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时间很是惶恐,最近那被师父打的画面一幅幅重演,如同一场场噩梦在脑海中回荡。
打其实还好,但师父的加练可不好受,还有师父那失望的眼神,物理魔法伤害齐上阵。
目光再看向师弟,心中莫名有些不好的猜测。
这小师弟,莫不是专门在演他?
想到这里,钱树对杜浩顿时各种不好的联想纷至沓来。
“师兄!您还好吧?”
就在这时,小师弟伸出手在面前,钱树愣愣看着。
对方长相不用说,和自己虽然还有点差距,不过也有自己年轻时的风采,关键是那表情很真挚,纯粹。
就是那种最纯粹师兄弟之间的关怀关切,甚至眼神中还隐隐有所自责。
一瞬间,钱树感觉自己好像误会了小师弟。
接过小师弟的搀扶,刚站起来,小师弟就给自己来了一个大大拥抱。
“师兄回头还是我请,抱歉这次是师弟我做的不对,师兄应该是想指点我,结果我这莽夫脑子不好使让师兄好意错付了。”
听着小师弟那真挚内疚的道歉,钱树只觉得心口一阵针刺般的疼痛。
师弟,他....他....
是自己的错!
自己刚刚还误会小师弟,我简直就是禽兽!
这一刻钱树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太不是东西了。
“放心,师弟,回头还是师兄我做东,就两天后,你到时候一定要过来,国民饭店还是上次那燕春楼,地儿你定,到时候我一定带上你嫂子过来,咱们两家人聚聚!”
钱树哪还肯让师弟破费,他这师兄都没给师弟见面礼,这次可得好好补上。
杜浩叹了口气,钱师兄人还是挺好的,他在钱师兄眼中看到了如当代大学生那般的光,这很好,是个纯粹的人。
“师兄,那就燕春楼吧,那儿掌柜是日复一日的关系,大家都是要过日子的不能让师兄白花多的冤枉钱,我们就私下小聚就不铺张浪费了。”
杜浩这话再度让钱树一阵感动,师弟心细至此,自己还误会师弟,真真是不该!
“咦,师弟,你这成语是不是用的有些偏颇?”钱树忽的反应过来,狐疑道。
闻言,杜浩面色略显尴尬,无奈道,“师兄您知道我出身的,在津门流浪至此,此前虽读过几年私塾,但这学识素来不高。”
这话又是让钱树一阵内疚。
——
与此同时,观众席上,张魁已经是满脸铁青,一旁孙老的恭维他也听不进去,因为不管说什么,落在此时他耳中都显得十分刺耳。
“小钱实力还是可以的,就是有些大意了。”
“嚯,没曾想,您这位小弟子实力很不错啊,这手跤技我可是看到当年善扑营高手的影子。”
这些话孙老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夸夸而已。
只是张魁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一听就别提多刺耳了。
钱树是他悉心栽培的,杜浩虽然也是嫡传,但毕竟入门太晚,这跤技他可没来得及教,所以这身功夫哪来的?
当然对杜浩,他一点也不气。
这摔技和他们八卦门本就是不同分支,杜浩在外头拜了哪位摔技师傅他觉得无可厚非没什么。
毕竟就连武行之间也有相互改换门庭的,杜浩这都不算同一个行业,算不得改换门庭。
反倒是钱树这厮,写了他这么多本事,结果被入门连半年都不到的小师弟一下撂倒。
这事儿要是外人清楚内情,尤其是旁边这人晓得了去,他张魁这张老脸怕不是就得丢尽!
钱树!好你个钱树!
此前我还担心误会了你小子,今日一看,好啊!你小子果然偷奸耍滑。
仔细想了想,张魁觉得很可能自己给他制定的训练任务都是糊弄了事,估计回去就开始花天酒地。
只能说一旦对这人有好感,那怎么想都是好的。
就好比张魁想象杜浩回去的情况,肯定是格外刻苦,在自己看到的地方刻苦,在自己没看到的地方更加刻苦。
相反,对钱树现在就是恶感满满,想到的自然没什么好的。
此时在张魁心中,他钱树去当教官估计也是在偷奸耍滑,收受贿赂,下班肯定也是去别的女人那儿逛一圈,到了深夜才回来,整日不着调,习武纯粹当摆设那种。
这就如杜浩后世老师眼中的差生和优等生。
差生偶尔想改变自己,可落在老师眼中多半也是没好事儿,久而久之,这学生多半只会越陷越深。
眼下这种师徒制还算好的,起码张魁已经决定,回去后一定要严加看管他钱树。
“福伯,你记一下,我怕忘咯!”
“唉,老爷您说!”福伯做侧耳聆听状。
“回去提醒我,钱树往后就跟咱们住,他媳妇那儿我和他说,每周让他回去住两天。”
“啊...啊?”
福伯都愣住了,这出师了的,怎么还有住回来的?
虽然老传统都讲究徒弟和师父住三年,但现在杜浩那孩子也没讲究这个,钱树以前还是住过三年的,怎么.....这....
“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老爷,很好记,不过.....”
“多的不用说,改天让小韩小赵过来一趟,他们作为师兄,总不能看着师弟功夫懈怠。”
“叫两位过来,这是让他们教教小钱?”
“不!老夫老了,打不动了,他们也是我徒弟,我让他们打下狠手,他们不打也得打!”
“额....”
福伯愣住了,目光看向场内的钱树,不由心中暗暗叹息,小钱这是哪门子得罪了老爷?
他还是第一次见老爷这般大脾气。
——
而此时看到杜浩三两下解决第一个对手,虽然婉嵘不记得钱树这号人了,不过就算记得,此时她美眸中从始至终只有场上那人。
一旁的侍女忍不住不着痕迹的碰了碰自家娘娘,她这个旁人稍稍一看就能看出端倪,这要是被旁人看了去,指不准就有什么联想。
感受到触碰,婉嵘这才有所收敛,只是眼神之中依旧秋波流转,恨不得明天就约潘七爷夫人打牌,打一通宵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