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冰尘又发现了一根大的,屏住呼吸,轻轻挥手示意他。
他轻盈来到她身旁,一阵风吹来,时虫草一惊,钻入土中。
他一跃堵住它的逃亡路径,一掌插进土中,一把拽出时虫草,还带着几根须。
“停!”她伸长脖子,他动作静止,她轻轻扒开着土,说道:“别扯断了。”
随着越挖越深,根须越发粗壮,繁茂,最终连着一根白萝卜大小的人参。
她捧着巨无霸人参惊叹道:“哇!这么大的人参,就是在电视上也没见啊!”
“电视?就是那铁盒子?”
“你怎么知道?”
他置若罔闻,转向另一侧,随手一指道:“还有!”
“难道他真进入了我的梦里,那和我在泳池里的真实他……”她抿着嘴,脸上漾起一抹红光。
日渐微橙,二人收获满满,准备往回走。
言冰尘一脚踩到个微硬物体,一种苏脆中带黏软的脚感传来。
她移开脚,蹲下仔细查看,是一只嵌入土中的蜗牛残躯。
“哎哟,小可怜,我不是故意的。”她用土将它埋葬,拨开边上的青草,成群蜗牛暴露出来。
它们个个通体晶莹剔透,一只只粘在草叶上进食,金灿灿的粘液顺着草根流下。
她捻起一只道:“这不是白玉蜗牛吗!”
柒墨凡停下脚步,问道:“亦可入药?”
“美容圣品!”她说着,连草带白玉蜗牛一同摘下,不一会几十成百枚白玉蜗牛就收入囊中。
“这里真是块宝地啊!”她一蹦一跳地往回走,看到之前柒墨凡打的坑,问道:“所以要跟牧民们说这里有水源吗?”
柒墨凡默默将泥土填入坑中,把草重新种回土面道:“水源相信你很快能解决,不是吗?”
“就这么相信我?还是,你看到了什么?”
“天色不早,回吧。”他说着走到骆驼边上,伸出手。
她弩了弩鼻子,睨了他一眼,搭上他的手,骑上骆驼。
*
牧民毡包
乌兰用托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草药走进毡包,上前恭敬行礼道:“公主,这是牧民家治疗脚伤的草药……”
穆尼闻到草药的腥味,眉头一蹙,一把掀翻托盘道:“本公主才不要喝药,他们到底去了哪,快去找!”
乌兰跪在地上,顾不得手背上的烫伤,拾着药碗碎片。
营外传来牛羊声,穆尼单脚跳到毡包外,看着几人归来的身影,紧咬着唇。
柒墨凡一下骆驼,她就一瘸一拐上前,一踉跄往他身上栽。
他一把接住她,把她扶正。
她抚上他的唇,心疼道:“还疼不疼?都怪我。”
正要下骆驼的言冰尘闻言一脚踏空,摔落在地,身体的痛被心痛取代,脑中一片空白。
他推开穆尼的手,去扶言冰尘。
言冰尘没有抬头,只是摆了摆手,咬牙站起,神情木然往毡包走去。
她明明能感觉到他是喜欢她的,为何对穆尼公主来之不拒?他不是屈服权势之人,难
道是放不下旧情?
古人三妻四妾稀松平常,他是不是也想鱼与熊掌兼得?她作为现代女性是万万做不到
一夫二妻,甚至沦为妾室的!
她瘫倒在床目光涣散,全身无力,柒墨凡进毡包,她闭上眼装睡,他静静站了一会,转身出去,她的泪终于顺着眼角流下。
*
翌日
乌兰将苏玛亲手缝制的牧民传统华服,皮靴送给每一位,作为参加婚礼的之用。
言冰尘仔细看着华服的走边细节,皮靴上的镂空图案,感叹道:“简直巧夺天工!”
乌兰下颌微抬说道:“阿娘的手艺当年在整个异域国可是排得上名的。”
言冰尘眼珠一转道:“是不是我能画出来的,巴格西额合都能做?”
“没有阿娘做不出的。”
“太好了!”她让乌兰拿来纸笔,投入到设计中,不去胡思乱想。
柒墨凡端着托盘进毡包,她就着蜡烛,伏在案前画着设计图。
他将早餐放下,木托盘敲击桌角的声响引起她的注意,她未直视他,只是淡淡说了声:“谢谢。”
奶茶和炒米的香气全然引不起她的兴趣,便继续投入设计。
他欲言又止,走出毡包。
半日下来,自己喜欢的名牌包,皮靴图案都全然呈现。
她将一叠设计图拿到苏玛和乌兰面前,二人看着在纸上活灵活现的包靴,瞪大了双目。
“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皮靴!”乌兰抚摸着纸上的靴子图案继续赞道:“咱异域国的女子都愿意有一双。”
苏玛也凑近瞧了又瞧道:“做了几十年的皮子,也想不出这样的图案啊。”
“二位过奖,再精美的图案也得靠你们的巧手才能问世啊!”
“那我阿娘的手艺在异域国可是无人能及,定能不负所望。”
苏玛抿着笑摇摇头,谦虚道:“老眼昏花咯,那日连墨儿都未认出。”
沐吉头探进毡包,乐呵呵道:“快来,就等你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