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露馅就不好了,得想个什么主意,把金麟眼给牵制住。
这会儿又有人到了场,远远一看,赫然是邸家老头儿夫妻——身后还跟着那个“傻姑娘”呢。
那“傻姑娘”其实是被别的东西占了躯体,也不知道他们认出来了没有。
还有几个我没见过的生面孔,但看着做派和功德光,应该是乌鸡江景他们的上一代,十二天阶的儿子,果然,程星河的舅舅也在其中。
程星河盯着他舅舅,喃喃说道“要是能活到明年,正月里还得去剪头发。”
会场上布置的是富丽堂皇,好一派景象,我想到一会儿要见到李茂昌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紧张。
他跟我之间的传闻,到底是空穴来风,还是……
一对少男少女也出现在了最前面的座位上,一看周围照应他们的,都是天师府高阶,就知道来历不低。
他们俩是一对龙凤胎,长得都很好看,小女孩儿安安静静的喝茶,小男孩儿却并不老实,趁着其他人不注意,一会儿偷偷给几个地阶客人的杯子里撒料,一会儿伸脚给路过的年轻姑娘脚底下使个绊子——姑娘跌倒,他倒是关切上前去卖好“姐姐,没摔疼吧?”
江采菱盯着那个小男孩儿,冷冷一笑“这个小兔崽子,还是跟以前一样欠揍,也不知道李茂昌怎么教的,早晚要吃这孩子的亏。”
我心里一动“那是……”
“李茂昌的两个孩子,男孩儿叫李天罡,女孩儿叫李天璇。”江采菱答道“对了,这名字跟你挺配套,你们有亲戚?”
天罡是北斗七星的斗柄,天璇是第二颗星。
当初好些人也觉得,这就是我是李茂昌私生子的证据。
他们——我抿了抿嘴,会是我的弟弟妹妹吗?
一看就是养尊处优长大的,让人羡慕。
“吉时到了!”这会儿,有个管司礼的站在了台子上,大声说道“群英荟现在开始——胜者,由首席天师亲自颁奖,今年文先生的三清大奖,是璇玑罗盘一个,武先生的三清大奖,是平王鞭一枚!而且……”
管司礼的咳嗽一声,大声说道“还能见到夏家仙师。”
这一下周围呼声大起“真的假的?”
“那可是传说之中的人物啊!”
“两样东西已经很稀罕了,还能见到夏家仙师,谁家今年赢了,可是大大的有脸!”
程星河低声说道“你也听见了吧?以五灵锦这个地位,已经超越了各位天阶了,这种人……”
这种人,不是我能对付的了的。
幕后黑手真要是那个夏家人,难怪为了他,江辰连马元秋都给舍弃了。
几个年轻人一听群英荟要开始,已经意气风发的从后面过来了,结果程星河光顾着跟我说话,没留意脚还伸在了外面,一下被一个年轻人重重踩了一脚,当时就“哎呦”了一声。
那个年轻人脚底下一顿,不光没道歉,还指着程星河鼻子骂道“你瞎啊,往哪儿撂脚呢?把我脚踩坏,耽误了群英荟,首席天师都饶不了你。”
这是个武先生,长着一张尖嘴,不知道哪个家族的,看样子挺嚣张。
程星河也知道,现在有什么摩擦,很容易暴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倒是赔笑敷衍过去了,等那帮群英荟的走了,偷偷跟我伸手“为你受气,记账。”
江采菱却扫了那个跋扈小子一眼,低声说道“跟快死的人计较什么,就当发善心了。”
快死的人?
没错,她这么一提,我才看出来,那个小尖嘴眉毛逆生,一股黑气冲天灵盖,这正是飞来横祸的象征。
不过,那个势头极不明显,地阶以下的,还真看不出来。
怪了,这小子一看就是出身名门,今天又在盛会之上,他会有什么飞来横祸,犯心脏病吗?
正这个时候,一声锣响,到了群英荟开始的时候了。
锣响一落,群英荟就要开始了。
周围的人也议论了起来“不见首席天师?”
“是啊,连钟天师也不见。”
奇怪,他上哪儿去了?
我有点坐不住了——横不能,他现在已经跟预知梦里一样,去找那个姓夏的了?
锣响刚落,半空一声呼啸,一道小小的黑影从空中掠过,是个画眉鸟。
画眉鸟刚到了会场中间,就落在了梁柱上,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没站稳,小小的身躯猛地就坠落了下来,跌在了台子上。
这一下,众人哗然“那是天师府养着的报事鸟?”
“怎么偏偏今天……”
我心里顿时也是咯噔一声。
这叫“画眉坠梁”。
是报灾的!
“哟,”江采菱一双长腿交叠起来,露出了个幸灾乐祸的表情“今年这个十年盛会,只怕不会太平。”
原来,天师府作为行当最高机构,风水预兆上,也都是登峰造极的,养了很多的“报事鸟”,就是为了灾难来临之前,给人们一个心理准备。
今天的十年盛会,要有事儿。
好些人嘀咕了起来“上一次,据说还是闹魔的时候落的。”
“现在,不会又出什么事儿吧?”
“可这些年,还是挺太平的——除了四相局的那事儿,可四相局最近也没什么动静,不能又是跑出来什么了吧?”
怪了,我是唯一的破局人,而玄武局这一阵也没来得及怎么着,四相局能出什么事儿?
更何况,这种盛会上,全是高手,几乎是业内最高战力了,有事儿也不至于能闹起来吧?
我看见邸家老两口子,也皱起了眉头——他们旁边坐着的是西装革履的何有深,对看一眼,脸色都不好看。
果然,不少年轻人一看,虽然觉得晦气,但谁都不愿意错过这个表现的机会,立马说道,还是照常举行吧,这么多前辈,能出什么幺蛾子。
众人一合计,是这么回事,也就开始武先生的第一场了。
开了帘子,后面挺着一个大棺材。
第一场武先生比试,就是看谁能抓住第一个行尸。
按理说,这个行尸是个白僵。
可一瞅那个棺材缝隙的煞气,我立马皱起眉头——里面的东西,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