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舒池野帮忙照顾闫小咪,纯属他觉得兄弟间关系不错。
但从未想过这件事情会让长辈误会什么,让韩宇铭这么一提醒,他迅速拍了拍脑门。
难怪先前舒老夫人有意无意地跟他说喜欢闫小咪,舒池野父母想认个干女儿巴拉巴拉的……
真是真的,但人家是想用这种方式解决这段误会。
“我的不是!”他扯了扯唇角,愈发心疼闫小咪了,“池哥,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你直接跟我说,别不好意思。”
见他也不知死心眼地认定了什么,舒池野蹙了蹙眉,沉声道,“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只是催着我结婚。”
韩宇铭笑了声,靠在沙发背上沉沉说了句,“催得还挺紧呢,恨不得把他绑了跟倩玫洞房。”
说着,他又拍了拍舒池野的肩膀,重复了一遍,“趁早跟倩玫说清楚,有些刀子得你往她心口上插才管用。”
他这个当哥哥的说过多少次了,没用。
“确实该插刀子。”舒池野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句话。
闫之白话少了些,沉默间,他的手机响了,迅速接起,“喂,什么?着火了?我这就过去!她没事儿吧……”
给舒池野使了个眼色,他疾步往外走,快走到门口了才挂断电话说了声,“小咪那边儿出事了,我去看看。”
不等韩宇铭反应过来,一道残影在他身边蹿出去,舒池野跟着闫之白一块儿走了。
闫之白已经喝了不少,所以是舒池野开车,直奔闫小咪公寓。
公寓外有不少人围观,原本干净明亮的房屋这会儿乌漆嘛黑,不断有浓烟袅袅升起。
在他们还没抵达闫小咪公寓之前,就看到这边火光朝天。
到了以后,火已经被扑得差不多,还有人在进进出出的抢救着里面的东西。
闫之白一到,就去找消防队长了解情况。
“到底怎么着的火?里面的人呢?受伤了吗?”
舒池野跟在他身后,长眸微眯看着焦头烂额的消防队长。
一瞬间被他的气势吓到,消防队长怔了几秒才说,“具体火势不明,但我们推测是那两位小姐喝多了自己点的,她们在那儿。”
顺着消防队长指的方向看齐。
马路边上有一群围观的人,他们前面两个女人披着毛毯坐在地上,直勾勾盯着已经成为废墟的公寓。
闫小咪嫩白的皮肤上成片的黑手印,许是舒池野的目光太过于直白和犀利,她不自觉地顺着那儿看过去。
“嗝——我怎么好像看到了舒池野?”她打了个饱嗝,嘟囔着。
桃花白的样子比她好不到哪儿去,轻笑了下说,“看什么舒池野,看火啊!多好玩!”
两个男人脸色一黑,齐步走过来,修长挺拔的身子背对着月光。
舒池野的五官愈发深沉,盯着她的眸仿佛能戳出洞来。
“怎么回事儿?”难得闫之白生气,盯了闫小咪半天,不舍得打,挥手就拍在了桃花白脑门上,“喝成这副德行的?”
桃花白本就坐不稳,被打得身体后倾,一屁股倒在地上。
捂着脑门片刻,‘嗷嗷’地叫起来。
她倒的时候扯着身上的毯子往后,连带着闫小咪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往后躺。
舒池野眼疾手快抓住了她手腕,将她在地上扯起来,惯性让她冲到了舒池野怀里。
她身上有股火熏的味道,夹杂着酒味,难闻的舒池野眉头蹙成一团,下颚处的咬合痕迹若隐若现。
“二位是她们的家属?”消防队长走过来,无奈地说,“她们应该是喝多了,有群众打电话求助的时候说,两个女孩在二层隔断坐着看火,一楼那会儿刚烧起来,她们还鼓掌叫好呢。”
舒池野额头落下几根黑线。
目睹了一切的邻居迅速开始天花乱坠的讲述。
“我怕她们两个被烧死,就找物业来废了好大的力气破窗进来的,有好心人把她们两个抱出来,她们还不肯呢。”
另外一个人立马接话,指着舒池野怀里的闫小咪说,“尤其是这小姑娘,还不许我们救火,说什么舒……人渣,要去找舒人渣来烤了吃,火灭了就没火了。”
“所以呀,我猜是她们自己放的火。”
“不过,具体还得等抢救完现场再下定夺。”
反正不管怎么着的火,闫小咪和桃花白都喝大了,连火都不救,还看火景。
并且,闫小咪把舒池野定义为‘人渣’。
还想把他烤了吃。
舒池野垂眸,盯着怀里醉醺醺的女人,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一双脏兮兮的手圈着他精壮的腰肢。
他的白衬衫都被蹭成黑色,也不知——该把谁烤了吃!
“谢谢各位,你们救了她们,回头我会重重报答的。”闫之白扫了眼地上滚来滚去的桃花白,没好气地走过去把她拉起来。
然后跟消防队长沟通了几句,调查着火原因,末了跟舒池野带着两个酒鬼去医院。
上了车,她们倒是安静了,靠在一起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顾及到闫小咪的身份,闫之白让人去她公寓那儿处理一下这事儿,并且封口。
在医院给两人检查一番,确定除了喝多了没什么大碍,闫之白这才松一口气。
让医生开了一些醒酒药,直接开了一个病房让她们睡在里面了……
翌日清早,闫小咪伸了个懒腰一转身,差点儿没在单人的病床上掉下去。
半个身子悬空在床边,盯着地面好几秒钟,她才意识到,这不是在家里。
断了片的记忆零碎地涌入脑海,拼凑不到一起的画面让她怀疑人生。
她公寓烧了?
舒池野去找她了?然后把她带到医院来了吗?
忽然,病房的独立卫生间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她眼皮微抬看过去。
喘息间,掀开被子下床,朝卫生间里走去。
依稀可见卫生间的磨砂窗里,一抹颀长的身影站在里面洗漱。
她抿着唇,他昨晚怎么会来?
不是不管她?任由她被文安和陆岩安拿捏,那干什么还要把她送到医院来?
心头五味具杂的感觉渐渐蔓延,不等她想出什么,‘啪嗒’一声,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