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一片狼藉、尸横遍野、血流成渠,血腥味和硝烟味就是战场的味道。
二营阵地更是惨不忍睹,如地狱一般。之前上百多具鬼子的尸体,经过数轮轰炸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到处是残肢断臂、内脏横挂,新兵们在打扫战场的时候脸色发白、呕吐不止,有的甚至晕厥的了过去。
田中大队被彻底击败,三义里暂时得意保全,而田中本人被敢死队给俘虏了。
特战队完成任务赶回了复命。在指挥部外面的院子里,烨磊问道:“战斗中,北面出现了一支很强的队伍,是什么回事?”
李虎回报道:“是516团的一支机枪排和一个炮兵连……”
李虎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回报给了烨磊,烨磊走到李宏面前,表扬道:“干的不错。”
所有人都很惊讶,烨磊很少表扬人,这比任何军功章都珍贵,而李宏这次完全是没经过请示擅自让友军参与进来。
烨磊回到原来的位置,神色带着疲态,似乎没什么精神。一天一夜的战斗,以及妹妹被鬼子欺凌,这双重带来的压力是巨大的。
烨磊道:“特种兵执行的都是特殊任务,是独立作战的个体,我们往往身处敌后,或是更危险的境地,所以在特殊的情况下必须做出正确的判断,有利于自己一方的判断。我说过,特种兵不止是超级战士,还要有一个聪明的头脑,懂得大局意识。”
说着,烨磊把视线转向凌少坤,继续说道:“我还要表扬凌少坤,昨晚到早上一直没有休息,下午还参加了战斗。他做出来的东西在战斗中发挥了很大的威力,在作战过程中起到了很好的辅助效果。所以,特种兵除了有超强的战斗,有聪明的头脑,还要有天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问题在于发现自己的天赋,然后努力把自己的天赋发挥出来。”
说完,烨磊呼了口气,命令道:“好了,今天你们打的都不错,回去好好休息,吃顿好的。”
“是!”
特战队突然精神了起来,可是烨磊给人感觉很不寻常。话有点多,竟然还表扬了所有人。
李虎带着队伍返回闸北右翼,烨磊继续留下清理善后工作。此时,烨磊已经有了决定,等到晚上独闯虹口,把自己的妹妹救出来。
傍晚六点,烨磊在这血腥味的战场上和战士一起吃饭,士兵们得知烨磊在这纷纷围了过来。烨磊不但是长官,还是他们心中的战神,可是完全没有长官的架子。在吃饭的时候他和战士们有说有笑,残酷的战争给新兵们带来的阴霾渐渐消散。
烨磊拿碗说道:“其实鬼子没可怕的。飞机、大炮来了我们可以躲进洞里;坦克来了,我们就在他们后面埋炸药,或者装个死人等坦克一接近就把他给炸了;鬼子不是枪法准吗,我们就制造一些假目标,或是伪装自己;他们不是拼刺强吗,我们可以用刺刀飞雷战术,炸他狗日的。大家只要记住一点,脚下的土地是我们自己的,在自己的土地上我们不怕任何侵略者。”
一营长坐在烨磊身边的废墟上,指着自己的战士说道:“都听明白了吗,烨参谋的意思是打仗要动脑子,多长几个心眼。只要能杀鬼子,什么阴招都得使出了。你不杀他们,他们就得杀你。”
“报告!”
这时,一名传令兵慌慌忙忙的跑了过来,冲烨磊敬礼道:“烨参谋,师长来,团长让你去团部一趟。”
“没看到我在吃饭吗?”
“这……师长耶~”
烨磊知道是什么事情,压根就不想去。他打算和这些战友吃完最后一顿后,自己就马上离开。
这时,所有人都看着烨磊,看来这顿饭吃是不下去了。无奈之下,烨磊划了几口饭在嘴里,然后起身离开。
在团指挥部,孙元良和朱赤正在等烨磊,并支开了所有军官,房子里只有他们三人。
烨磊敬礼率先说道:“师长,朱旅长。”
朱赤道:“是代旅长。”
烨磊道:“早晚的事。师长,右翼怎么样了?”
孙元良道:“打的很艰苦,双方伤亡都很打,但没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
烨磊低头看着下面,不敢直视二位长官。没等二位开口,烨磊突然说道:“那我先回去休息了,打了一天一夜真的累了。”
朱赤叫住,道:“干嘛这么急啊?师长找你有事,你妹妹……”
烨磊立马打断道:“我拒绝!”
孙元良道:“你都不知道我们要说什么,拒什么绝。”
烨磊道:“等你们说出来我都不知道有没有勇气拒绝。师长,你是在为难我。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孙元良和朱赤对视了下,烨磊又接着道:“不说出来对大家都好。我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人,一但说出来,我必须要放弃一样重要的东西。还有,后果二位有没有想过,鬼子一定会拿来大做文章。我虽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名声已经传开,就不能受到污蔑。到时候舆论影响会十分恶略。”
其实在朱赤下死命令活捉田中的时候,烨磊就已经预料到了,他想用田中换自己的妹妹。这事他做不了主,所以汇报给了孙元良,烨磊这才十分确定。
但这事没有想象的这么简单,甚至不能说出口,所以烨磊才抵触来团部。说出口,他必须要在公与私做出抉择,最后放弃亲情。如果真的用田中换回妹妹烨露露,鬼子会大做文章,污蔑战神的形象,打击民众的抗日士气。既然有了抉择,又何必说出口呢?
孙元良叹了口气,知道这事真不能这么做,烨磊想到了更深的一层。如果用战俘去换军官的家人,那叫几十万浴血奋战的将士情何以堪,叫一直支持自己的百姓怎么想,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朱赤也明白了当中的利害关系,他拍了下烨磊,道:“那你妹妹怎么办?继续……”
朱赤欲言又止,后面的话难以启齿,烨磊道:“我已经有办法了。朱旅长,虽然不能这么做,但我还是谢谢你对我的关心。”
朱赤笑道:“是代旅长。”
烨磊笑道:“早晚的事。”
烨磊告别两位长官,回自己的驻地去休息。他大致知道烨露露的下落,现在要做的就是休息。不过这次,他要借助杜月笙的力量。
回到了自己的驻地,烨磊睡了4个小时,11点后起来准备出发。
起床后,打开自己的房们,烨磊发现走廊上正睡着四个人:李虎、李宏、烨华、凌少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