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个命呗……爷,奴家的三等功没了,是吧?”
幽默吧,打趣儿吧,可是听了这话,冷冷皱着她那浓浓的眉头,久久没地有回答,但抱住她的那双铁夹子似的胳膊,却多添了几分力道。
瞧到他这种装猫吃象的反应,还有那冷酷得似于社会界都有病似的脸。
连翘大抵知道,八九不离十了。
可是,有没有这个三等功,这对她来说,重要么?
真的太过浮云了,不是说她这个人矫情,而是她这人儿有时候也蛮知足的,有了火锅同志为么极品的男人在身边儿,她觉着自己目前得到的东西已经太少,
做人不能贪心,对于三等功——
得之我命,失之我命!
一念至此,她赶紧换上自个儿的招牌笑容,柔和而软腻的叹了口气捏了捏冷着脸的男人那高挺的鼻子,反过来安慰他。
“没了就没了,咱家又不缺吃它吃饭是吧?急个啥呢,瞧你把办公室弄成这样,浪费多少资源……”
叽叽歪歪,唠唠叨哪,话说,这啥症状?
抬起眼皮儿瞅了她一眼,男人半晌儿默不作声,那双冷冽的目光微微闪烁着,不过在瞄到她时,很快便收敛起了惯有的那几分狠厉。
可是,高酷帅的表情十足,但是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这下连翘奇怪了,难不成自个儿猜测有误?
两道纤细的眉儿微蹙,她突然又想到了小伍在外面说的话,再仔细想着卓上将单独召见这事儿,又松开了眉头,忍不住笑了——
“火哥,除了取消了我的三等功,还想抢我的男人?……让你给卓家做女婿去?”
果然,听了这话,邢爷忽地一咬牙,低下头再望着她的脸儿时,一句话说得相当硬朗。
“休想。”
“……火哥,别动怒。”望着他黑沉到了姥姥山东的那双眼睛,连翘唇角滑过一丝笑意,就连那俩梨涡都调皮的跑了出来,笑得似乎更深了一些。
“要不是因为卓老头跟我妈的关系,还是他到底教导我一场,我指定当场就翻脸!”
让他不气,他明显越说越气,身上的毛儿都捋不顺了似的,整个人浑身上下直冒冷气儿。
军装在身的他,那份儿威严和挺拔,衬上那冷冽俊朗的五官,和雕像似的一动不动的样子,十足十的佳能版立式空调机啊。
嗖嗖嗖,全是冷风儿……
实事上吧,知道火哥在人前人后都维护自个儿连翘心里就已经暗爽了,哪里还会计较别人都觑觎着她后园子里的果实,盯着她的男人就不放手?
抿嘴,牵唇,一乐,三件套之后,她凑过去吻了吻他。
“猪,气啥呢?你得这样想,有别的女人喜欢你,证明我家哥哥魅力不减,威风常在对吧……还有那劳什子的三等功,又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衣穿的,对咱俩的生活有啥影响啊?压根儿就没有,你要为了这些事儿气坏了自个儿,可不值当了。”
他妮儿这小嘴儿啊!
说起话来那个麻利儿哦,只见小嘴儿翻转,平日里小没正经的尽插科打浑说些歪门邪道的东西,要真讲起道理来,小丫头也头头是道啊!
冷了半晌儿的脸龟裂了一条缝儿。
他握了握他妮儿那细软的腰儿,仔仔细细打量着她,真是怎么都看不够似的,能让人从骨子里稀罕。
可就是这样的小丫头,她敢上去给歹徒拼命,救了人质,置危险于度外,凭啥不给立功,那些狗屁的理由是理由么?
深痛恶绝的形式主义!
