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冰尘每日都要搅动葡萄酒,以免浮在表面的葡萄皮和肉发霉。
霓娜借着看葡萄酒,每日都来玉将行宫,穆尼更是不需要任何借口的日日粘着柒墨凡。
五日后
言冰尘惊喜地发现,黑紫色的葡萄皮已经变成浅紫色了。
“竟然只要五天!”她撑大双目道:“这异域国的气候还真适合酿葡萄酒。”
“能喝了吗?我来尝尝。”霓娜咽了咽口水,在她想象中,葡萄酒可是甜的。
“现在还不能。”言冰尘一边把果皮果肉捞出,边说道:“不过按这样看,再过七日应该就能喝了。”
“七日后正是我们一年一度,最盛大的烟花盛典。”霓娜眉飞色舞地比画着烟花飞上天,再绽放开的场景。
“烟花?所以你们懂得用火药制作烟花?”
“什么是火药?听说那是百年前一位神人制的,有一整个山洞,每年只能放一枚,现今估摸着也所剩无多了。”
“神人?”言冰尘眨了眨眼,心想:“难道还有人跟我一样,是从未来穿越而来?”
*
烟花里飘着醋味
烟花盛典
异域国的夜空被漫天繁星映衬成湛蓝,好似圆月带着星辰们也来观看盛典。
硕大的舞台以喜庆的红妆点,舞台中央凹陷,架着粗壮的木材。舞台后方是一个不大的高台。
左侧是有权有势的大臣们,左右相自然居于主位。
右侧则是贵宾席,穆尼公主,柒墨凡,霓娜郡主和言冰尘被安排分别入座。
穆尼赤红华服,黑色镶金边礼帽上立起一簇雀翎,四周金丝吊着珍珠坠落在乌黑的发间。
霓娜绯红华服,金色民族头饰联结着一只只彩色蝴蝶萦绕在发间。
言冰尘看看一袭雪白异域男装的自己,再看看美艳的公主们,满眼羡慕。
不过身为将军表弟能位于盛宴贵宾席也属实沾了光。
宫人鸣鼓,异域王携三位王妃盛装入座高台中心主位。
“参见异域王,西陵天扎乐!”台上下众人单膝下跪齐声行礼。
异域王双手平抬,众人平身。
阿答木双手呈上托盘,盘中金参果灿如明月,香气宜人。
异域王双手捧起果实,小嚼一口,酸咸苦辣相继而来。
他合目深吸一口气,世间百味在口腔中流转,胡梢随着回甘满意地翘起。
鼓声起吉时到,他双目一睁,目光炯炯,神清气爽,花白胡发黝黑发亮。
他轻身健步登上高台点燃第一枚烟花。
“嘭”一声,一缕白光窜上天际,断线似的绽放出斑斓色彩,短暂停留便如流星般坠落。
又起一朵,再一朵……绚烂的烟花在雷鸣般的掌声中结束,高台浓烟散去,宫人又摆上第二枚烟花。
言冰尘纳闷:“霓娜不是说一年只放一枚吗?”
穆尼起身对柒墨凡发出邀请道:“柒将军可否闪脸,与本公主共同点燃烟花?”
柒墨凡一脸愕然,台下众人起哄道:“一起点,一起点。”
他起身和穆尼一同走向高台,台下传来议论。
“这靖国将军长得真是绝世无双。”
“你看,啧啧啧,跟穆尼公主在一块,简直璧人一双。”
言冰尘不露声色,身子倾向观众席,拉长了耳朵听着八卦。
一名年长的大叔望着柒墨凡的背影念叨着:“越看越像一个人……”
言冰尘顺着声音看去,一名少妇和她目光相对,捂着嘴说道:“这小将军也好生俊俏呢。”
“咻,砰!”
绿色亮光在穆尼和柒墨凡眼前升起,穆尼看着空中的烟花,轻轻依在柒墨凡肩旁,心中同样绽开了花。
柒墨凡记忆中最后一次看烟花是跟父亲一起……
多年前烟花盛典
父亲稳居看台主宾席,眼色却投向台下搜寻着。
继母带着弟弟妹妹坐在前排家属席,他们兴奋地挥手示意,他肃煞的面庞随着眼角和嘴角褶皱浮现,变得格外慈爱。
然而他的眼神还未停止搜寻,继母扯了扯嘴角,早已想好了借口—“墨儿顽劣,不知野哪儿去了。”
此时的柒墨凡正悄然翻出将军府城墙,赶往烟花盛会。
父亲遍寻不得柒墨凡,眉目焦灼,台下人山人海,极易造成踩踏。
小小的他在人群中往前挤,将手臂高举过头,用力挥舞,试图让父亲能看到他。
终于他冲出人群,重重地摔落在前排地上,侍卫横眉冷目指着他道:“哪儿来的野孩子,再不退下休怪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