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多个电灯泡?”言冰尘唇角抽动,苦笑道:“多谢羽殇相救。”
羽殇双臂交叠在胸前,下颌微抬,挑了挑傲慢眉峰。
他凤目划过箭鞘道:“此为何妖?”
羽殇闭目感应,答道:“应是怨气冲天之鬼怪化妖,妖力平平,却难法灭,唯有化解怨气。”
言冰尘顿悟道:“听闻县官家的命案就是黑气所为。”
“明晨前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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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府大门上贴着各式各样黄符,照妖镜,佛珠,墙边洒着新鲜的黑狗血。
柒墨凡翻身下马,往县令府衙门前一站,气势逼人,守门侍卫握紧佩剑,往后退避几分道:“来者何人?”
他举起手中箭鞘道:“通报县令,真凶在此。”
守门侍卫看着冒着黑气的箭鞘揉揉眼睛,又后退几步,急忙通报,片刻便请三人到大堂就座。
三人穿过院落,地上摆着几盆乌血,一座突兀的池塘引起言冰尘的注意。
从池塘的方位来看,应该不在建造院子的规划之内,塘里畅游的鱼儿清晰可见,却一眼望不到底。
她喃喃自语道:“这鱼似乎很眼熟。”
县令位居正堂主位上座,身旁站着一名同样身着官袍,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小个子。
堂下坐着一位和尚,一位道士。
行过礼,她边回忆边入座,双目一撑,蹦出一句:“请县令大人将池塘水抽干。”
小个子瞪大了眼指着她道:“放肆,你这小姑娘竟敢随意对大人发号施令。”
道士扯了扯嘴角嘀咕道:“乳臭未干,也敢出这头。”
和尚拨着手中的佛珠串瞥了她一眼,心想:“又是想来抢活儿的。”
“诶,师爷莫急。”县令一摆手示意,看向言冰尘道:“凭何理据?”
她作了个揖道:“回县令大人,院中那处原不是池塘吧?”
县令神色一怔,和师爷对视一眼道:“从何而知?”
她笃定道:“大人抽干池水便可真相大白。”
县令犹豫之际,柒墨凡取下身后箭鞘道:“真凶在此!若不解开此怪怨气,还得有人丧命。”
县令身子向后一倾,瑟瑟发抖,堂外众人纷纷避之不及。
军师盯着环绕在箭鞘上涌动的黑气,双腿发软道:“二位大师快打她个魂飞魄散!”
和尚和道士拿着法器面面相觑,道士眼珠一转道:“这妖孽附着在箭鞘之中,恐怕……”
“废物!”
“抽,抽,快去抽。”师爷贴着墙跑到门外,大声喊道:“广秀!抽干池中水。”
广秀犹豫再三,师爷呵斥道:“愣着做甚?快去啊!”
广秀小声低着头答道:“是。”
池水几近抽干,一条条肥硕的鱼儿挣扎跳动,广秀将他们小心捧进水桶中。
池水殆尽,一盘长满青苔的八卦阵浮现,言冰尘点着头恍然道:“怪不得那鱼儿时白时黑。”
她指着八卦圆盘道:“这下面是一口井吧?”
广秀瞪大眼看向她道:“你怎知晓?”
“你小子才来多久,知道个屁。”师爷白了广秀一眼,他便又低下头忙碌去。
言冰尘感觉广秀有种说不上的奇怪,转头问县令道:“为何要在此盖池塘,又立八卦阵?”
“本官上京面圣月余,回府此处已建了池塘,夫人说是受高人点拨,能提升风水,加官进爵。”
县令皱着眉回忆道:“谁知非当未有好事发生,府中还连连出现命案,最后连夫人和老丈人都惨遭毒手。”
柒墨凡上前仔细观察后刮开青苔,发现几处有些细微的破口,笃定道:“这阵已被破。”
道士探出脑袋,马后炮道:“贫道说嘛,八卦阵法力无边,寻常鬼怪肯定逃不出。”
和尚一副早就知情模样道:“贫僧就说,肯定是人为!”
身后广秀一惊,上前夺过柒墨凡手上的箭鞘就往门外冲,被羽殇拦下。
她掌风击在他胸腹处,冷哼道:“想逃,就凭你?”
“原来是你!!”县令和师爷双双瞠目结舌。
他吐出一口鲜血,狠戾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怒斥道:“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杀了我吧,人间无公道。”
“杀你有何难。”羽殇举起手掌瞄准他的天灵盖。
“住手。”柒墨凡接住羽殇手腕,转而问广秀道:“你跟这鬼怪有何渊源?”
广秀转头死死盯着县令道:“你可曾记得杜雨霁,杜雨霏!”
县令面色一黑,鬓角汗珠渗出道:“果然是她。”他陷入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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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县令白玉堂途经封门镇,眼见一对14来岁双生姐妹被村民为难,圣母心一泛,收留她俩带回府中伺候。
姐妹二人日渐出落的亭亭玉立,姐姐举手投足尽显风情,致使县令夫人将她两人贬为帮厨。
夏日午后,白玉堂照例园中散步,夫人有孕,回娘家探亲,雨霁迎来千载难逢之机。
她将甜点香气用力扇往花园,果然招来了喜甜食的白玉堂。
他探进后厨,只见雨霁乌发轻挽,双鬓碎发自然垂落,绵密汗珠微微渗出,发丝缠绕玉颈间如同细墨画卷。
她用手腕抹去额间汗珠,指尖划过鬓角游走在颈间,汗水汇聚滴入衣领内。
她打开衣领,玫红肚兜若隐若现,她捻起手绢探入深处。
他僵在原地,咽了咽口水,唇舌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