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名黑衣男子将门踹开,他带着伤疤的面部透出凶狠。
他沙哑的声音喝斥道:“你丫的,胆大包天!老子的女人也敢碰!”他一脚踹在绿水命根子上。
绿水面色一青,捂住要害蜷缩在地,木槿赶忙上前挡在他身前,声线颤抖道:“别,别杀他。”
“你们就做一对亡命鸳鸯吧!”他话不多说,大刀一挥,二人双双倒在血珀之中。
他丢下刀,大步上前解开她的手脚道:“你没事吧?”
她无力地瘫倒在他怀中,嘴唇发紫道:“你,还是来了……还是晚了……”
他眼中起雾“我会救你,你不会死,老子不允许你死!”
柒姑伸手轻抚着他脸上那道疤,迷离之间,神智回到她那年……
都城找儿子的少妇柒木林盘缠用尽,重病摔倒在路边。
长孙阙对楚楚可怜的柒木林动了恻隐之心,将她收留在府中,照顾有加。
两年相处,柒木林被他感动,却一直放不下儿子,又踏上寻子之路。
天有不测风云,长孙阙之父领军与异域交战,战死在完颜凛麾下,被朝中奸臣冤作是细作,被抄家。
长孙阙出逃异域,一路遭受磨难,被倒卖,最后为异域地头蛇,心态日渐扭曲。
最终手刃黑老大,取代其位,回到靖国,积攒势力成为都城最大的消息中转站,链接各大官员之间。
*
柒墨凡背着言冰尘连日策马归家。
他将言冰尘安放在寝榻上,盖上薄被,她安详得像是睡着一般。
他一阵心悸,像是有种不祥的预感,捂着心口快步走向柒姑寝室。
敞开的大门,绿水与木槿死在血珀中,柒姑双唇发黑双目紧闭,摊在黑老大怀中。
黑老大抬眼,眼神呆滞空洞,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指尖鲜血滴落。
柒墨凡一愣,闭上眼甩甩头,一阵眩晕,气虚道:“娘?”
他一踉跄,捡起地上大刀在左臂划开一道血口,眉头紧锁,真实的痛感告诉他,这不是梦。
“娘!!!”他体内真气四窜,浑身散发绿光,抡起大刀,用力一甩,刀气划过黑老大脖颈。
一道整齐的刀口将他身首异处。
横截面焦黑冒着热气,禁锢了血液,抱着柒姑的手臂始终没有放下……
*
柒墨凡将结满冰霜的母亲安置在寝榻。
看到她怀中露出信纸一角,他抽出打开。
娟秀的血字还未干透,“这不是娘的字迹。”
信中指出谋害柒姑罪魁祸首,也将和他一同处心积虑想要铲除柒墨凡和言冰尘的同谋供认不讳。
柒墨凡捏紧手中信纸,眼中燃烧火焰,咬牙切齿道:“福嫔!齐语烟!任天成!任安义!”
*
任府膳厅
任天成关上大门,将下人全都打发走,走到餐桌旁坐下。
他端起酒壶给任安义斟酒,谄媚道:
“前线来报,靖军攻破萧国边境,死伤惨重,柒墨凡不知所踪!”
齐语烟眉头一蹙,又舒展开巴结道:“恭喜叔父,此后朝中便是叔父一人独大了!”给他碗中添了一大块肉。
任安义舀了一勺汤到任天成碗中,得意看向他道:“放心,有叔父我一口肉,便有你一口汤。”
门外一阵吵杂,不一会便鸦雀无声。
“砰!”一股真气破门而入,柒墨凡应声而至。
正碰杯的几人手一抖,白玉杯掉落碎裂一地。
“你,你怎么没死!”任天成指着他像是看见鬼似的。
任安义眼珠一转道:
“柒将军回靖怎么不向靖王复命,成何体统?”
齐语烟眉头微蹙,嘴角不自觉上扬,心中五味杂陈。
任天成瞄她一眼,眼睛一眯,心想:“贱货,心里还是还惦记着他!”
柒墨凡面无表情闪现在任安义面前,右手一把掐住他的咽喉。
随着他手臂抬起,任安义双脚离地悬在半空。
任天成拔出腰间佩剑指着他道:“来人啊,柒墨凡造反了!来人!”
柒墨凡冷笑道:
“哼,你的人果然同你一般见钱眼开,撒了区区几千枚铜钱就倾府而出。”
任安义已满面涨红,张大嘴,舌头微伸。
“杀害朝廷命官,你你也逃不了!”
“逃?我需要吗?”他双目一瞪,左掌五指弓起,一股力将任天成吸至掌中。
他拽着他的衣领,凤眼一眯道:“你们三人只能活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