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颜听着点了点头,旋即问道:“也就是说,若是换了别的女子,你也一样是会对她温和些的?”
他颔首:“嗯,可以这样说,我只是对顶着我未婚妻身份之人温和些,至于她是谁不重要。”
叶欢颜稍稍满意:“那还好些。”
说着又看着他问:“可是我还是有些好奇,我听说她当年是京城第一才女,且才貌双全,你这样眼高于顶的性子,那样耀眼的女子才应该是你的喜好才对啊,你为何不钟情她?”
他认真的想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不大确定的道:“不知,许是我注定是要与你相知相许的,所以在你之前,旁人再好都入不了我的眼吧。”
他笑着看她,眸色缱绻的凝望着他,很是欣然的道:“你瞧,我们两个便是天定的缘分,我兜兜转转的娶了你,而你异世而来,刚好成了我的王妃,我们又两情相悦了。”
叶欢颜一听,其实也觉得他俩这缘分挺深,可见他这般得意,还是忍不住呵呵两声,给他一个白眼道:“你拉倒吧,我可不信什么天定的缘分,我俩本无缘,全靠我聪明且命大,不然你早就三度喜提鳏夫的之名了,还天定良缘,美不死你。”
她的话新鲜,元决估摸着却还是能听得懂的,一时无言以对。
有缘是真的,可她多番命悬一线也是真的,确实,若是这么多次下来,有那么一次她被那些人害死了,这便是孽缘了。
叶欢颜哼哼唧唧的肃着一张脸警告:“哼,所以你以后对我好些,你要是对我不好让我难过了,咱俩可就没缘了。”
她这话像是说着玩的,可是他知道,她也是认真的,她能够回来,足见对他情深,可是却并非离不开他,若将来有一日他当真负了她,那么,以她的性子,定然不会再给他任何弥补挽救的机会。
他爱极了她这样决然冷傲的脾性,可也怕极了她这一点。
他状似玩笑却极其认真的道:“你都这样说了,我哪里还敢对你不好?”
叶欢颜哼哼。
她没与他继续掰扯这事儿,而是问:“那我再问你,如果当年盛姑娘没有与人……就是没出那个事儿,也没死,那你会娶她么?”
他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才不大确定的道:“会吧,不过也说不准。”
叶欢颜一听又有些懵了:“嗯?这是什么答案?”
他微微吐出一口气,淡淡道:“当年那样的情形,她不见得愿意嫁给我。”
“额……这又是为何?”
他依旧是神色语气淡淡的,瞧不出喜怒,只道:“那个时候,莫说旁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否熬过去,还能活多久,更别说是否还能继承皇位,而她性子颇傲,凡事都要争最好的,她想要做的是风光无限的晟王妃,是尊贵无比的皇后,而不是嫁给一个兴许没有未来的我守着晟王妃的名位,且当时我可谓是性命垂危,而她已经到了婚嫁的年纪,她等不及的。”
叶欢颜听着,忙接着道:“所以,她便是没有怀孕,没有因此而死,她也不会认命的等着嫁给你,定然会想办法摆脱与你的婚约?”
“嗯,应该是会的。”
叶欢颜越想越是觉得百思不得其解,当即神色凝重道:“可既然是这样,你说她性子颇傲,什么都想要最好的,那她就不可能还未嫁人便与人偷情暗结珠胎啊,她应该是个聪明且有野心的女子,不可能做这种足以把自己送上绝路的蠢事,所以当年她有孕之事,怕是存着内幕,这些你都没查过么?”
在这封建保守的古代,女子的贞洁比命重要,尤其是世家之女,当时盛姑娘还是元决的未婚妻,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顶着这样的身份做这样的事情,一旦被发现,别说她不得好死,盛家怕是也得被牵连。
元决听她说时并无任何一样,依旧一脸冷漠:“我没兴趣知道。”
叶欢颜打量着他,一派了然:“所以,你其实也是对这件事心存疑惑的?对吧?只不过是你不喜她,加上当时事成定局了,你又那个样子自顾不暇,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查?”
元决不置可否。
叶欢颜顿时失了兴致,摆摆手道:“哎,算了,不提她了,已经死了几年的人,和我也没关系,要是你心里有过她我兴许会介意什么,可你既然没心仪过她,那我就不必对无关紧要的死人耗心耗神了。”
她这心情,其实就跟对待自己丈夫的初恋女友一样吧,若是元决把那姑娘放在心上,她肯定是不高兴的,她所爱的男人,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都只能有她一个人,由心到身完完全全的只能是她的。
可既然不是,那其实盛姑娘连初恋女友的身份都算不上,只是一个曾经占据着他未婚妻身份的女子,那便没什么好介意的。
元决也颔首道:“嗯,不过是同你无关的人,不必在意。”
叶欢颜抿嘴点点头,心里欢喜了,眉梢微扬,尽染笑意。
他见她如此,忽然歪着头,定定的注视着她那笑意难掩的娇颜,目光有些痴,好似怎么都看不够。
叶欢颜被她看得脸颊发烫,笑意敛去,忍不住皱眉咕哝:“你做什么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么?”
问出口她就后悔了,还真被说,她脸上还真有东西。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胎记,有些赧然。
他伸手抓着她摸脸的手,拉到他腿上放着,微微笑着看她,满脸欣慰的道:“颜颜,我心甚慰。”
她眨了眨眼:“为什么?”
他道:“你是吃醋了,所以才问这么多过去的事情,介意我是否喜欢过旁人,说明你是极其在意我的,我原本不大确定我在你心里的分量,如今我确定了,所以高兴。”
若非深爱,她这种性子,又岂会计较这么多过往的细枝末节?非得刨根问底的了解他对其他女子的态度,确定他没爱过别人之后笑得如此开心。
叶欢颜闻言,额了一声,没好气道:“有什么好不确定的?我都回来了,还不足以让你知晓你在我心里的分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