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鑫带着王桧赶回了刺史府,并前往杜焚燃的书房。来到中庭,就被护卫拦住。
“有何贵干?”两名护卫虎背熊腰,面露肃杀之气,出声询问。
他们完全不给杜鑫面子,要知道杜鑫就算不是嫡系,也是平妻所生,杜焚燃的嫡子去世,杜鑫的地位上升了不少,但是现在,连靠近书房的机会都没有,可见杜焚燃的谨慎。
杜鑫心中恼怒,却又不敢表现在脸上,于是恭敬说道:“还请帮忙通禀,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当面禀告我父亲,关乎苏州城之安危。”
两名护卫点了点头,立即转身进入书房禀明。
此时的杜焚燃正在书房中沉思,凉王兵马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快,润州已经失守,润州刺史和守将开城门投降。下一步,高世杰和高放将率无当飞军进入常州。
常州刺史和守将不会投降,但就凭他们那点兵马,想要守住常州城根本不可能,所以最多半个月的时间,高世杰的无当飞军便会攻入苏州北部区域。
另一边,周钰率领的陷阵卫,正在进攻湖州,虽然还未拿下,但估计也是时间问题。而拿下湖州,周钰是往东攻打苏州,而是往南攻打杭州,那就看人家的战略了。
“正月下旬,敌军就会兵临苏州城!”
杜焚燃盘算着时间,缓缓吐出一个时间,表情也变得冷酷,忍不住喃喃自语。
“虽然苏州城中有三万府兵,但大势已去,城中军心涣散,一旦敌军采取攻心之计,苏州城又能坚持多久?”
“而且城中的各个家族都开始骚动了,想把嫡系送出苏州城,白日做梦!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我早就下令封锁了苏州城门,谁也出不去!除非你们会飞!”
“与苏州城共存亡,这可不是空话,你们不留下,谁和苏州城共存亡呢?你们不留下,如何制造一场惨绝人寰的人间炼狱并嫁祸给凉王呢?”
“你们不会白死的,苏州城也不会白白被毁,你们的努力会让我成为百姓口中的英雄…哈哈哈…”
兵临城下很紧张吗?
非也!
杜焚燃根本没有紧张的感觉,反而早就迫不及待了。
“咚咚——”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
“进来!”杜焚燃回道。
护卫进屋,将杜鑫的原话禀告给了杜焚燃,杜焚燃听后,立即让护卫将两人带进了书房。
“鑫儿,你说的关乎苏州城安危的大事,是何大事?”杜焚燃问道。
杜鑫忍着激动,并道:“父亲,孩儿和王桧调查到王金宝勾结反贼凉王,将王氏商行的白银、粮食运出苏州城,资助反贼!另外那个玻璃艺术品也是王金宝的阴谋,其目的就是为了欺骗父亲。”
此话一出,杜焚燃顿时皱起眉头,问道:“此话当真?”
杜鑫道:“孩儿所言千真万确,父亲若是不信,可以询问王桧!”
杜焚燃立即看向了王桧。
此时的王桧已经跪了下来,惶恐道:“回禀刺史大人,杜公子所言句句属实,小人已经说服了东瀛人弃暗投明,说出了真相!的确是王金宝勾结反贼!”
杜焚燃打量着王桧,问道:“据本官所知,你可是王金宝的义子啊,你为何要背叛他?”
王桧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虚汗,他强忍着心虚,回道:“回禀刺史大人,自古忠孝不成两全!小人忠于刺史大人,忠于朝廷,忠于大秦!虽然王金宝对小人有养育之恩,但是小人不能为此就做叛徒,所以只能大义灭亲!还请刺史大人给小人一个报效的机会!”
杜焚燃冷冷地看着王桧,也不说话,气氛一静,变得压抑。
好一会后,杜焚燃才笑道:“不错!”
“能得刺史大人看重,是小人十辈子修来的福气!”王桧大喜,连连扣头。
杜焚燃点了点头,然后对杜鑫说道:“既然是你查到的此事,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你带人去抓拿王金宝,我会让苏长史全力配合你!记住,王金宝虽是一介商贾,但背后人脉不浅,就算是为父,都欠他好几个大人情,所以这一次我不宜露面,你也不可用刑,一切按规矩办事,讲证据,让所有人知道他通敌叛国,让他签字画押,也借此机会以儆效尤,威慑苏州城内其他心存异心之徒。”
“孩儿明白!”杜鑫大喜,连忙迎道。
杜焚燃又道:“你大哥去世,你身为杜家儿郎,当以开创杜家盛业为己任,明白吗?这件事,就当给你的磨砺,让为父看看你的本事吧。”
如果说刚刚的杜鑫是大喜,那么现在是狂喜。
因为这不仅仅是一件任务,更是磨砺和测试,所以杜鑫发誓一定要把此事办得漂亮,这样才能战胜其他兄弟,成为继承人。
所以杜鑫连忙回道:“请父亲放心,孩儿一定完成任务!”
杜焚燃点了点头,然后挥挥手,杜鑫和王桧识趣地退下。
两人走后,杜焚燃的脸上露出笑容,他垂涎王氏商行那富可敌国的财物许久了,但是正如他所说,王金宝虽是商贾,但会做人,背后有很多人脉,就连杜焚燃都欠他好几个大人情,所以杜焚燃没法对王金宝动手,以免背负恶名。
现在王金宝通敌,让杜鑫和王桧去闹,他坐收渔翁之利,便可将王氏商行的财产收入囊中,一举两得。
而如此看来,很快自己就拥有名望、财富和权势。
随后,杜焚燃换来心腹护卫,问道:“火油准备的如何了?”
“已经按照大人的吩咐准备就绪!并且存放在苏州城内的各个关键位置,只要大人一声令下,便可立即动手!”心腹护卫回道。
杜焚燃点了点头,并道:“通知下去,一定要确保安全,安排人严密把守,不能有任何问题。”
“是,大人!”护卫回道。
与此同时,杜鑫去找了苏州长史苏树光,然后率领兵马,包围了王宅。
王金宝看到是杜鑫和长史苏树光来捉拿自己,提起的心落下,不过脸上却装作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