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玲开始吃不下去饭,想尽办法要出门去找她的“女儿”,那段时间她的精神状态很差,加上坐月子期间,江贺松根本不敢让她出门。
郑玉玲被关在家里面,又开始了失眠,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附近的住户都能听见女人凄厉的哀嚎。
“你们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有时候又是异常的温柔,“宝宝,妈妈的乖宝宝呢?”
郑玉玲开始遗忘一些事情,但她始终不肯碰和她一起被带回来的婴儿,她怨恨又冷漠的看着那个婴儿。
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整日里浑浑噩噩,看着仿佛苍老了二十多岁。
时间久了,附近的住户开始不满,江贺松带着两个女人和小婴儿开始搬家。
几次之后,小婴儿已经逐渐长大,不用纯喝奶粉了,而郑玉玲却更加严重,
她看见一个人就会问,“你有见过我的女儿吗?”
她仿佛不会说其他话了,每天只重复着这一句。
她疯了。
江贺松带她去看了几次医生,医生都说郑玉玲是产后抑郁,建议可以换个环境,或者是去国外让专家看看。
当时江贺松国外的业务正好接轨,他便带着郑玉玲远赴他乡。
本以为用不了太长时间,可郑玉玲病情严重,便耽误了多年。
直到前两年的时候,郑玉玲彻底在43岁这一年解脱,江贺松花了两年的时间处理好国外的业务,便带着妻子的骨灰回来了。
一番话说完,江贺松早已泪流满面。
他记起妻子的最后一面,头发花白形销骨立的女人神情呆滞的躺在病床上,她嘴巴里还喃喃着:“要记得找,要找回来……”
护士问她要找什么,试图勾起她的求生欲。
女人混浊的眼眸微微眨动,皮包骨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茫然。
“找什么?找什么……”
她喃喃的重复。
她忘记了她要找的东西。
郑玉玲将眼睛睁得很大,她还在努力的思索,但僵硬麻木的脑袋已经给不出任何反馈。
江贺松握着妻子的手,嚎啕大哭。
内心被巨大的惊慌淹没,他声音颤抖,“玉玲!你不要走!不要扔下我!”
郑玉玲依旧自顾自的喃喃,断气的前一秒钟,她还在想,她到底要找什么?
郑玉玲死了。
她睁大眼睛,死不瞑目,嘴巴微微张着,好像还在说着什么。
江贺松每每回想起这一幕,只觉得心如刀绞。
“是我!是我毁了玉玲啊!”江贺松痛哭流涕。
苏酥早已被震惊的说不上来话,这件事情太过离奇,原剧情里面并没有提及过太多的配角,所以听见这个事情,她的第一反应是: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她怎么会是江贺松的女儿?
江贺松情绪激动,好半天才注意到苏酥不敢相信的神色。
他从口袋里摸出钱夹,钱夹里面的一张老照片他拿出来递给苏酥。
“这件事我自己也很难接受,但是她是你母亲,我绝不会骗你。”
苏酥结果老照片,上面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站在一个景点前面,男人帅气阳光,女人清秀俏丽。
男人的五官与江贺松一模一样,而女人的长相和苏酥有七八分的相似。
苏酥这下相信了,她是江贺松的女儿。
捡了个便宜爹,苏酥心头复杂。
一想到这还是江辰安的爹,苏酥心里更复杂了。
楼底下人来人往的,刚才已经有不少人往他们这个方向张望。
苏酥将照片还回去,“上去说。”
江贺松点点头,小心收好照片,跟着苏酥上了楼。
苏酥带着江贺松从电梯出来,熟练的按开密码锁,又小心的用袖子擦掉了指纹。
江贺松已经平静了下来,他看见这一幕,想起来助理刚才说的。
“我听说苏家那个孩子把你关在了这里?”
苏酥有些惊讶,没想到江贺松消息这么灵敏。
看着江贺松大有一副要找人算账的架势,她思索了一下说道:“也不算关起来。”
江贺松不解。
苏酥示意他坐在沙发上,解释道:“她出去的时候把门锁了,但是密码我知道,所以我想出去就出去。”
江贺松半天没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试探性的问:“那你们两个……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可没忘记,K市撞见的亲吻,如果他没有眼花,当时是苏酥主动去亲的林意欢。
苏酥没什么要隐瞒的,她直接坦白道:“马上让你变成老公公的关系。”
江贺松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饶是他已经提前有了心理准备,苏酥这一下直接的让他不知所措。
看苏酥这样子,江贺松就知道她是认真的。
沉默了一会儿,江贺松才道:“那个孩子很聪明,也有头脑,你和她在一起是你的自由,但是要留点心眼,不要被人骗了。”
苏酥没想到江贺松接纳的这么快,虽然说她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如果身边有反对的人总是烦恼的。
她给了江贺松一个放心的眼神,胸有成竹的说道:“在拿捏林意欢这块,我还是有把握的。”
确实,没把握的话,也不可能会知道房门密码。
毕竟是苏酥两人之间感情事情,江贺松也不再多说,他提起了另一件事情。
“K市那边,我当年虽然也有怀疑,但前后也查了两三次都没查出问题,前段时间我重新去查的时候,却忽然有人变了说辞,事情的真相应该很快就能浮出水面。”
江贺松说到这里的时候,神色有一丝失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等到了能看见真相的这天,玉玲却再也看不见了。”
苏酥很理解,但却无法与江贺松共情,她只能安慰对方,“等查出了真相,你写一封书信烧给她看,她也就知道了。”
江贺松叹了口气,他本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女儿活泼,妻子开朗。
可现实偏偏如此残酷,让他痛不欲生。
江贺松没打算留太久,他还要去K市,临走的时候他问苏酥,“你要跟我走吗?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苏酥摇了摇头,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你不用担心,我有自己的计划,林意欢这边我还有事要做。”
看着苏酥眯起来的眼睛,像一只小狐狸似的,江贺松就知道她要做的事情大概不是什么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