脑子里寻思着,与女人潋滟的美眸对视着,他目光里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越发浓烈起来,说出来的话更是斩钉截铁。
“宝贝,这可由不得他们,这三等功啊,咱还偏要定了。”
目光烁烁的,冰颗子似的往外冒,而他身上那种说话间迅速散开来的张扬与狂傲,真的帅到爆了。
这么瞅着他,连翘直咧着嘴儿,都快笑得合不拢了——
被人呵护的感觉没有女人会不喜欢,她笑呵呵地伸出手拿过他放在桌面儿上的凉茶来喝了一口,咕哝着撇嘴。
“大爷你这是要干嘛?人家不给,难不成你还把枪给架到人脑门儿上,像土匪似的抢功劳?”
“嗤,你看我需要那么做?”
眉目一冷,邢爷满脸的不屑。
此君目光里,光芒大甚,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儿,瞅着瞅头连翘有些肝儿颤了,捧着他始终冷着的脸颊,她亲了亲这个又变回了冷阎王的男人,轻声叮嘱。
“喂,我说火哥,你可千万别乱来啊?搞什么兵变之类的可要不得!三等功,咱不必稀罕啊。”
嘴角一抽搐,邢爷对他女人这种受小言毒害产生的丰富想象力感到很无语。
伸手扯下她在自个儿脸上做怪的小手,握在手里轻斥,“脑子挺活络,想得真多,还兵变呢?”
“不然呢?你要咋办……”
“这就是智者和蠢猪的区别,懂么,乖妮妮,我的脑子你永远不懂——”
我靠,连翘郁结得气翻白眼儿。
这家伙一本正经的外表下,该有一颗多么恶心把拉的闷骚腹黑的心啊?
说了这么贬损别人的话,瞧瞧人家爷们儿的脸,嘿,纹丝不动,冷峻高傲得像个战斗机似的。
老实说,人家邢爷其实也是一个挺内敛暗骚的男人,只不过更是一个生来就狂傲的男人,他不用太过刻意的去张扬,那股子倨傲劲儿就刻在骨子里的。
啥叫气势?就是这种了,杀人于无形,凛冽逼人得你想揍丫的,却不敢揍!
可是,同样是这个冷冰冰的他,同样欠揍的不像样的他,却浑身上下都是社会的正能量。
一种自然而然产生,天生的,又让人不得不佩服的,能给人望而生畏感觉的正能量。
这么说,矛盾不?
不矛盾。
对于习惯了驾驭和领导的他,哪里容得下别人在暗里欺负他的女人?
静默了良久的手臂微微一张,邢爷那两片儿凉薄的唇微勾,刚说了一个字——
“乖……”
这时候,连翘兜儿里的电话就不客气的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淡淡地笑了笑,连翘掏出手机一瞅,屏幕上没有电话号码和电话归属地,大根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打这电话的必定又是艾擎那家伙了。
不由得咬牙切齿,丫胆儿也太大了吧?
冲火哥努了努嘴,她小声说:“艾擎。”
“接!”
黑眸倏地变冷,邢爷那眼神儿里射出来的冷芒,比利剑还要锋利。
连翘点了点头,那双泉水般清澈见底的眼晴里满是对他的信任,于是没再迟疑,她淡定地接起了电话——
“喂!”
她把声音压得很小,同时将自个儿的情绪控制得宜。
或者可是这样说,压根儿就没有情绪,当他艾擎是个屁。
“小骗子,想我没有?”
可人的脸皮儿厚是可以不断修炼得到提升的,电话那端的艾老大就连那句开场白都懒得换似的,传过来的声音里,低低的嗓音带着戏谑和调侃,还含着一抹不太容易琢磨的小情绪。
“哟嗬,脑子又犯抽抽了?我说丫怎么还活着呀?”连翘想都没想直接开毒舌中的战斗机出迎。
很显然,电话那边儿的男人毫不在意她的恶毒诅咒,反而嗤嗤笑着问:“小骗子,给你送礼物收到了吧?喜不喜欢?”
礼物?啥礼物——
蒙了两滗,连翘那脑子立马就警觉起来,冷着声音笑了:
“少在那儿叽歪,姑娘可没收到过你什么东西,别跟我套近乎!”
