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总的事儿也是你能打听的?”
严科面色严肃,朝陆岩安挥了挥手,就像随意呵斥一条跟尾巴的狗,“赶紧走!”
车里那两人还在耳语厮磨,陆岩安到底也不敢惹舒池野不快,转身离开。
刚才他回头的时候,分明看到了一个手机在窗户上,有人在偷拍。
但是这儿的老板他认识,不会有不靠谱的人进来。
为了不被抓到自己出轨的把柄,他让老板把二楼走廊的监控都拆了,这会儿想查也查不到。
去餐厅正门追人的沈莹莹匆匆回来了,看到陆岩安站在楼梯口愣神,她疾步走过去。
“岩安哥哥,我知道那个人是谁……”
——
汽车在平坦的道路上行驶,严科将车开得很快,后面那两个祖宗快打起来了。
他怕被殃及,二十分钟的路只用了十分钟就抵达了湖玺御墅。
他迅速下车,开了自己的车跑了。
后座上,舒池野没沾光,他力气大但闫小咪眼眶一红,他便手下留情,然后被她钻了空子。
许是觉得他脖子上的一道抓痕太孤单,闫小咪又反着来了一道,打了个差。
脖颈上隐隐作痛,舒池野吃了亏看她真下死手,这才狠心把她固在怀里。
“没良心。”舒池野黑着脸,他刚把她在陆岩安手里救出来。
“哪里是我没良心了?”闫小咪理直气壮,“我又没求着你救我!”
他眉头一皱,看她唇瓣一张一合,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胸腔淬着火,“是你自己往我车上蹦的。”
“是你自己给我披了大衣打掩护的。”
闫小咪振振有词。
他那天的话是侮辱人了些,她也依旧在生气。
他们这也算闹掰了,可这种情况下,舒池野还肯帮她,她的气多多少少消了些。
但面子不能丢,嘴巴很硬。
“那还是我自作多情了?”舒池野被她气得脑仁疼,捏起她下巴迫使她看着他,“嗯?”
提高的尾音透露着危险的气息,闫小咪很懂好汉不吃眼前亏。
她吸吸鼻子,鼓足勉强地说,“也算不上,那今晚的事情就谢谢你了,以后两不相欠!”
说完,她双手紧紧扒着舒池野的手腕,许是力气过大的缘故,她能清晰地摸到他手背的筋脉。
“你松开,我要下车了。”她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口。
“你有本事自己上来,就自己想办法下去。”言下之意,他不松,她有本事自己下。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么?
闫小咪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明眸盯着他,片刻就松开了抓着他手腕的手。
眼眸一垂,眼尾泛红,鼻尖儿也染上一抹红润。
她说,“我没本事,我就是一个被父母宠大,宠得无法无天,最后却没了爸妈,寄人篱下,受人嘲讽的可怜虫,我那些亲人都欺负我,你一个外人也欺负我,不是很正常么,我下不去就不下了,就在这儿你要杀要奸,随便好了……”
她身上的力气一卸,软绵绵地趴在他怀里。
他西装扣子开着,她额头贴在他胸口,仅隔了一层衬衫。
湿热感传来,衬衫贴在他胸口,那温度仿佛烫在他胸口,令他心头隐隐泛痛。
“我没欺负你。”他声音不自觉地柔了两分,手轻轻放在她背上,将她乱糟糟的长发梳理一下,“我只是想告诉你,女孩子要懂自爱。”
为了陆岩安,她上了他的床,上了他的户口本自己都傻乎乎的不知道,还不够离谱?
“你哪里是告诉我女孩子要自爱?你根本就是骂我不自重,骂我品行不端……”
闫小咪不依不饶,将他衬衫在裤腰里扯出来擦眼泪。
那晚,他情绪确实过激。
这会儿她哭得他心头烦躁,眉心紧拧浑身不舒服,看她梨花带雨的小脸,被泪水沾染到一起的睫毛……
“别哭了!”他低吼了一声。
闫小咪吓得一哆嗦,夹着泪花的眸看了他几秒,紧紧抿着唇瓣,唇角弧度不由自主地往下拉。
“先回屋再说,这里冷。”他避开她让他觉得自己罪恶呃目光,将羽绒服给她整理好,又把大衣也披在她身上。
她却翻身坐到了另外一侧,不肯下去,“我要回家,猫还在家里。”
“一晚饿不死。”舒池野已经下车,站在车门旁看着她,“下来!”
闫小咪紧缩在座位上,“我不,我下去你又会欺负我,你蛮横霸道,我不跟你合作了,我以后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
舒池野脑仁抽痛,额头的青筋凸起,“我哪里蛮横霸道了?你能不能讲讲道理?”
“我是来跟你谈合作的,不合作我们也是上下属的关系,我不是来跟你讲道理的。”闫小咪抽了一张纸,擤了擤鼻子,丢进车内垃圾桶,“我要回家,你不送我的话,我就让我小舅来接我,反正我看你怎么跟他解释你深更半夜把我拐到你家来……”
她掏出手机,屏幕的亮度反射在她脸上,她眯着眼睛翻找着什么。
‘砰——’
舒池野关了车门,上了驾驶位,发动引擎驱车送她回去。
“搬你小舅来对付我?我会怕他?”他不满的声音在车厢里十分清晰,“你怎么不搬你小舅砸陆岩安呢?”
若真让闫之白出面,陆岩安真的能被打死。
但还是那句话,不占理,没证据,会被对方反咬一口。
若闫之白因为她的事情被陆岩安咬死不放闹出什么动静,闫家那边肯定要怪她。
“你有本事把你跟我上床报复陆岩安的事儿告诉你小舅,你看他是找我算账还是揍你。”
舒池野将车窗落了一条缝,吹吹自己胸腔的火。
他还不够纵容她?她跟陆岩安玩儿游击战他陪着。
她想养猫他忍了。
他什么时候这么惯过别人?
闫小咪缩着脖子不动,权当听不见他的冷嘲热讽。
她其实很惊讶舒池野能纵容她到这种地步,但所有的好都被那晚的事情给泯灭了。
她听出来了,他这话有和解的倾向。
但哪个女人不是得理不饶人的?
汽车在她公寓门口停下,她开了开门,被锁上了。
舒池野点了根烟,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圈,然后问她,“以后还合不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