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开心了。”闫小咪把开过两次的火锅电源打开,热气很快冒上来。
她丢了些雪花牛肉进去,复又开口,“如果我没猜错,沈莹莹和陆岩安被我反捉,是你的功劳?”
他既然去楼上救她,就证明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
舒池野靠在椅背上,脚随意搭着一条椅子腿,显得漫不经心,“所以,这是犒劳我呢?”
闫小咪迅速说,“说犒劳多不好,你就不能换点儿好听的词儿?”
搞得好像他是她手里的一把利刃,立功了她就会奖励他。
难不成,不立功她还能惩罚他?
“以后有什么打算。”舒池野手肘撑着桌沿,看着她。
打算?莫名闫小咪心里沉了沉,“你有什么想法?”
他眉梢轻挑看着她。
“我的意思是,陆岩安的事情也解决了,我要是就这么撤,有点儿过河拆桥。”闫小咪说这话时一直打量他的表情。
清眸深处倒映着他的眉目,他似乎有点儿冷漠的过分。
冒着热气的锅升起缭绕的雾气,却怎么也暖不了餐厅的温度。
闫小咪有点儿抓心挠肺,跟他对视了几秒,脑子一热脱口而出,“要不,咱俩凑合凑合?反正结婚也就那么回事儿,在床上契合就好。”
“凑合?”舒池野薄唇微掀,“这么说,跟我结婚的话,还委屈你了?”
“不是……”闫小咪摇了摇头,正想在说点儿什么。
他复又开口,“你觉得你有资格嫁到舒家?”
闫小咪笑容一僵,当即脸色就变了,“聊天就聊天,不带人身攻击的吧?”
舒池野没什么温度的眸子看着她,“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一句妈卖批如鲠在喉,闫小咪唇角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舌尖抵了抵腮帮子,掩饰自己的尴尬,语气也轻快,“是事实,你舒家大少爷,哪里是我这种宵小之辈能妄想的?我也就是开个玩笑,你别上纲上线啊,搞得好像我多愿意嫁给你一样。”
“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好。”舒池野薄唇再度轻启,接近四十度的薄唇说出来的话却宛若冰碴。
闫小咪的心一寸寸的沉下去,半晌豁然起身,“那舒总还真是大发慈悲,照顾我这个几斤几两这么久,我感恩戴德给你家八辈祖宗都烧香!像我这样的人,怕是也没有资格跟你在一个饭桌上吃东西,您自己慢慢享用,我就不打扰了。”
她丢下的筷子滑落第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转身离开的刹那,野不起迅速在椅子上跳下来跟着她,围着她脚踝一圈圈的转,不断的叫。
到底闫小咪还是带了野不起离开,把它放在副驾驶,发动引擎离开。
车厢里静谧的令她心头乱糟糟的,她将车窗落下一半,冷飕飕的风吹进来,却吹不散她胸腔里的怒火。
所以,舒池野这是担心她和陆岩安的事情告一段落,她会缠上他?
借着跟他那些关系得寸进尺的要结婚?
她要是那种女人,在跟了他的当初就借此作威作福,直接把陆岩安处理了就是!
费这么大劲干什么?
真是……枉费闫老爷子那么逼她,她也从未动过利用他的心思,一片好心给了狗!
回到家里,室内漆黑一片,她进去以后也没开灯。
借着月光把野不起放在地上,转身就坐在了沙发里。
她娇小的身体陷进去一块,修长的双腿被月光笼罩,半晌也没动一下。
好一会儿,又冷嘁了一声,“什么玩意儿啊?不就是活好点儿,长得好看点儿,有钱有权点儿吗?真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得围着他转啦?”
她唇角讥讽的弧度透着几分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悲凉。
目光落在单人沙发处,却恍惚间仿佛看到了舒池野的影子。
他很喜欢那单人沙发,不止一次的落座在那儿,让她坐在他怀里。
吻她吻的要命,因为沙发很小她无处可逃,总被他治的服服帖帖。
还有那小吧台,高凳有一米五,她坐上去两条腿很难落地。
他就喜欢把她往那儿抱,被吻的晕头转向的她就只能往他身上扑。
凌乱却又清晰的记忆不断往她脑海里钻,她甚至能闻到空气中男人身上那清冽好闻的味道。
这地儿,待不下去,影响心情。
她起身捞起在吃猫粮的野不起,风风火火的跑了。
野不起的四只爪子伸的老长,恨不得再把猫粮捞过来吃上两口。
就这么被她抱着出了家门,丢进车里。
虽然这不是半夜三更,但她突然去了桃花白那儿,可把桃花白吓的不轻。
“你怎么突然来了?家里又被烧了?”
闫小咪白她一眼,“能不能别咒我?我一个人不愿意在家待着。”
“自己在家待这么多年,突然就觉得孤单了?”桃花白怪异的打量着她,“怎么?刚刚跟陆岩安分手,不舍得了?”
“我能不舍得把家里垃圾清出去吗?”闫小咪翻了个白眼。
见她心情实在不好,桃花白没再多问,“吃饭了吗?”
闫小咪脱口而出,“吃了。”
说完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吃。
可她不饿,刚才守着那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还饿的前胸贴后背。
这会儿,胃里满满当当的,可能……是心里堵的慌。
她来了桃花白这儿,却没跟桃花白睡一个房间。
她在次卧,抱着野不起,失眠了一整晚。
第二天早上,顶着两个黑眼圈爬起来的时候,把桃花白给吓了一跳。
“你一晚上没睡啊?”
闫小咪一边洗漱一边含糊不清的说,“我认床,刚过来不太习惯,过两天就好了。”
桃花白惊:听这意思,是打算住好久?
她可没有赶闫小咪走的意思,只是觉得这狗女人看起来无所谓,但实际上事儿大了。
趁着闫小咪不注意,她悄咪咪的给闫之白发了消息。
【闫小咪不太对,急!】
所以,半个小时后,闫小咪和桃花白在池安楼下,看到了等了许久的闫之白。
她的车停在地下车库入口,把车窗落下,“小舅,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这儿很稀奇?”闫之白没说桃花白跟他通风报信了,生怕以后闫小咪把桃花白也防着。
不等闫小咪说什么,瞥见后面舒池野的车缓缓而来,停在她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