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总,我可以跟你单独谈谈吗?”闫小咪垂放在身侧的手捏着衣角,指尖泛白。
她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淡定。
文安扭过头来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呵斥道,“舒总平时很忙的,若不是你惹了这个烂摊子他哪里有时间见我们,你还想单独浪费他什么时间?而且,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说?”
闫小咪看都不看她,一双眸紧盯着舒池野,“就是不能当着你们说。”
她执拗的样子倒映在舒池野眸中。
良久,舒池野挑了挑眉,吩咐严科,“闫小咪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严科迅速送文安和陆岩安出去,始终未曾开口的陆岩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闫小咪,又将目光落在舒池野身上。
片刻,陆岩安说了句,“舒总,我一直很崇拜您,希望您能公开公正的处理这件事情,同为男人,理解一下我此刻的感受。”
意思是,他被绿了,这件事情没个正儿八经的交代,就算舒池野护着闫小咪也不管用。
“跟舒总说话,还是要注意分寸。”严科厉声警告陆岩安,“舒总办事向来有自己的章法,他也永远体会不到你被戴绿帽的滋味,毕竟没人敢给舒总戴绿帽。”
见舒池野眉头紧蹙,陆岩安赶紧又添了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什么不重要,舒总的时间宝贵,少在这儿浪费了。”严科冷言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文安示意陆岩安先离开,两人走出办公室在外面等着。
他们一走,那股剑拔弩张的气息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浓了。
舒池野墨瞳一眨不眨地盯着闫小咪,似乎想看看她要说什么。
“你不是飞滨南呢?”闫小咪想到早上在医院见到他,若昨晚飞滨南根本来不及回来,所以他撒谎了。
“跟我算账?”舒池野尾音上扬,富有磁性的嗓音带着几分沉闷。
他身体靠在椅子上,掏了根烟点燃,黑色的衬衫加持下,他透着一股凌厉的欲色。
算账这个词不合适,闫小咪想了想还是扯出一抹笑容,语气放软了几分,“那天晚上陆岩安做的饭里可能下了药,我差点儿就吃了,幸好陆封元半路来了打断了饭局,他吃了不少结果进医院了,所以我才去医院照顾他的。”
她绕到舒池野身边,手指捏了捏他衣袖,看着他手背的青筋隐入寸寸分明的小臂,她抿唇说道,“我怕你生气才说去了桃花白那儿,但你不是也骗我说飞滨南其实没去吗?”
所以,他们扯平了。
舒池野的脚轻轻踢了下桌子,避开闫小咪伸过来的手。
眸中带着几许闫小咪未曾见过的陌生情绪,“你有什么资格跟我相提并论?”
他是半途被迫归来,差一点儿就见不到舒老夫人。
她是刻意隐瞒,还闹出了那样的绯闻。
霎时间,闫小咪血液渐渐凝固,这段关系中她处于低头方。
她偶尔会被他宠地忘了这事儿,但他总能在她忘记时,狠狠的给她一击。
“既然不能跟你相提并论,那我们之间的交易就是你帮我对抗陆岩安和文安,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我没必要跟你解释。”
她转身回到办公桌外站着,冲他笑了笑,“所以,你还是得替我摆平这个烂摊子。”
她有点儿无赖,笑容被清晨的阳光笼罩,万丈光芒在她眸底绚烂开,将她眸底深处丝丝压不住的失落看得一清二楚。
舒池野蹙了蹙眉,低头掸烟灰时唇角蓦地勾起弧度,“好一个没必要跟我解释。”
烟雾在他薄唇中溢出,他掐灭了烟打通内线喊严科,“带他们进来。”
闫小咪心底一紧,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
文安和陆岩安迅速回来了,看闫小咪脸色不太好,估摸着是没谈拢,两人心头松快了些。
“三天的时间,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舒池野帮她了,但也没帮。
“舒总马上还有一个会议要开,你们去忙吧。”严科见舒池野脸色很差,下逐客令。
闫小咪转身离开,顾不上想太多,只想着先把绯闻的事情压下去。
她的视频账号一下已经有不少网友在谈这件事情。
有的人是询问,有的人坚决信她,还有的人已经开始骂了,粉丝吵得不可开交。
看着那些人在她评论区吵架,她脑仁一阵阵疼,脑子里过的是舒池野那张淡泊的面容。
“怎么样?”桃花白忙完了立刻钻到她办公室,“解决了吗?”
“舒总给了三天的时间,想翻身还得靠自己。”闫小咪捏着手机的手加大力度。
桃花白松一口气,果然啊,还得是严助理出手才能换来一线生机。
她又有点儿惋惜,要是直接抱了舒池野大腿,这事儿还不是他一句话就能解决的?
但她不想给闫小咪增添烦恼,转移话题道,“那病房里的监控呢?”
“陆封元住院的事情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他把监控线拔了。”想到这一点,闫小咪就恨不得锤死陆封元。
想到那张照片,她紧紧抓着陆封元的衣服,就像紧紧抱着他一样。
光靠着一张嘴,怎么解释得清楚?
“我还以为陆封元天天说替你气陆岩安,是陆岩安的克星,但没想到是陆岩安的帮凶!”桃花白小声嘀咕道,“他该不会真的是陆岩安派来故意迷惑我们的吧?”
闫小咪抿着唇瓣,紧紧地咬着下唇,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捏住,又疼又闷。
“回家吧,反正这几天没什么工作。”她起身拿上包,拉着桃花白往外走。
她没工作,桃花白也没事可做,司机直接送两人回家。
“这件事儿到底是谁干的?”桃花白问她,“我觉得陆岩安和文安都像不知情的,至于沈莹莹……她有那个脑子去拍照片吗?她也不会在医院守你一晚上。”
安静的车厢里,桃花白的问题十分清晰。
闫小咪沉思了,想到了一个可疑的人,韩倩玫。
“不管是谁,先把这个难关渡过了,才是最关键的。”
她们的对话被座椅下的窃听器录取,在陆岩安面前的接收器里清晰地播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