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承安州,虽然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这种吊着所有人的胃口,让他们紧张害怕的模样,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承安州的恶趣味很浓,他刚才原本打算说出口的话,到嘴边,突然又咽了回去,他改变主意了!
“承安州,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荆一特别讨厌他这一套,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承安州邪肆一笑,勾勾手指,“你过来。”
承靖州立刻搂住荆一的腰,“不许你过去!”他可没忘刚才承安州亲她的事!一股怒火在心里一下子就熊熊燃烧起来,他也管不上别的,低头就噙住了荆一的嘴。
“唔——”
荆一瞪大了眼睛,手推着他想要将他推开,叶非同的事就够让她头疼的了,他还添什么乱?
可她越想要挣脱他,承靖州却越来越用劲儿,他要将承安州留在她嘴唇上的味道彻底清除掉!
车里,承安州变了脸,就像是马上就要有一场暴风雨一般,阴沉可怕。
“黑子!”他吼了一嗓子。
黑子微微抖了一下,立刻抬步上前,“州哥。”
“钱给叶太太打过去了吗?”承安州问。
叶非同心口一紧,暗暗祈祷,但愿还没打过去,母亲还没收到,否则……
可事与愿违。
黑子道:“已经打过去了,但叶太太回电说,她有医院出具的鉴定报告,一千万的赔偿不够,再要一千万,不然就起诉我们。”
承安州勾唇冷笑,贪得无厌的女人!
“那就再给她一千万!”看她有命拿钱,没命花!
“承先生!”叶非同大叫不好,慌忙向承安州走去,但他还距离承安州有一段距离就已经被黑子拦住不许他靠近,“承先生,求求您放过我母亲,那一千万我们立刻退还,求您不要伤害她,求求您了!”
荆一终于将承靖州推开,气得眼睛直瞪,但现在没时间跟他算账!
“我过来了,说吧,要怎样你才肯放过叶太太。”她垂眸站在车窗外,看着面目可憎的男人。
“上车。”
“一宝你不许上他的车!”承靖州在后面喊道。
荆一知道一旦上了承安州的车,自己就是羊入虎口。
可,她回头看了看叶非同和叶父,这是最后一次,她管叶家的事!
最后一次,她无比坚定地告诉自己。
然后,她上了承安州的车。
“一宝!”
承靖州冲上来,他想要将荆一从车里拉下来,可车门却在里面锁了!
“承安州你开门!”
承靖州的手伸进车窗,一把揪住了承安州的衣领,赤红着双眼吼道:“把门打开听到没有!”
承安州反而扣住他的手用力一扯!
“嗵!”地一声,承靖州的脑门直接撞在了车上。
这一撞,承靖州懵了几秒钟,回过神后,他却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
“承靖州!”荆一暗叫不好,他这应该是人格切换到承安州了!
果然,下一秒,承安州的脸上已经挨了重重的一拳。
不给承安州还击的机会,承靖州接着又给朝他的脸上招呼了一拳!
两拳下去,承安州的鼻血都流出来了。
黑子站在一旁干着急,也没办法。
按理说他是州哥的保镖,现在州哥被人打了,他应该上前将施暴者狠狠一通揍!可他现在却什么也不能做!
二爷是州哥的兄弟,州哥不吩咐,他要是敢动二爷一根手指套,州哥就能剁了他一双手!甚至还能要了他的命!
所以,他这个当手下的,每每在遇到他们兄弟俩打架,都是特别为难。
承安州当众挨打,岂会就这样忍气吞声?
更何况,他从来都不是个会吃亏的主儿!
当即,他便推开车门下去,原想着利用推车门先撞承靖州一下,谁知承靖州反应敏捷躲开了。
一计不成,那就继续!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
尽管承靖州现在已经切换人格,但他毕竟还是承靖州。
荆一担心他一会儿吃亏,赶紧叫停两人。
承安州打红了眼,怎肯停手,而承靖州,这会儿已经进入讨厌她的模式,所以更不会听她的话!
“我说你们俩都住手听到没有?”
荆一见两人都不理会她的话,就冲上来,明知道这样很危险,可她已经顾不上了。
同时,她又道:“黑子,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拉住承安州!”
黑子心想,就算是拉我也不能拉住州哥,应该拉住二爷,你当我傻啊,我如果拉住州哥,那岂不是给了二爷打州哥的机会?臭女人,简直太坏了!要不是因为她,州哥和二爷能动不动就打架吗?
红颜祸水,说的就是她陆初一!
荆一原想着,她拉承靖州,黑子拉承安州,这样就能结束这场恶战。
可她拉承靖州,黑子也拉承靖州,导致承靖州被承安州一连揍了好几拳。
“黑子你——”
荆一忽然明白了,黑子他是故意的!
这个混蛋!都什么时候了还火上浇油!
荆一松开承靖州,转而去拉承安州,她刚一松开手,承靖州就得到了机会,一拳将黑子差点打趴在地上。
打完黑子,他的目标就转移到了荆一的身上,刚才若不是她拉着他,他也不会被打!
但她是个女人,他不打女人,要不然……
承靖州的手捏了又捏,最终强迫自己压下一巴掌抽死荆一的冲动!
不能打女人,但他也不能白白让人打了!
战火再起。
而这次,比刚才还要激烈数倍!
荆一被叶非同拉到了一旁。
“学长你放开我!”
“初一,你听我说,你阻止不了,这样只会让你受伤!”
叶非同用力拉着她,他也阻止不了这兄弟俩,谁都阻止不了,只有他们自己停下来。
可荆一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两败俱伤,而且之前他们兄弟俩打架,每次吃亏的都是承靖州。
她挣脱叶非同,从包里将随身携带的水果刀掏出来,刀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正午的阳光照在刀刃上,明晃晃的,刺人双目。
荆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你们不想看着我死在你们面前,就都住手!”
