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娜也投去好奇的目光,此人长相虽不同于常人,却是在长在她的审美上。
“wa—oh。”他夸张地举手投降道:“such a beautiful girl but bad temper。”(人长得这么美,脾气却这么坏。)
言冰尘扶着鬓角小声道:“she is princess,shut up,otherwise she will kill you!”(她是公主,闭嘴,否则她会杀了你!)
李奥瞪大双眼,做了个把嘴巴缝上的动作。
霓娜被他的夸张动作逗笑,李奥看着霓娜眉眼弯弯,笑露皓齿的模样,一时失神。
穆尼没好气道:“你俩说什么?”
言冰尘灵机一动道:“他说他叫李奥,是西方国度使者,来为两国建立邦交的。”
穆尼自然不信,但并不是不识大体之人,半信半疑道:“是吗!”
柒墨凡淡淡道:“所言属实。”
“墨凡为证,本公主自然信。”穆尼面容舒展道:“明晨见!”
柒墨凡睨了言冰尘一眼道:“辰时,别起晚!”
言冰尘一头问号。
穆尼面色一沉。
*
蔚蓝的天空广阔无垠,天边洁白松软的云朵和草地相接,细看才惊觉白胖的羊群混入云朵中。
干黄的草茂密狂野的逆天生长着,一阵风吹来形成阵阵草浪,也暴露出了躺在草地上休憩的人。
一群排成人字形的大雁划破寂静,那人迅速握弓起身,左腿后跨成稳健的马步,将弓朝天拉满,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形。
似乎没有刻意瞄准,箭已冲向天际,两只大雁来不及反应,已应声坠落。
穆尼双目放光,大喝一声:“驾!”加快马速朝身影奔去,莫扎克紧随其后。
她利落翻身下马,扬起嘴角行礼道:“巴格西(师傅),宝刀未老!”偏头命令莫扎克道:“把战利品给巴格西寻来。”
“穆尼公主!”哈丹巴特尔面露喜色,上前一步,又退后一步,单膝下跪道:“公主有礼。”
行礼后,穆尼扶起他道:“快看,本公主把谁带来了!”
柒墨凡看着两鬓斑白的哈丹巴特尔,眼中已失去当年的意气风发,更多的是草原牧民的淳朴。
他眼中闪烁,上前双臂抱胸,单膝下跪行大礼道:“巴格西,多年不见……”
哈丹巴特尔一愣,用颤抖的双手握住他双肩把他扶起,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眼眶微红道:“阿墨,现在是真正的巴图鲁了!”
霓娜上前骄傲地拍拍胸脯道:“巴格西还识得么?”
“你是?”他皱起眉,转而一笑,屈身行礼道:“霓娜郡主有礼,多年不见也是个大姑娘了。”
霓娜下颌微抬道:“而且本郡主还学会了骑马。”
莫扎克提着两只被一根箭串着的大雁走到大伙跟前道:“巴图鲁果然好箭法。”
奄奄一息的大雁不服气地拍打着翅膀,吓得一旁的言冰尘蹦到几米远。
众人皆投去异样的眼光,穆尼噗嗤一笑道:“你该不会怕鸟吧?”她拎起翅膀摆弄着。
“咳,这是我表弟,言海臣。”柒墨凡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快过来,别丢人。”
李奥好奇地上前打量着大雁道:“食物?”他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道:“I am hungry!”(我饿了。)
大家通过他夸张的表情和肢体语言猜出他的意思,哈丹巴特尔热情地招呼着:“走吧,到我家做客去。”
*
一片金红烧着了天边的云,也将一粒粒珍珠般点缀在平原上的毡包染红。
勤劳淳朴的牧民架起锅,袅袅炊烟升起,驱赶即将入夜的寒意。
“苏玛,你看谁来了!”哈丹巴特尔向远处妇人远远挥臂。
一位微胖的妇人迎上来,满面折子双颊露出深深的两道酒窝。
苏玛接过猎物后一抬头看到穆尼,慌忙下跪行礼道:“公主。”
穆尼下马扶起妇人道:“巴格西额合(师母)不必拘礼,本公主今日是你家的宾客。”
她笨重起身,双手叠在胸前点头,眯着眼看其余数人,未看出所以然,便热情招呼着:“欢迎欢迎,都是咱的贵客。”
柒墨凡缓缓走到苏玛面前,行九十度鞠躬道:“巴格西额合,我回来了!”
苏玛双目一撑道:“你是……阿墨?是!真的是阿墨!”她紧紧抱着他,泪从眼角滚落道:“长大了,壮实了!”
“伊吉,(外婆)伊吉,你为什么哭呀。”一个双颊带着高原红的小女孩抱上她的大腿。
她把小女孩抱起,柔声道:“伊吉是高兴。”
“来,欧沃(外公)抱抱。”哈丹巴特尔满脸慈祥地接过小女孩,介绍道:“这是乌兰的女儿—纳兰。”
苏玛关切问道:“阿墨,你的妻儿呢?”
柒墨凡面露尴尬道:“我并未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