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施锦风故作优雅地将杯子递到了嘴边喝了一口咖啡。
“但你到底是我们施家的血脉,既然我已经知道了就不能放任你在外面不管,万一你出了什么事到时候说不定还得我们买单。”
“你流落在外面这么长时间,没受过多少像样的教育,年纪轻不懂事我也能理解。”
“但既然我们找到了你,就不会任由你这么放任错下去,作为哥哥,我总不能看着你误入歧途吧?”
呵,这话说的,明心都要为对方鼓掌了。
好冠冕堂皇,好自私,好高高在上的发言!
见明心没回话,一张脸上一片淡漠没有半点情绪起伏,竟是让他一时间也摸不透对方的想法。
但是在他看来,这种小姑娘能懂什么?
乡下出来的,没什么见识,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有钱的稍微勾勾手指就跟着走了。
便只当明心被他说动了,毕竟这种天真没什么想法的女孩子最容易被人拿捏。
前几天他向冯礼阳打听明心的时候,还听冯夫人说起过,说是这丫头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估计身后的金主势力大,学校竟然也都向着她。
这么说她攀上的金主身份地位不会低。
“你最近接触的几位金主都是谁?”
对面的施锦风突然话锋一转,让明心忽觉有几分古怪。
刚才不还各种贬低看不上,说找金主是不入流的东西吗?这会儿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明心心中好笑,开口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施锦风抬眼看向明心,“如果对方地位不错,倒是可以保持着联系。”
他轻嗤了一声,放下杯子。
“小丫头就是小丫头,游走在那么多人之间你早晚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要就要抓住地位不错也最能长远的,万一哪天对方玩腻了呢?你岂不是什么都捞不到?”
“我可以帮你把把关,看看哪些是可以值得联系的,你只需要得到一个的专属宠爱就行了,金主多可不代表好。”
明心差点没笑出声来。
还帮她分析?分析啥?哪位金主对他们有利?
这施锦风还真是对得起他的这个面相啊!
真是眼里除了利益什么都没有,亲情爱情友情在他眼中都是可以拿来衡量拿来兑换的利益。
明心不禁有些好奇了,她抱着胳膊问道:
“那施菲菲呢?你打算怎么安排?”
施锦风听着明心提到施菲菲的名字,哼笑了一声,一副我果然没猜错的模样,道:
“菲菲可是未来易家的儿媳妇,可是正儿八经在帝都圈子里和人交往的,谁都知道她是我们施家的女儿!”
噗呲!
明心突然笑了,所以啊,施菲菲比她“更有用”毕竟人家身份“正经”,所以必然是她这个“上不了台面”的比不了的。
施锦风倒是把她们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他会来找她,却要给她挑金主,半天不提她们是血缘关系上的兄妹。
他心底早就确定了她们有血缘关系,却从头到尾连问都没问过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不问问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不问问她可有受什么苦!
不问问她生活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不问问她想不想家!
甚至是半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从一开始就张口闭口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仿佛能让她回施家便是一种恩赐一般。
句句都是在衡量她的价值,因为她身后有“金主”,所以对他有用。
也仅仅是对他有用而已,最终也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存在。
也只有他这种眼中只有利益的混蛋会提出帮她挑选金主这种话来。
这些传言,她的过去,他甚至都没有仔细去打听,深挖。
仅仅看了一眼表面,仅仅从几个道听途说的谣言,一些毫无佐证的主观臆断便随便将她定义了。
若是有心,只要仔细打探,总能对她了解个大概,可这家伙明显没有,因为他一开始打心眼儿里就没有在意。
在他眼中她不是施家丢失多年的女儿,不是他分离多年的妹妹,
只是一个突如其来的麻烦,一个从天而降的可以利用的人。
明心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听他“发疯”了这么久,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腿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仿佛是在弹掉什么晦气的东西。
随后抬着一双淡漠却略带同情的目光看着对面的施锦风笑了笑。
“施先生,亲子鉴定这种东西就不用做了,不管我是不是你们施家的血脉,你就当没有我这个人就行了,我怕我高攀不起你们施家。”
说完这句,明心转身就准备朝外走。
明心这态度自然是惹怒了施锦风,在他看来,他刚才说了这么多,但凡这丫头懂点事就应该乖乖的听话。
毕竟对于依附于金主的她来说,能够得到施家的承认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这层身份就能给她带来很大的好处,就能提升她的地位。
她没有不答应的道理,甚至要感恩戴德!
不过显然,施锦风没想到明心会这么的“不知足”。
施锦风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头也不回地走向包厢门的明心,抬手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满脸怒意道:
“给我坐下,你这是什么态度?没点教养!”
呵,还在这摆起谱来了?
明心偏过头来,对上了镜片后那双压抑着怒气的双眸,抬手指了指头。
“我建议你还是去看看这里吧,有病得治!”
说完,完全不理会那气得快爆粗口的人,直接推门出去了。
明心快步朝外走着,十分嫌弃地撇撇嘴。
什么神经病?脑子有泡吧?
施锦风在包厢里有没有气个半死,明心没空理会,对于她来说,少和这种人接触才是真,实在是晦气。
明心如同吃了苍蝇般走出了咖啡馆朝学校走去。
这施家人都什么毛病?
自负的家伙她也不是没见过,但是这么自命不凡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说这家伙是普信男都是对普信男的一种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