话言刚落,那边儿很快便响起艾混蛋的轻笑声,“小骗子,你说我对你多好啊,特地送个三等功给你,让你今后的道路一帆风顺……”
“你,三等功?”
闻言心里一窒,这事儿悬乎了。
连翘情不自禁地诧异着抽气儿。
内鬼什么的真他nnd可怕,然而那天儿晚上的事儿真是他刻意安排的?还是他从内鬼那儿知道这件事儿后,故意往自个儿身上套?
越想越不对劲,作为nua组织的头目,他实在犯不着拿手下兄弟的性命来送死吧?
此事,太不对劲儿!
然而艾擎知道她立了三等功,却不知道三等功被取消,那么这个内鬼的范围也不会很大啊?!
呃……红刺内部都知道,也蛮大!
瞥了一声始终静默着的火哥,连翘猛地瞧到他眼底刹那间闪过那种残酷的阴冷来,汗儿竖了竖,毫不客气地对了回去。
“我说姓艾的,丫要干黑社会你就好好干,没事儿总挑咱的毛刺,你这是吃饱了撑的?欠揍呢?”
“小骗子,话可不能乱讲啊,我也不是黑社会,我们nua是为了世界和平而成立的组织……”艾擎今儿似乎也没有挂电话的想法儿,边笑边纠正她,但连翘却没有听下去的欲望,一口就打断了他。
“得得得,你还有事儿么?丫还打上广告儿了,忒不要脸啊,你怎么不告诉我,你们是为了地球的安宁?”
“对,你说真对,就是为了消除世界上的不平等和阶级……”
不可理喻。
轻轻斥责着,连翘张着嘴刚想再洗刷这家伙几句,给他上上政治课儿呢,只见冷冽着脸的邢爷长臂一伸,一把就将她的手机接了过去。
和预料中不一样,火哥没有愤怒,没有生气,不过声音却压得低低的,阴冷至极地对着话筒冷冷地说。
“艾擎,你知道我,我也知道你,真早收起你那点儿小心思!”
电话那边儿的艾擎显然也没料到他在旁边,微微停顿了几秒之后,紧接着就笑了——
“哟嗬,原来是太子爷啊,我有啥心思啊?我不过给喜欢的女人送点儿东西,别太计较了。”
冷冷哼了一声,邢烈火的声音变得更加的狠鸷,一字一句地冷冷迸出:“别招惹她,否则我不介意改变原定计划!”
隔着电话线,艾擎突然敛了笑意,提高了声量:“太子爷您又不缺这样的女人,干嘛这么计较啊?更何况,她归初不就是你用来引我上钩的鱼饵么?知道我就爱招惹你的女人,现在怎么着又心疼上了?渔夫爱上了鱼饵,倒是挺新鲜的……”
“滚蛋,好好嘣哒吧,没几天了!”眉目森冷结了冰,邢爷说完这话直接就收了线,眼眸里的阴霾一目了然。
然后手机递还给连翘,没有说话。
翘妹儿没有听清楚艾擎电话的内容,但是却看到了火哥黑拉着的脸色,微笑着装好手机,问他。
“那孙子说啥了?值得你生这么大气儿?”
瞥了一眼怀里的女人,邢爷抿成了一条直线的薄唇微微松开,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拽着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走,丫头,爷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
跟随着他的脚步,连翘不解地问。
“到了就知道!”解释啥的,从来都不属于火锅同志。
——
时间:某年十一月的下午;
地点:红刺直升机大队;
人物:直升机大队酱油男数名,连翘和火哥各一枚。
此时,诺大的停机坪上,那风儿吹来有些泛着冷,但天空很宁静,杵在那儿的人也很平静——
鼻子里似乎还能嗅到飞机发动过引擎时产生那种燃油味儿,耳朵里更是充斥着直升机螺旋浆呼呼转动时,发出那种巨大的噪音。
挺好的一副画面,可是,带她来这儿干嘛呢?
