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驾到!」胤容院外传来李公公通传。
秦非脸色一变,只得开门下跪迎接圣驾。
殿内四目相交,言冰尘脑中飞速转动道:「我有办法!」
*
汉王协同惠妃坐于大殿主位之上,齐语烟坐于次位心绪不宁的看着惠妃,示意她保住柒墨凡,任天成则是一副看好戏的嘴脸。
龙胤铉首先单膝点地作揖道:「参见父王,参见惠妃娘娘。」
汉王一抬手道:「平身。」
柒墨凡抱着言冰尘进殿,翁济仁随之而入,三人皆跪下行礼:「参见王上,参见惠妃娘娘。」
「柒将军还知道叫本宫一声惠妃娘娘?」惠妃扶了扶发髻白了言冰尘一眼道:「刚才刀顶在本宫喉间之时可是完全没把本宫放在眼里!」
惠妃语调一转道:「王上,可要为本宫做主啊!」她扯着汉王的衣袖。
汉王拍了拍她的手背,严正说道:「柒墨凡,你和民女言冰尘刺杀惠妃,你认是不认?」
「我认,此事乃我柒墨凡一人所为,和言冰尘无关!」
齐语烟眼皮一撑,不自觉起身,焦急的看向惠妃。
言冰尘偏头撑眼看柒墨凡,转向汉王道:「王上,是惠妃娘娘要杀我们灭口,我和柒将军纯属自卫。」
「大胆!竟敢诬陷本宫!」惠妃拍案而起。
「冰尘,父王在此,有什么难处但说无妨。」龙胤铉挡在言冰尘身前。
汉王拨着佛珠手串淡淡说道:「若你有半句虚言,即刻处分尸之刑。」
言冰尘心上一紧,手脚发麻,心想:横竖都是死,于是把心一横道:「齐语烟和惠妃并不是姑侄!」她望向惠妃。
惠妃重重的跌坐在椅上,眼珠打转,捏紧手中丝帕,额头开始渗汗。
「胡,胡言乱语!」严嬷嬷面露狰狞。
「呵,以为你能编出何等理由脱罪。」齐语烟冷笑一声道:「那你说说我俩是何关系啊?」
言冰尘看着惠妃的反应心中更加笃定道:「原来你还不知道呀?她可是你的亲,娘!」
汉王拨佛珠的手指停滞,不动声色抬眼仔细看惠妃,又瞧瞧齐语烟,都说侄女像家姑,这也可能成为了掩盖骗局的美丽借口。
惠妃一阵眩晕瘫靠椅背,严嬷嬷扶正她,辩解道:「你这贱婢,竟敢如此口出狂言,快,拖下分尸!」
「你才是贱婢,父王在此,你敢下令?秦非,给我掌嘴!」龙胤铉厉声喝斥。
秦非上前掌刮严嬷嬷,汉王眯眼看着,在场无一人敢阻止。
严嬷嬷捂着脸,面颊垂着银发,憋着气看向惠妃。
惠妃闭目,唇角微颤,捋一捋鬓角微湿的墨发,深吸一口气道:「够了,本宫的奴才本宫自会教训!」
「王上,柒将军乃国之将才,一时受人蒙蔽,臣妾可不予追究。这妖女满口作言造语,有辱王家威严,断然不能放过!」
「民女可即刻证实所言非虚!」
「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跟王上觐言?来呀,给我带下去。」惠妃双目怒撑,一掌拍在桌上,壶中温水溅撒于桌面。
脸上沾染血迹的仁天成得令,摩拳擦掌上前欲拿下言冰尘。
「谁敢?」柒墨凡挡在言冰尘身前,凤眸上挑道:「她是我将军府的……贵客!」他说最后二字时失去了原本的气势。
「她是未来将军夫人,我柒墨凡的妻子!」这句能保护她一时却可能连累她落入更悲惨命运的话,柒墨凡不得不吞入腹中。
「她是本王子未来的妃子!」龙胤铉温柔的牵起她的手一同到汉王面前。
他首先下跪道:「父王请听冰尘一言。」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说了一句:「权宜之计。」
她看了一眼表情复杂的柒墨凡,双膝点地道:「王上,滴血认亲可验明正身!」只有这样她才能保全他俩。
*
为表公平,大家一致同意让翁太医准备滴血认亲所需物品。
翁济仁端上一托盘,托盘内是一盆水,一把匕首,一根木棍,两块锦帕,他小心置于殿中央方桌上,抬头看了严嬷嬷一眼。
适才死死盯着水盆的严嬷嬷心虚的四处张望,不与他眼神对接。
齐语烟大方走到桌前,犹豫着拿起匕首。
惠妃警惕道:「且慢,任统领,借你宝剑一用。」
「是,承蒙惠妃娘娘不嫌弃。」任天成剑身出窍,递到齐语烟手中。
齐语烟眉头微蹙接过长剑,闭上眼咬唇眉心收紧,在手指上划出血痕,浓稠鲜血滴落水中,自结成珠,她取一块锦帕捂住伤口。
惠妃看了一眼严嬷嬷,挺直身板,缓缓上前,闭眼抿嘴,用长剑划开一道口,深红血液坠落水中,遇到齐语烟血珠,瞬时滑开了去。
她脸上浮现笑意,取另一块锦帕止血,取下一只发簪放于托盘之中说道:「用发簪代替木棍。」便大摇大摆走回主位。
众人围至水盆前,有人欢喜有人忧,李公公把水小心捧至王上跟前,用发簪搅拌水中血液,两滴血液明显划清界限。
「请王上仔细闻这水中气味!」言冰尘淡定发声。
严嬷嬷眼中焦灼,手心出汗,无处安放。
「这水何以有酸味?」汉王抬眼瞥着翁济仁。
李公公食指沾水放入口中回报:「王上,水中有醋。」
翁济仁双膝点滴,伏地拱手道:「臣罪该万死。」眼神直勾勾看向严嬷嬷。
严嬷嬷做贼心虚道:「看老奴做甚?你可别冤枉人!」瞪了他一眼转开头逃避。
