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蛊溪内。
“看不出来,你这么快就有成家了?连孩子都这么大了?”
说话正是看了景澜劳动了两天却无动于衷的人,也就是之前一直跟着景澜的卷发男人,名叫:白晚之。
景澜没理他,默默的继续搭理花田和蛊虫。
天快黑了,他需要尽快把花田的花分理好,至于这个男人,他没空理会。
也不知是何身份,出于什么样的居心,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男人站着说话不腰疼。
两天了,这男人要么每天就在这聊两句,要么就静静的看着他干活,莫名有一种老板监督的感觉,景澜就更不想理他了。
见人不理会自个,白晚之又觉得无聊,但是不说话,他又嫌的慌。
“你家孩子有点意思,力气挺大的。”
这人一直在景澜耳边叭叭,不回他,就叭个没完,无奈之下,景澜只能敷衍的应了声。
“你想说什么?”
“你终于舍得回我了?也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看着景澜,白晚之又似想起什么来。
“就你一个人来,你家那位呢?”
闻言,正在弄花的景澜手上一顿,瞟了他一眼。
“什么意思?”
白晚之从树上下来,看着他:“字面意思呗,你家那个就让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来?也太不负责了。”
怎么看他都不像上铺的,他就没见过哪个上铺弄花田弄得这么干净整洁的,况且他看着就不像是上铺的。
意思说的明白,景澜微微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挑着眼尾看他。
“那你可想错了。”
白晚之:???
不可能吧?怎么看他都不是像是睡上面的。
白晚之一脸不信,景澜挑眉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别说,你听着也不怎么像上……”
“怎么不像了,我就是!!”
不等景澜说完,白晚之急忙打断他的话,怎么不像了,名字又不是他取的,一个名字能决定什么,肯定要实操过才知道,他可是真刀真枪的实操过的。
虽然下铺最后跑了,但是他也要给他抓回来的。
白晚之像是想起什么来了,凑到他跟前,问。
“你是中原来的吧?看你的样子,身份地位也不低吧?你知不知道有个叫季楚……”
“爹爹!”
一道脆脆的童音打断了他的声音,白晚之停了声,寻声望去,看见一个深紫衣袍的男人抱着一个穿着蓝色衣裳的小男孩,两人相似的很。
白晚之怔然愣住了,遽然反应过来,“那孩子也是你家的?”
景澜也跟着回头一望,也看见了那两道身影,两张熟悉的脸,一大一小,刹那间怔在原地。
“煜儿……”
怎么会,煜儿怎么会来,还有他,怎么……
一瞬间,景澜不知道该干什么,眼睫微颤,不自觉抿了抿唇,说不出什么话来。
白晚之看着景澜的反应,一副明了的样子,哼哧道:“还说你不是睡下铺的。”
“………………”
果然啊,下面的都不会承认自己是下面的。
随即白晚之感受到了一道强烈的视线,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白晚之感觉自己可能已经成了肉泥碎片了。
轩辕宸单手抱着景煜,目光牢牢锁定在白晚之身上,狭长的眼睫散发着危险。
卿卿身边怎么会有别的男人?
别的男人,别的男人,别的男人……
“父亲,冷静,冷静,爹爹还在那呢。”
景煜陡然打了个寒蝉,扯着轩辕宸的衣襟,想让他升一下周围的温度。
虽然夏天很热,但是他不想要这样的凉快方式。
“父亲,形象,形象,帅帅的脸黑了,就不帅了。不帅了,你拿什么怎么干过别人?赢得爹爹的芳心?”
白晚之被盯着浑身不自在,总感觉有种无形的压迫,压着他透不过气来,自动自觉退开了两步,离景澜远了一点,才道。
“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话落,白晚之就识趣的走了,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还是改日再来,反正这人肯定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
碍眼的人走了,轩辕宸身上的冷气骤然散的七七八八,取而代之的是快速的升温。
景煜抬眼看着刚刚还是冰冷黑眸,现在柔光似水。眼皮跳了跳,这温差变化的迅速,他会不会得风寒?
轩辕宸盯着不远处的人,看着那一身烈焰的红,在花田日暮画布下,山河尽失色彩,绝美而晃人心。
轩辕宸上前靠近了些,停着的位置不近不远,恰到好处,沉酿已久,终是唤出那一声饱含千丝万缕的情楚。
“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