连翘疑惑的眼神儿直瞅着身边儿男人,这时候,前面儿传来了严肃地报告声:
“报告首长,一切准备就绪。”
冷冷地点了点头,邢爷还是没有讲话,只是拉了她的手,往停机坪走去。
放眼儿一望,停机坪的被风掠过的草地上,一辆武装到牙齿的崭新阿帕奇武装直升机正停在起飞线上。
日光下,阿帕奇整个机身散发着一圈一圈的金属质感,漂亮的一双机翼像欲展翅腾飞的空中雄鹰。
牛,帅,冷厉。
怎么看怎么像火锅同志!
熟练而快速地给自个儿套上飞行装备,邢爷三两下打开了直升机舱门,跃上了驾驶舱,面无表情地摸着启动杆,又摸着面前的仪表盘,一一滑过,那眼神儿里满满的全是要征服蓝天的欲望。
丫这是要干嘛?准备自个儿博击蓝天?
连翘还在寻思呢,只见火哥试了试操作,又跳了下来,扶着她通过登机梯坐在了副驾驶位置。
“戴上头盔,乖乖坐好——”
瞧着他那股子劲儿,连翘心里也兴奋起来。
“火哥,咱这是去哪儿啊?”
“天涯海角。”
天涯海角?!连翘默了!
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男人的声音淡淡地,一边儿用极冷的声音说着这极暧昧的四个字,一边熟练地戴上头盔和手套,等连翘也准备好,他拿过vhf无线通话器,便与塔台联系。
“老鸟,老鸟,025请求起飞,重复一遍,025请求起飞!”
这时候,红刺直升机大队机场指挥中心的大队长脑门儿都在滴汗了。
首长今儿究竟唱的是哪一出啊?还不让人跟机……
不过,心里可以寻思,不该问的话却绝对不会问出来,扫着同样不明就理的其他同志一眼,他赶紧抓过话筒。
“同意起飞!重复一遍,老鸟同意025起飞!”
哇,真得劲儿啊!兴奋地望着满脸严肃的火哥,连翘那颗心跳得突突地。
还没琢磨明白呢,男人一把拉下了启动杆。
呼呼……
直升机的螺旋浆飞快地转动了起来。
接着,阿帕奇便如同一支黑色的利剑一般,在轰隆隆震耳的引擎发动声中腾空而起,那升空的力道大得,连翘估摸着能抵得过几千只公牛拉犁——
咳,玩笑玩笑!
话又说回来,火哥这技术可不是盖的,堪堪比得上空军特级飞机行啊,将那阿帕奇操作的,机身比鸽子还灵活地穿梭在各个云层之间。
尤其他驾机时的动作,行云流水帅得一踏糊涂,将阿帕奇开得,像极了博击蓝天的大雄鹰。
犀利又帅气逼人的火哥啊,看得翘妹妹眼儿一眨不眨的,直接痴迷了,心里美得不行。
这也她不是第一次坐直升机,可之前都是背着降落伞装,带着几十斤的装备……
哪像现在这样,坐在副驾的感觉多爽啊,更何况,旁边还是自个儿稀罕的男人,更是不能相提并论了。
只不过,郁结的是……
除了跟前仪表盘上的高度计量表,她啥也看不明白,觉得这东西是个稀罕物,更是不敢乱摸乱动。
在空中,她没有方向,过了好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又问了:“火哥,到底去哪儿啊!”
“不是说了么,天涯海角。”
翻了翻白眼儿,她撇嘴,“天有涯么?海有角么?没想到丫这么文艺范儿。”
“连翘,你看看咱俩现在的高度。”
盯着仪表盘的计量表,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吓了她一大跳。
即便她没有直升机知识,作为特战队员,也知道一些常识,这男人将阿帕奇开到了1,2万米的高度,那就是极限啊……
这么一想,心尖尖有点儿发颤了……
“喂,甭展示你的技术了啊,降点儿,降点儿,知道你飞得高,玩得绝,可这是很危险的……”
低笑一声儿,邢爷随口。“放心吧,摔不着你!我在找天之涯……”
事实证明,火锅同志真真儿是驾驶直升机的神级选手,在他的驾驶下,阿帕奇一会钻入云层,一会加速,一会儿又减低,灵活得像在森林里蹦哒的野兔似的,直溜溜,简直就是表演极的。
然而吧!
