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进步。”殷红雪瞥了王竹一眼，她好歹也是个渡劫，虽说做不到少宗主渡劫跟天道打架这个离谱的操作，但于「道」上的认知并不浅薄。
简单看一下某个人的进度什么的，还是做得到的。
顺带一提，殷红雪（常规用剑的修士）和沈鹤用剑根本是两码事。
常规用剑的修士，人家要学剑法，勤学苦练基本功。
沈鹤这货根本就是在拿着剑夏姬八砍。
没错，就是夏姬八砍。
别人的剑是炼器产物，需要剑法剑招的，沈鹤的剑顶多能算是规则、力量还有心神的凭依与延伸……
他用个锤子的剑法，后期他都是看出弱点，一剑下去连人带神魂劈成两段。
当然，最让人绝望的是，大多数情况下，他看都不看就一剑给对方干掉。
非要问他这是什么剑法，他想了一下排到哪个数字了，就说句剑几十几……不过大多数情况他都是抬手一剑过去，剑几？抬个手的事情，谁还能记得是剑几？
你还不如问他今天出了几剑呢！
——但是他还真懂剑法。
真是离了个大谱，这换谁不得吼一句苍天不公啊。
总之尽管沈鹤真的是夏姬八砍，但他是会剑法的，不仅会，还很强。甚至于他还把昆仑的基础剑谱也重新写了一遍——并不是说他有多喜欢剑法，只是想起他当初在贺归城写的剑法，突发奇想，想要再试一次而已。
那座城于他而言其实并无不同。故人费尽心思为他留下的归处，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一段记忆的载体。
真正不同的也仅仅是埋葬于那里的人罢了。
沈鹤并不擅长睹物思人。
扯远了，总之现在殷红雪觉着这个小后辈（虽然只是神魂的投影）天赋还算不错。不过并不是在剑法上，而是别的方面。
准确的说，是和灵力的亲和度以及神魂的可塑性方面。
不过她也知道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总之现在还是先演好戏吧。
“奇怪，这并不是我所熟知的任何一种力量使用方式。”
殷红雪在仔细检查过山谷中凌乱的痕迹之后，微微蹙眉，疑惑的说道。
尽管也只是无限接近于现实的数据，但不知陆璋到底在那个世界做了些什么，这部分入侵数据所表现出来的痕迹也是乱糟糟的。
“看起来像是魔界那里的特殊种族，但力量和能力都完全不同……”殷红雪越看越觉得奇怪。
她也隐约知道一些整件事背后的真相。但就算是这样，她也没办法理解经过数轮变异、人为干预又自然淘汰之后留存下来的那部分物种的生长发育到底遵循了哪门子的逻辑。
这种事情就算是拿去问宿白，他也不能挨个分析明白的。
不是做不到，而是其中恶心或是凑巧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失去了叙述的意义。
如果不是这一切背后的行为肮脏到极致，宿白觉得大可以说一句这些是造物的奇迹。
然而并不是。
宿白不清楚陆璋还作为沈鹤的大弟子，在各个小世界游历的时候都学了些什么东西，又教给了被他选中作为试验田的那个小世界里的智慧生物多少。
不过这里面肯定有不对劲的玩意儿，没有的话宿白把自己脑袋摘下来拿给沈鹤当球踢！
（沈鹤：你有病吧？不对，你俩（指作者）有病吧！我做错了什么要我踢这个？还有他有头吗？！那不就是个装饰吗？！）
当然现在宿白大部分注意力还在魔界和气运之子身上，并没有分给陆璋足够的注意力。
他一向是认为冤有头债有主，沈鹤徒弟搞出来的事情，当然要沈鹤牵头去解决。
总之，之前被沈鹤当电子病毒查杀，现在又拿出来当域外邪魔准备加入副本的实验后自行繁衍的生物，其实就是毫无底线的各种实验搞出来的。
所以殷红雪看着觉得没道理，也是正常现象。
毕竟这玩意儿还挺考验想象力的。
“还是先找到虹师姐吧。”殷红雪叹了口气，已经隐约意识到陆同珩（陆璋）到底搞了个多大的乱子了。
换做别人，她可能就找些人一起去给他砍了，但是少宗主啊……
算了，总归还没能酿成大错，知错能改最好，不想改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皮到底够不够厚、抗不抗揍。
——毕竟到时候揍那家伙的肯定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杜士坚看着殷红雪摸出了个罗盘似的东西装模作样的比划了一会儿，忍不住对王竹说道：“这游戏头一次没让我们自己找东西啊。”
王竹：……
殷红雪：……合着还是她不对了？
“应该是往西面去了。”殷红雪把那个只是用来装样子的罗盘放下——说实话她并不会用这个东西——转头对玩家们说道，“我追过去看一看。”
“昆仑之外有许多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秘境或是残破的小世界，此行或有风险，我不便带人。”
任务就到这里？百鬼哭有些疑惑。
“但这痕迹还有一部分向昆仑内部的方向去了。这魔物我闻所未闻，负责安全的那些弟子可能力有不逮，只得劳烦师弟们继续追查。”
杜士坚刚打算答应下来，百鬼哭就提出了疑问：
“我们要怎么找这些魔物？”
“刚才我用这里遗留的气息制作了一份寻踪地图。”殷红雪把一早准备好的游戏道具丢给了百鬼哭，她在炼器上一窍不通，这玩意儿还是沈鹤跟着任务一起给她的。
“用的时候输入灵力便可。”
*
殷红雪离开了，准确的说是唰的一下就没影了。
虽然就算她现在跑回昆仑，等着任务做到她那里再回去也没关系。不过她还是有一点责任心的，所以她找到了在游戏里各种调戏玩家上瘾的天星虹。
不是AI，天星虹几乎是一直待在这个游戏里。
“哟，这不是小红雪吗？”
正蹲在地上研究那些绿皮地精尸体的天星虹欢快的和殷红雪打了个招呼。
“虹前辈，这些究竟是什么？”殷红雪看着那些血液还未干涸，甚至在褐色的土壤上缓缓的冒着泡泡的绿色血液，心里一阵不舒服。
这血液居然是有腐蚀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