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冰尘立马脱下正红色连身裙,露出白色打底连衣裙,虽然知道这是借口,但此刻要保命都得试试。
“小女有罪,这正红色自然是只有母仪天下的惠妃娘娘才能穿,只是今日临时进宫,坏了规矩。”言冰尘跪在地上,灵机一动打算冒险一试:“刚看娘娘不适,小女有一家传食疗方子,有暖宫去寒功效,可助惠妃娘娘达成心愿。”
惠妃眼皮一撑,边上碧玺恶狠狠上前训斥道:“你一个开店的,又不是大夫,乱说什么,你可知犯了娘娘的大忌?”
“惠妃娘娘来月事是否感觉气短乏力,腰酸小腹胀痛难耐,手足冰凉,还有黑色的血块?”
“本宫有此症多年,宫中太医开的方子尚且无用,就凭你?”
“大夫太医皆为男子,无法体会个中苦楚,此方百年来造福女子不计其数。”
惠妃拿起暖壶,坐下吹了吹热茶,不紧不慢的说:“说来听听。”
“既然都无用何不试试?小女的方子是食疗,没有副作用,还能滋补养颜,但需要长期服用。”言冰尘心想,这月经不调应该也不难治啊,怎么会太医都束手无策,必然没那么简单。
“把方子开出来看看吧。”
“小女需要亲自采集食材,熬制火候配比也很有讲究,七日后,即可将此物献给娘娘。”
惠妃抿了口茶,眼都没抬,撂一句:“去准备吧。”毕竟是将军府的人,也不能随便找个理由处置了。
严嬷嬷补上一句:“若是无用,小心你的小命。”
齐语烟咬着唇,眼睁睁看着言冰尘脱身,撒娇道:“姑姑,你怎么让她走了。”
“莫急,无论能不能治好本宫,之后都找个由头再把她治罪。”惠妃捻一颗蜜饯喂到齐语烟嘴里。
自从皇后薨逝,她成为最受王上宠爱的妃子,但因无子嗣一直无望后位,侄女语烟自小乖巧懂事,她当女儿一样。
大将军柒墨凡本是她满意的侄女婿人选,谁知他不识抬举,非但斩断他表哥内阁首辅伸出的橄榄枝,还拒了总督府的提亲,成了她的眼中钉,苦于他战功赫赫,也无法伤他分毫,这次刚好借他心尖上的女子,给他一个警告。
*
言冰尘快步走到寝宫门口才长长呼了一口气,连跑带走往宫外赶,生怕惠妃反悔。
出王宫侧门,侍卫看着她窃窃私语,才意识到,自己的穿着在古代简直是让人喷鼻血。
“圉……”柒墨凡用力一拉缰绳,马儿双蹄高抬,他飞身下马,脱下上衣披在她身上,凤眸如箭射向色迷迷的侍卫们,众人纷纷低头抱拳道:“参见柒将军!”
他一把把她抱上马,让她侧坐,再跨坐在她身前,拉她的手臂环抱自己,绝尘而去。
她靠在他身后,手脚冰冷,刚才发生的事一幕幕在脑中闪过,她更加后怕,鼻子一酸,温热的眼泪滚滚而下,湿了他的寝衣。
将军府
柒墨凡把她抱下马,微微和小海迎出来,他面色凝重,她脸躲在他怀里,一路抱回她的房间,他一脚带上了房门。
他轻柔的把她放在床上,低声说:“我看看?”
她放下捂在脸上的手,四个手指印和一道血痕清晰可见,他抚着她白玉脸颊上的瑕疵,心头一紧,声音低沉且隐忍问道:“为什么?”
“嘶……”她脸往后缩,才意识到脸上多了道口子,她娓娓道来:“本来惠妃是用了面膜觉得好要赏我,有个叫语烟的来哭了一鼻子,惠妃就打了我,小命能保住就不错了。”
柒墨凡脑中一轰,恍然大悟,心想:原来是因为他让她受罪了。
言冰尘虽感觉委屈,却不是不识大体的人,未免柒墨凡和惠妃有嫌隙,大大咧咧的开起玩笑:“幸好只是打了一下,如果要杀我,我就只能说我怀了将军的娃娃啦。”她吐了吐舌头。
他苦笑道:“她若再召见你,你一定要等我一起。”说罢起身往门外走。
要是她说怀了他的孩子恐怕是罪加一等,看来她们终究是没结果。
“我尽量啊。”她找了一面铜镜查探自己的伤口,边喊了一句:“别告诉柒姑啊。”
他打开房门,迎面遇上正赶来看戏的柒姑和牡丹,柒姑看着被挡在门外的微微和小海,又看了看穿着寝衣的儿子眼中放光,他尴尬离去。
柒姑轻扣房门,探出一个脑袋笑嘻嘻的问道:“什么事不要跟柒姑说啊?”
言冰尘赶忙连头一并躲入被子里,不想让她看到脸上的伤。
“哎哟,还害臊啦,傻姑娘,这是迟早的事啊。”柒姑隔着被子摸着她的头:“好啦好啦,你好好休息啊。”
柒姑带上门,咧着嘴交代牡丹:“给少夫人炖点补汤,我这抱孙子有希望了。”
*
翌日
言冰尘脸上红印消退,只剩下一条结痂的伤疤,柒墨凡交代小曼拿给她的药膏还真有效。
她给自己剪了一个公主切,完美的遮住了。
“这惠妃也太霸道了,怎么能这样对你?”小曼小心梳着头,生怕碰到她的伤疤。
“总督府齐语烟你听过吗?”她描着眉问道。
“当然,全京城的公子哥都想娶的名门闺秀啊,但是她爹提亲被我们将军给拒了。”小曼含笑下巴微抬。
“啊?怪不得。”她不小心描错一笔,拿手帕擦拭说道:“看来是把我当假想敌了。”
“但是将军确实对冰尘姐不一样哦。”小曼对她挑了两下眉毛。
“他?喜怒无常,谁知道怎么想的。”她极力克制嘴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