话虽说得杠杠的,实事上那啥,世界到底还是唯物主义的天下,并没有给他俩唯心的变出天之涯来。
不过么,海之角到是有的。
天涯藐藐,地角悠悠——
角落的角。
这儿是一个美丽的小岛,连翘不知道它的名字,更不知道它到处在地图的哪个位置。
但整个岛上绿树红花踏海浪的浪漫气息并没有因为它的无名而减少,当直升机降落在这个岛上时,她简直惊呆了……
风平浪静的海面儿,十一月还如春般暖和的气候,浅蓝色的海水清澈得几乎能一眼见底。
……天蓝,水蓝,恬静,清幽,真可谓极美的人间仙境。
似画,非画,胜似画。
大声的叫喊着,连翘欢快地迎着海风而立,慵懒地舒展着双臂迎风飒飒,半仰着头,紧闭着双眼,脸上全是兴奋与满足的笑容。
别说,这模样儿,还真有点铁达尼甲板儿上那个露丝小姐的经典造型动作。
可是不同的是,她的后面没有温柔多情的杰克,只有冷冽严肃的邢爷。
没有睁眼,她笑着问,“火哥,这儿是哪儿啊,这岛叫啥名儿啊,太稀罕了!”
夕阳的余晖将邢爷那高大伟岸的身影斜映在沙滩上,半眯着眼望向远处的海平面,他冷厉的眼神儿慢慢地氤氲开来……
比天更蓝更远,比海还要深邃……。
沉默了几秒,他才慢慢靠近她的身后,然后从背后将她整个人的搂紧在怀里,低沉磁性的嗓音情绪莫名。
“这是天蝎大队基地的附属岛屿,它没有名字,大家伙儿一直叫它无名岛。”
呀,这么漂亮的岛,居然没有名字!?
这可不是暴殄天物么?
乍闻此等惨绝人寰的事儿,连翘猛地张开眸子转过脑袋瞅他。
“给取一个呗?”
她目光切切的充满了期盼的眼睛,晶亮得比那海的波浪还要潋滟迷人。
邢爷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儿,抱起她来,像抱了只小猫儿似的顺了顺毛。
“没有名,更好,或者等咱儿子出生了,用他的名字命名吧?”
儿子?!
呃,一把辛酸泪,满嘴荒唐言,这么久了,肚子都没有反应,老实说,连翘真害怕自己就是传说中的不会生育的那种女人!
多悲惨啊!
将微酸的那一点带过,连翘又兴奋了起来,“……啧啧,真是没有想到,咱国家还会有这么漂亮的地儿,就跟那啥陶渊明说的世外桃源一样一样的,这环境又好,气候也好,还这么安静,不过真可惜了,浪费了这么好一块儿地,为啥没有人做旅游开发呢?”
好笑地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儿,邢爷认真的回答。
“这儿是属于天蝎大队的基地范围,在地图上都没有标示,怎么开发旅游啊?异想天开,更何况,如果真像外面那么开发了,你觉得自个儿还能看以这么纯粹的自然美景么?”
这话说得有道理
一边听一边点着头,连翘觉得这男人思想真有深度,情人眼里就是出西施啊,她就这么看着他那刚毅冷厉的侧脸,却说不出话来。
下一秒,男人那带着火焰般炙烫的唇就落了下来。
很快,很柔,就落在她颇为敏感的脖颈上,一点一点的辗转亲吻。
一阵阵颤栗后,她害怕被人给看了现场直播,开始扭动着身体摆脱这种让她呼吸都不畅快的雄性气息的包围——
“喂,火哥,这里不会都没有有人吧?”