可是打红眼的两人,怎肯停下来?
甚至,也许他们压根就没有听到她的话。
荆一见他们不听她的,而且承靖州明显处在劣势地位,她急得眼泪都要出来泪,提高嗓门喊了一声:“承安州!”
与此同时,她将刀尖刺入了自己的脖颈。
殷红的血顿时就从刀口涌出,顺着她雪白的脖颈流下去,染红了她身上白色T恤的领口。
承安州先停了下来,承靖州却趁此机会给了他两拳,这才罢休。
承安州抹了一把鼻血,愤怒地瞪了承靖州一眼,就算他现在人格分裂了,也跟以前一个熊样!打不过就耍赖!分明都已经停了,他还打!
拳头挥了挥,承安州最终放弃跟承靖州一般见识。
从小到大,这对孪生兄弟打架无数次,承靖州没有一次是打赢的,打输了不甘心,他总会在结束后再偷袭承安州,以此来让自己输得心理平衡一些。
今天也不例外。
承安州忽然就笑了,伸出两根手指,“老二,这辈子你注定是哥哥我的手下败将,这老二你是要当一辈子的,也算是名副其实。”
承靖州怎肯这般被他羞辱,钢铁般的拳头攥得咯咯响,挥着拳头又要开战。
可承安州却不跟他打了,适度的活动有利身体健康,过度就不好了。
再说,他们打得鼻青脸肿的,却让别人看笑话,这绝对不是他承安州的做事风格!
“老二,你再不去管你女人,她的血就要流干了!”
承靖州冷冷地扫向荆一,“她死了才好呢!”
说完,也不再理会,对承安州道:“你给我等着,下次我一定会打赢你!”
言罢,扬长而去!
叶非同和叶父都懵了,这承靖州怎么不管陆初一了?
而且,他们刚才明显的能够看得出来,承靖州跟之前大不一样,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荆一!”
见两人不打架了,荆一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可能是之前太紧张,突然放松,她有些不适应,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水果刀也掉在地上。
承安州上前,弯腰将她从地上扯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我没事。”荆一像是刚刚跑了一万米似的,累得虚脱,无力地摇摇头,试图推开他,但试了两下没成功,索性放弃,浑身虚软地任由他揽着她,靠在他的怀里,“承靖州。”
她缓了口气,这才接着说:“让人跟着他,我担心他出事。”
“他都不管你的死活,你还管他做什么!”承安州咬牙切齿,他简直要被他们两个气死!一个个,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黑子,派人跟着!”
安排完承靖州的事,承安州又对荆一说:“我送你去医院。”
荆一再次摇头,“伤口不深,回去贴个创可贴就没事了。”
承安州盯着她脖子上的伤口看了约五秒钟,确定真如她所言,立刻就翻脸,一把将她从怀里推了出去。
荆一没有任何防备,被他猛然推出去,一连几个趔趄,要不是叶非同及时扶住她,她绝对摔个狗啃地!
而承安州却还振振有词,“没事你装什么装?害得我被老二多打了两拳!”
没把你打死就不错了!
荆一咬牙切齿,承靖州现在变成了承安州,有承安州的人跟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今天骂也挨了,血也流了,不能就这么算了,因此她才忍着没有回击他。
深吸一口气,她这才转过身,“承安州,谢谢你。”
谢谢?
承安州被她这莫名其妙的道歉给整迷糊了,谢他什么?谢他让人跟着老二?还是谢他没有跟老二继续打下去?
他道:“谢谢就不必了,我不喜欢这些虚无没用的东西,你要是真想谢我,就来点实际的。”
“你不是说你想吃凉皮吗?我请你。”
承安州没有拒绝,算是接受了她的请客。
事到如今,叶非同也没脸再让荆一帮忙了,今天来已经给她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他歉意地说:“初一,你的伤口还是要处理一下,天热别感染了。”
荆一点头,“车上有药箱,我一会儿消一下毒。”
“那就好,不行的话还是去医院一趟。”
“嗯。”
“初一,今天——”
“学长,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但至于还来不来得及,这就看你母亲的造化了。”
说完,荆一上了承安州的车。
黑子将药箱打开,要给承安州处理脸上的伤,被承安州一个杀人般冰冷的眼神横扫过去,吓得手一抖药箱差点掉地上,好在他脑袋瓜灵活,立刻就意会到承安州的意思。
黑子道:“陆小姐,麻烦你给州哥处理一下伤,我要开车。”
他不由分说,便将手里的药箱强行塞在了荆一的怀里,自己爬上驾驶座,然后升起前后的挡板。
荆一张嘴要拒绝,话到嘴边又停住,她要帮叶非同的忙,如果擦药能够讨好了承安州,这比做别的要强。
承安州对黑子今天这么识趣,特别满意,心想,回去可以给他加工资。
他懒洋洋地靠在车坐上,眼皮半垂,斜着眼睛偷看荆一。
她没有用香水,但身上却有一种好闻的清香味,每次只要一靠近她就能闻到这个味道,深吸一口气,进入肺腑之中,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他曾鄙视和不屑男女之间的感情,但却在有一天,该死的让他有了这种感情!
但让他难受的不是他喜欢上了一个女人,而是这个女人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
一口气倏然堵在胸口,承安州烦躁地收回视线,冷冷道:“荆一你是傻了吗?还不给我处理伤!”
荆一“哦”了一声,很不情愿地抱着药箱转了下身体,“承安州,我可以帮你处理伤,但你能不能把叶太太放了。”
承安州面色一冷,看向她,“你这是在求我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
“向来求我的女人都只有一条路可走,你想知道是什么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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