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站起来了!?”林秋荷冲过来的时候,泪已经掉下来了,上下打量着站的笔直的白景宁,开始哭,“我都快放弃了,你爸爸要是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白景宁深呼吸一口气,慢慢挪动着双腿,往林秋荷那边走。
“只是初步的一个成效,想恢复的跟正常人一样,需要一定的时间。”
林秋荷连连点头,“好,这就很好,妈去找几个看护陪着你做康复训练。”
“不用,这件事情我要秘密进行。”白景宁拉着林秋荷走到病床上坐下,“妈,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我瞒着我的腿快好起来的事情,偶尔我去做康复训练,如果小闫带着闫颜过来,你帮我圆过去。”
第一次差点儿被闫小咪撞破,他至今后怕,必须要做全面的准备。
怔了几秒,林秋荷似懂非懂的说,“你是怕她知道你腿好了赖上你吗?说的也是,现在你的腿都好了,她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哪里配得上你?”
白景宁面色一冷,“不,我要在她知道我的腿康复以前,跟她结婚。”
“你——”林秋荷豁然起身,“以前你喜欢她,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她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我不能容忍,要不是你的腿伤了,我不可能让她嫁给你的!关键是,她也没嫁啊,婚礼不办,证也不领,只让我对外宣称你们结婚了,真搞笑,像我们逼她似的!”
“就是在逼她。”白景宁面色清冷,语气令人不寒而栗,“她不会心甘情愿主动留在我身边的,只能逼她留下。”
林秋荷焦急的看着他,“你糊涂啊!咱们白家要什么没有?一个这样的女人你怎么就放不下呢?这几年她给你带来的麻烦还不够吗?”
白景宁加大音量,“只要她能留在我身边,哪怕是一辈子都带给我麻烦也无所谓!”
“……”
霎时间,病房安静下来。
母子两个对峙着,久久都不肯妥协。
可白景宁连几年的时间都耗费了,林秋荷哪里拗的过他?
“我先表明态度,我是接受不了她现在再做你妻子的,可如果你执意要这样,我也会帮你完成心愿。”林秋荷叹了口气,“那具体我要做些什么呢?”
白景宁面色松缓下来,重新拉着林秋荷坐下,语气也缓和不少,“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难得有这么喜欢的人,您应该知道那些年在温城时我就很喜欢她了……”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后,他再说出那些计划,林秋荷就算觉得离谱,也拒绝不出来了……
——
夜色漫漫,偌大的舒宅灯火通明。
舒池野的车疾驰而来,停在家门口,舒母已经出来迎着,把后座的门打开,“阿远,奶奶都想死你了,快下来,让奶奶看看。”
舒竞远被舒母抱下来,脆生生的喊了句‘奶奶’,扭头又朝室内跑,“太奶奶,我来了!”
别墅里立刻欢快起来,舒池野骨节分明的手里拿着舒竞远的书包,跟在舒母后面,刚进舒家门就看到了坐在客厅的舒父。
当即,他面色一沉,侧目看向舒母。
“儿子,给妈个面子,都跟你爸爸几年没见面了,再这样下去妈要跟他离婚了!”舒母挡在他后面,怕他跑。
舒池野是被骗回来的,舒母口口声声说舒父不在。
见他回来,舒父余光撇过来,又迅速收回去,捏着报纸的手紧了紧。
“愣着干什么?还过来,晚餐都熟了很久,就等你们父子两个了。”舒老夫人也从调和,让舒竞远去喊舒父,自己则是过来抓着舒池野进餐厅。
餐桌上的气氛还算融洽,毕竟舒池野一言不发,算是给面子。
又有舒竞远把舒母和舒老夫人哄的高高兴兴的。
直到舒父突然冒出来一句,“听说你和叶蕾离婚了,怎么回事儿?”
“什么?”
“离婚?”
舒母和舒老夫人皆是一惊,直直看向舒池野,她们都不知道!
“根本没结。”舒池野薄唇里溢出四个字。
舒竞远还在这里坐着,舒母和舒老夫人给舒父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只能先憋着。
直到舒竞远吃饱了,舒母让下人带他去他房间里,“奶奶给你准备了好多新玩具,你先去玩儿!”
“好!”舒竞远蹦蹦跳跳的走了。
几个人这才揪着舒池野问的更详细一些。
“到底怎么回事儿?人家给你生了阿远,你没结婚?”舒母还以为,就算不喜欢至少有舒竞远也得给个名分。
舒池野靠在椅子上,面容如常的淡定自若,“她不是阿远的生母。”
舒老夫人直接在兜里掏药,“不行了,快抢救我一下!”
“妈,您淡定点儿,他就这样,什么时候都出其不意,您要试着接受啊!”舒母赶紧让下人端温水,给舒老夫人服了速效救心丸。
舒父动怒,又怕刺激到舒老夫人,只能压着火,低声质问,“婚姻大事,能当做儿戏吗?你连孩子都生出来了,这几年到底在乱搞什么!?”
“您都罔顾人命,又是怎么想的?”舒池野侧目,黢黑的眸中淬着一层冰碴。
他心里还是过不去那道坎,那道……让他在闫小咪面前抬不起头的坎。
“我什么时候罔顾人命了?我怎么知道乔家是那种货色,都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你还能翻出来提!”乔家败诉,舒父多少心里不舒服。
毕竟他一手提把的人,竟然是这种德行的。
可他当年提拔的时候,田震分明把乔家调查的清清楚楚,是符合资格的,不是走后门的那种!
“话是能翻出来提,可有些事情翻不回去。”舒池野豁然起身,心头微微刺痛,折身往外走。
舒母急的快落泪,“这个傻子,是真把闫家那外孙女当成命了,你说你怎么就跟乔家挂钩了呢!”
“都怪你啊,不然现在都和和美美的。”舒老夫人捂着胸口,看着舒池野离开的背影落寞不已,心疼。
舒父看到他走了,心头不是滋味,但嘴硬,“哪里能怪我?他这是跟我这个做父亲的沟通的意思吗?乔家是经过正规方式提拔上来的,能赖我吗……”
室内吵吵起来,出了别墅的舒池野依稀能听见,他上了车,点了根烟,发动引擎驱车离开。
夹着烟支的手搭在半落的车窗,将烟灰吹散一地,再也拼凑不回完整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