忌日,也是他的生辰,不过他似乎不喜欢过生辰,在武陵的时候,明宣公主都说他也就幼时过过几次生辰,长大后懂事了,知道那是亡母忌日就不过了。
叶欢颜点点头:“好啊。”
俩人就这么一个剥葡萄一个吃葡萄,然后一边旁若无人的有说有笑,很快便到了开宴时辰。
皇帝掐着时间和皇后一道入席。
帝后驾到后,大家纷纷伏首三呼万岁,声势浩大直冲九天,除了北靖使臣只行半礼,其他的人都跪下磕头了。
之后皇帝让免礼,落座,又十分愉快的讲了些开宴的场面话,这才宣布开宴。
一大波宫人太监从各个方向鱼贯而入,端着各色佳肴美酒上来,歌舞也随之登场,彰显出一派歌舞升平的盛世景象。
叶欢颜看着面前的佳肴美酒,一直不动。
她没怎么饿,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感觉她好像大姨妈造访了……
说起来,她已经几个月没来过这玩意儿了,自从上次在护国寺受伤,她身子大损吃了太多药,且甘先生用药大胆,虽然对伤势有好处,可却也是药三分毒,旁的倒是没损害,竟是弄得那玩意儿紊乱了,省了几个月的麻烦。
要不是她自知还是黄花闺女,定是以为自己有了。
这两日就一直觉得身体略有些疲乏,今日更甚,她也没往这个去想,可如今那感觉来了,不想也是不行了。
不过还好,这量似乎不大,应该不妨碍她待到宴席结束吧,实在不行一会儿宴到一半时离开去处理,现在刚开宴,是绝对不能离开的。
正想着这事儿,耳边冷不丁的响起了他的声音:“怎么一直盯着蟹不动?可是要吃蟹?”
“啊?”叶欢颜稍稍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的视线确实是在螃蟹的方向的,特别像是在盯着螃蟹看。
可她现在哪里还敢吃这东西,她隐隐感觉到这次怕是会疼,因为现在已经隐有些感觉了,螃蟹性寒,她可不敢吃,虽然挺想,可作死的事儿还是少干的好,她还得养好身体以后给他子孙满堂呢。
见他伸手就要拿过蟹剥给她,叶欢颜忙道:“你不用剥给我,我不吃。”
元决疑惑问:“怎么了?你不是喜欢?”
叶欢颜低声道:“今日吃不得。”
元决一愣:“吃不得?为何?可是身子不适?”
“我……”
她有些难为情,不想说的,可他对她的事情最是放在心上,若是不得到答案定然会追问到底,且会担心。
所以叶欢颜还是微微埋着头,有些难为情的道:“我好似癸水来了。”
元决:“……”
他呆了呆,面容有那么些许的僵硬,好一会儿后才堪堪反应,也顾不上自己的不自在,忙低声问她:“可有不适?疼不疼?”
嗯?他竟然知道来这玩意儿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