“这个岛在基地的中间,有人打理没有人居住,不过,基地里有许多人!”
“天蝎?!嗷,大家的神秘向望啊,我真想去看看!”
“你想去看看?!”
听到他严肃的声音,连翘那心猛地跳了。
要说她不好奇压根儿就没有人会相信,可是,她更加懂得部队的原则,她不该涉及的机密,更是半点儿都不敢沾上。
“开玩笑啦,谁爱去看,我还怕做恶梦呢,听说那儿就是魔鬼的集中营,培养出来的都是茹毛饮血的怪物——”
环锢在她腰间的大手略微紧了紧,邢爷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唤没有笑出声儿来,接着拦腰就抱起她来,往岛上的密林深处走去,沉声道。
“瞎传的你也是,他们都是正常的人,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的人……”
是么,想着战友们的描述,再听着火哥的解释,连翘觉着怪别扭的!
没一会儿,眼前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座用蓝和白搭配漆成的木质小楼,小楼儿面积不太大,就简单的小两层儿,就那么隐映在岛中绿树成荫的小山坡上。
远远地看上去更像个了望塔似的,可是那建筑风格,在一抹幽绿之中,显得特别的幽然美丽。
丫丫的,这儿可真是一片静土——
特别适合什么世外高人来隐居了,好地方!
连翘仰头望着男人那双暗沉得比这海面还要深邃的眼,心中荡漾着一圈一圈的涟漪,双臂蔓藤似的环在男人的脖颈上,任由他抱着行走在这夕阳下的小岛上,往那小木楼儿走去。
那感觉,那心里,那暖和,让她有种说不出口的熨帖和舒服。
女人大多都有点儿多愁善感的毛病,翘妹儿原来是没有的,但跟了火哥后像个恋爱着的小女生似的,感触良多:
“火哥,等咱老了,就在这儿隐居吧?”
听了她的话,邢爷那眼睛里滑过一抹暖色的情潮,收紧了手臂,加快了步伐。
“知道我为啥要带你来这儿么?”
呵呵一笑,连翘感觉到他落在身上的视线锐利而炙热,不由得抿紧了唇角,歪着脑袋问。
“大人,属下愿闻其详?”
大人是有了,可是很显然邢爷是不上道的,没有找到称她为元芳的感觉!
原本见他说话挺沉重的口气儿,连翘还喜欢他能回答出多么严肃的答案呢,哪知道被他犀利的小眼神儿一瞅,含着一丝儿揶揄的淡然语气就从男人性感的唇角蹦哒了出来。
“真他妈笨,因为这儿就是天涯海角啊,逻辑思维怎么这么差!”
呃,这个男人……
换往日连翘得顶回去,可今儿姑娘心情倍儿好,而且瞧着火锅同志目光虽然还是锐利,偶尔还是冷得像冰块儿,可是到底还是在她面前隐藏了骨子里的狼性,更像是封印了冷酷灵魂的魔神。
眼神儿柔和了,泛着深幽光芒的样子能让她想直接溺死在里面。
嘟着嘴巴,她暗自腹诽着。
大概是见她没有讲话,邢烈火突然将她环在自个儿脖子的小手儿拉下来紧紧地半扣在掌中,眉梢眸底盈满了笑意——
“喜欢这儿么?”
连翘也不矫情,直接笑了,“喜欢啊,喜欢死了!”
“喜欢那就做咱俩的婚房啊,这岛子就是咱的后院,骑马打猎,撒网捕鱼,种菜养花都由着你——”邢爷突然爽朗地说。
婚房?!骑马打猎,撕网捕鱼,种菜养花都由着她?
乍然闻听此言,连翘真的被雷住了,那张精致的小脸儿上幸福到差点儿眩晕冒泡儿的样子来。
“太好了!”
轻轻的喃喃,像自言自语,又像是低低的倾诉!
