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多年来的经验,有些妖物可是奸猾的很,林子里边,定然会有蛛妖巢穴,若被引入巢穴,那可是绝对回不来了。
“不行,我要去帮他!”,说完这话,程珏就要循着周午消失的方向追去,可还没走几步,便一个踉跄倒地。
低头一看,原来不知何时,腿上多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只是先前一直紧张对战,再加上那蜘蛛的腿上含有一定毒素,可以短时间内致人伤口麻痹,因此居然没有察觉。
刘大能赶紧跑过来将她扶住,劝道:“说句不好听的,你现在这样子,就算找到他,也只会成为累赘,如何相帮?放心吧,周武卫先前展露出的实力,你也有见到,那可是远远超过了普通武卫,就他一人,反而有很大可能再回来。”
刘大能倒也不愧是有经验的老江湖,先前周午只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偶尔露过两手,却不知为何被他给发现了。
毕竟不是傲娇小女生,程珏倒也明白其中道理,没再固执上前。
再说巨蛛那边。
感受到那巨蛛的动作又渐渐慢了下来,甚至还不复从前,紫鹤冷冷一笑:“拼尽精血,只为你那些无用的徒子徒孙逃命,真是愚不可及!既然如此,你就彻底留下来吧!”
话落,紫鹤法诀已成,一张金色大网总天而降,将那巨蛛牢牢捆束,紧跟着又有一叠符篆升空,化作长剑虚影,落下后,深深的刺入了巨蛛脑袋当中。
挣扎几下后,这巨蛛就在没了动静,临死前一刻,它眼睛还依旧望着那些小妖逃遁的方向……
腾出手来,紫鹤便去帮宋时仁,两人配合之下,没用多久,另一只巨蛛也同样殒命。
总体来说,此战大捷!
小妖已经四散跑光了,紫鹤轻吐出一口浊气,没再去追。
接下来就是简单的修整,伤员包扎,恢复气力。
此地算是两只巨蛛的地盘,短时间内其他妖物不会来此,因此众人倒也安全。
紫鹤闭目吐纳少许,而后睁开双眸,眼中射出两道精光,淡淡瞥了宋时仁一眼,开始掐诀做法。
不多时,在众武卒还有道师们诧异的目光中,每具妖物尸体的身上,都缓缓浮现出一团蜘蛛虚影。
“妖元?”,看到这一幕,宋时仁不禁脱口而出。
妖元和妖灵其实是一种东西,妖物活着的时候取出是妖灵,死亡后取出,便成了妖元。
比如捕蛇所为的蛇元,便是妖元的一种。
所以这蜘蛛的妖元,其实也可以称之为蛛元。
宋时仁心头诧异……国师这一脉的法门果然特殊,竟然能如此大规模的,从死掉的妖物身上,取出妖元。
不过,他取出这些妖元作甚?
下一刻,紫鹤给了宋时仁答案。
只见那些蜘蛛虚影齐齐向着紫鹤飞去,当飞到一半距离时,虚影中蜘蛛的形状便已消失,凝缩变小,成为了一个个圆圆的光球。
紫鹤张开嘴巴,任由那些光球源源不断的飞入自己口中。
等到数以百计的光球都吸入后,他闭上双目,开始呼吸吐纳,同时手指掐诀做法。
表情略有痛苦,但很快就恢复平静。
宋时仁越发惊异,他早就知道国师可以借助蛇元修炼,这也是全天下都在捕蛇的原因之一,却没成想,他们这一脉不光可以利用蛇元,就连蜘蛛的妖元都可以炼化为己。
就是不知……当今圣上是否知晓此事。
小妖的妖元吸收完全后,紫鹤又把目光落在那两只巨蛛身上。
同样的法诀,同样的过程,不过当两颗硕大的妖元进入体内后,紫鹤表情中的痛苦,明显非先前所能比拟。
脸上红白交错的持续了好一阵,这才又恢复如初。
大概半个时辰后,紫鹤睁眼,露出抹心满意足的笑容,招呼道:“宋大人休息怎么样了?”
宋时仁回道:“已无碍,可以出发了。”
紫鹤轻轻颔首,不再多语,而后两人各自召集两方人马,重新启程。
路上,宋时仁终还是没能按捺下心头那份猜测,来到紫鹤近前,颇为小心的低声问:“紫大人应该是早就知晓彻底有蛛妖吧?”
紫鹤笑笑,表情意味深长,“要是知道了答案,对宋大人可没半点好处。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理当互相信任扶持才是。”
“紫大人说的是。”,宋时仁点了点头,让自己的马儿落后于那三头怪鸟半步。
先前紫鹤吸纳蜘蛛妖元的事情,其实也落在了周午眼中。
周午追那女蛛妖进入林中,等其跑远,估摸着紫鹤察觉不到后,轻而易举就将之斩杀。
然后寻了处林中间隙,凭借其变态目力,勉强可以看清紫鹤等人的动静,却又不会被他们发现。
现如今的周午,也不是初来这个世界的菜鸟了,基本可以判断出来,一般修道者的五感,通常都不如自己,至于到了太阴真君那个层次后,是否会有跃迁质变,那他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他估计,紫鹤还没到那个水准。
当然也可能估计错误,不过万一被发现后,自己装作受了伤,险死还生才追上大部队不就可以了?
周午想起当初围剿蛤蟆精时,那李长正吸人精血的事情,和紫鹤方才吸纳妖元相比,倒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这帮整天喊着斩妖除魔、自诩为皇家正道的人,确实都有着大问题。
唐皇要么不知道这些……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紫鹤方才并没有遮遮掩掩,算是堂而皇之,且之后也没杀其他人灭口,说明此事是朝廷允许的。
所以,唐皇很可能也是邪道中的一员。
就是不知,明妃那个便宜师尊,有没有和他们同流合污了。
起先,周午确实是打算趁乱一走了之的,但杀了那女蛛妖后,临时又改了主意。
他这只要一走,不管被认为是死了,还是逃了,以后可就都不能堂堂正正的出现在长安了,对于未来,难免有诸多不便。
因此最好还是跟在这帮人后面,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