齐语烟眼珠一转道:「不如再试一次,就用那壶中清水。」她指向主位旁桌。
汉王摆头示意李公公,李公公把茶壶端至齐语烟跟前,她忍痛捏着还未愈合的伤口,血滴溅落。
言冰尘唇角梨涡隐现,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李公公又将壶捧至惠妃跟前,她死死盯着水中微散的血水,额头汗珠滴落,久久不愿动手。
汉王瞥一眼李公公,他小声说道:「娘娘,奴才冒犯了。」伸手去握她的手。
「大胆奴才。」惠妃瞪着他,咬了咬牙,从手指伤口处挤出半滴血,迫不及待收回手,心中祈求奇迹。
血液不相排斥,惠妃捂着嘴瘫软坐下,泪水呼之欲出。
李公公颤抖的把壶端到汉王眼前,用发簪再次搅拌,两滴血仿若出自一人,完美融合。
「齐玉瑶!你该当何罪?」汉王大手一挥,水壶凌空飞出,重重的砸在地上,血水满地。
「王上,你要相信臣妾啊!」惠妃跪于汉王跟前,泪如雨下,扯着汉王锦袍,望向他的眼眸。
齐语烟上前扶着惠妃肩头信誓旦旦道:「定是那妖女使了邪术!」
汉王扯回锦袍下颌高抬道:「你以为本王信的是这滴血认亲?」他瞥向她接着道:「出卖你的是你自己!」
惠妃倒抽一口冷气,浑身一软,倒地昏死过去,一旁齐语烟呆若木鸡,魂魄离体。
「娘娘,娘娘,快,快请太医!」严嬷嬷上前摇晃着惠妃,又跑到翁济仁跟前摇晃着他道:「翁太医,你快救娘娘。」
翁济仁看一眼汉王,拧着眉走到惠妃跟前,从药箱拿出缎布覆盖请脉,面露惊讶,回禀道:「启禀王上,惠妃娘娘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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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瑶宫寝殿
惠妃迷糊睁开眼:「本宫是死了吗?」
「呸呸呸,娘娘是有福之人,自有神明庇佑。」严嬷嬷沙哑的声音里带着点兴奋。
「扶本宫起身。」她环视一圈,除了严嬷嬷就是端着药的翁济仁,眼角一垂道:「语烟呢?还有王上?」
严嬷嬷赶忙上前搀扶:「娘娘你慢着点,别压着腹中王子。」眼角绽开了花作揖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什,什么?」惠妃低头摸着自己的小腹,鼻翼一酸,眼角泛泪。精华书阁
「微臣给娘娘请过脉,娘娘确实有喜。」翁济仁把药碗递于严嬷嬷道:「娘娘受惊昏厥,损了胎气,这是臣熬制的保胎药,连服用七日便可好转。」
严嬷嬷掏出银针测试,递于惠妃,惠妃看看药又看看她,她会意试喝一口,仔细品味后对惠妃点点头。
她蹙眉饮入保胎药,用温水漱口后吐入痰盂道:「李太医即将告老,你是他的徒儿,本宫这胎就由你伺候吧。」
「若是出了半点差池,小心你的脑袋!」严嬷嬷恶狠狠盯着他。
惠妃用锦帕擦拭着嘴角道:「龙嗣在你在,否则诛连九族!」
「臣遵命。」他双膝跪地俯身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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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香殿
言冰尘坐在桌旁依着脑袋愁眉不展,心事重重:「小海虽性命无忧却实在虚弱,沉睡不醒,若是给他喝人鱼血是否有益?但血中毒素未清,会否中毒?」
柒墨凡轻轻揉开她的眉心轻声道:「小海会没事的。」
龙胤铉剥好一只虾送到她嘴边,眉眼弯弯道:「折腾良久,快祭你庙,补充体力。」
她看柒墨凡一眼,尴尬一笑道:「我手包着不疼,可以自己拿勺子。」她拿勺子接虾,他只能将虾放入勺内。
她看着二人心里一暖,眼中起雾,抿着嘴,把虾送入口中,含糊说道:「我言冰尘何德何能……」
「傻姑娘,你德才兼备,得之无愧!」龙胤铉宠溺的轻抚她的后脑。
柒墨凡眉头一蹙,重重放下筷子道:「快吃吧,吃完我带你和小海回将军府休养。」
「她可是我未过门的妃子,自然是住在宫中调养。」龙胤铉又夹起一只虾。
柒墨凡迅速持筷把虾按回碟中道:「逢场作戏,散场便无需再提。汉王随时要取她性命,到时恐怕殿下你也无能为力!」
「你!」龙胤铉眯着眼将筷子重新按住同一只虾,暗暗使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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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滴血认亲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