拥着她的手臂紧紧的,邢烈火将自己的下巴抵在这个傻呆的小女人头顶上,目光深远。
……
当夕阳落入海平面的那一刻,在那个白色木楼的大阳台上,连翘依偎在男人的怀里,脸上说不出的幸福美好。
远看不太大的小木楼,其实很宽敞很漂亮。
此时,夕阳的余晖将他俩紧紧依偎在一起的影子拉得老长。
亲密的样子,像合成了一个人似的。
长年久居在城市里的人,在这种地方看荡漾的海水,银白的沙滩,白色的木屋,绝美的夕阳……
这一切,比任何的童话世界都要美好。
“妮儿,开心吗?”
“开心。”
“美吗?”
“很美啊——呵——”
男人那带着粗茧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仔细打量着她满足的小女孩儿样儿,目光深深浅浅,柔和而绵延。
“在我的眼里,还有一处风景比这儿还要美。”
歪着头看向他,连翘不太相信的挑眉抬眼儿,与他那暗若幽潭的目光对视着。
胸口一荡漾,心,立马做了俘虏,微笑着喃喃:
“哪儿啊,别卖关子……”
促狭般勾起她的下巴,邢爷半眯着锐利的眼睛俯头一吻——
“在我眼里,你最美!”
啊哦!
猝不及防地听到一个严肃的冷块儿似的男人说出这么深情款款的话来,是个正常人都得愣三秒,然后再捂着狂跳的心脏又三秒,最后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说了这么肉麻的话。
连翘亦然,听话这完,脸儿却莫名的烧了起来……
有点儿窘。
而她动人的娇态,却实实在在的取悦了男人,邢爷那坚毅的唇角弯着的弧度越来越大,那张周年冷冽的脸上,漾荡着十二万分盅惑人心的笑容。
目光深深地望着他,连翘轻笑,“火哥,老实说啊,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不会笑的!”
这姑娘说话,向来都是直接的,有啥说啥。
邢烈火听了却敛了笑,皱了眉,拍了拍她的脸,嗤道:“我也是个普通男人,当然会笑!”
普通男人么?不太普通吧?
伸出小手在他身上摸索着,逗弄着,连翘语气里全是揶揄:“真好,以前的你只有下半身,现在终于有了上半身,完整了……”
“小畜生,啥意思!?”邢爷斥着低下头来寻着她的唇就咬。
“自个儿想!猪!”
俏娇的咯咯声响过,连翘乐呵呵地躲开他那狼吻,软乎乎的身体在他霸道的狂吻往他身上蹭着某点,笑了。
“知道了吧?”
“小东西,找死呢?”男人铁钳般的双臂将她死死圈在怀里,那雄性阳刚味儿十足的范围内,她突然挺认真的说——
“爷,但求一死!”
此事儿甚好,适合杀人拆骨埋尸!
邢爷失笑了片刻,又突然敛起了笑容,狠狠地搂抱着她,严肃地说,“打今儿起,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谁来我给谁急!”
那慎重的样子,那仿佛天地间唯我独尊的狂肆看上去特别的认真。
连翘着实美了一把。
“帅气,那你自己呢?”
女人粉泽的唇瓣轻吞,长发低垂的样儿,仰头望他的样子,在夕照里美艳得不可方物……
但,失神未失志,邢爷立马答道:
“当然……不包括我。”
“啊!我靠……”
“哈哈——我随便欺负!”
“我抗议!”翘妹儿挥拳就揍。
一把抓过她水葱似白嫩的手指,几句玩意让他心底深处全部的柔软都挑动了起来,像正在融化的冰山似的,怦怦直裂。
目光灼人,他难以自持地俯头又吻住了她!
天地间,天涯海角,唯有一吻。
——
都说男人在浓言蜜意时说得话最靠不住,那么火锅同志呢?——很快,他便让连翘见识到了他所谓不让她受欺负的雷厉风行。
翌日。
从无名岛回来后,他送她到总部后,自个儿径直就去了军委。
坐在译电室里的连翘心肝儿猛跳啊,那种心情特别的复杂。
一边是幸福,一边是沉重。
男人为了自个儿的事儿那么认真,她不感动还是人么,可是对于这种事儿,她却半点儿也帮不上忙,想想觉得自个儿挺废柴的。
知道依他的性格那是劝不住的,索性也就不劲,只有等待!
临近中午的时候,火哥回来了。
他这次没有先回办公室,而是直接将三等奖的奖章和作出决定的红头文件给带到了机要得。
连翘诧异他的办事效率,抬头望他时,只见这位祖宗爷的脸上,写满了狂妄与霸道。
“连翘,公道回来了。”
“谢谢,其实我……”
“我说过该咱的,必须要。”
与他深邃凝重的目光对视着,连翘心里酸酸甜甜有点儿咸。
感动的,感激的,所有与感有关的情绪都在心胸胸窜着……
“开心傻了?女英雄。”邢爷见四周无人,也就不避讳,伸出手就捏了一把她的脸。
心里很感动,但连翘不喜欢做的太那啥,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满脸‘懒得理你’的小表情,“我有那么没出息么,不就是个三等功么,以后二等功,一等功……”
“不许!”
“不许什么?”连翘闷了。
“不许再立什么狗屁功了。”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邢爷顺手拿起她放在桌面上的水,喝了一口。
哪还敢让她立什么功?
但凡是立功,哪一样儿不是危险?而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她以身涉险……
连翘他这话无外乎都是为了自个儿好,心里暖和着呢,所以哪怕他说的话再龟毛,再霸道,她都满心喜悦。
“怎么了,改变思路了?你不准备把我培养成为万能老婆了?”
“不需要万能,会暖床就够了——”
连翘挑着眉直乐呵,把黄料儿讲得这么风轻云淡也就数他了,瞧人家那表情看着还蛮认真的。
正在这时候,不巧的是卜亚楠处长就从门口进来了,眼睑半拉着,成功遮住了她眸底的光芒。
心里在腹诽着,可她脸上除了冷,却看不清究竟还有些什么东西。
老实说,这丫的城府老深了,关于这一点,连翘来机要处就查觉了——
一进门儿,她装着没听见他俩对话似的,若无其事的问:“老大你来了。”
又低头喝了一口连翘的水避免尴尬,邢烈火可不想自己狼人的形象在女下属面前暴露出来。
清了清嗓子,偏头看了一眼表情不太自然的小妮儿,这才轻轻“嗯”了一声儿。
情绪,不明。
卜处长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这么多年也都习惯了,而是将心里的档案袋拿出来摊到桌面儿上,认真地说。
“老大,刚接到总参二部军情处传过来的消息,说是成功截获了nua首脑艾擎与卧底在我军内部的特工021号的密切联系记录……”
不知道为啥,见到那透着冷的眼神儿,连翘觉得自个儿的心脏跳得很快!
艾擎!
什么样的记录能这么快锁定内鬼?
要说电话联系,那她自个儿不也与艾擎通过电话,不是最容易让人怀疑的?
“哦?”
淡淡地瞥了卜亚楠一眼,邢爷面色淡然,手指随意在桌上敲了敲……
倏地,面色转冷。
“我到是有点儿奇怪了,以往那么长的时间,他们都截获不到,现在到是挺容易就弄明白了?”
邢爷是什么人,他心里清楚艾擎又是什么样的人?
那么轻易就找到,那这么多年的争斗,不过自己太弱智,就是艾擎太傻逼。
早他妈的完事儿了,还等到现在?
瞧着他的黑脸,老实说,卜处长还真是个能绷得住脸儿的。
即便到了这种时候,即便她明显感觉到邢烈火话里的怒意,丝毫没有怯场,微微一顿后,反而直接望向连翘冷声说。
“老大,根据这些资料显示,连参谋有很大的嫌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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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估计有妞儿觉得这两章情节慢,但都是必要的铺垫哈,接下来,节奏会快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