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霁整理好思绪,回想百年前蛇族掌管扶光城的光景。
“潇易执掌扶光城时,我还小,不太清楚扶光城的情况,后来潇易历劫受伤,灵力修为不能支撑扶光城的结界,所以一直都是他弟弟潇远掌管扶光城,期间除了增重赋税,潇远贪财好色之外,没有出过什么幺蛾子。”
那扶光城还有什么秘密呢。
“少主。”桑榆刚想说话,就看到了阿叶匆匆忙忙的从灵脉入口来,桑榆只得回头看向阿叶,如今扶光城尚且安全,背后之人已经撤出扶光城,按理说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慌张才对。
秋霁眼里带着一丝诧异,不安的问阿叶:“怎么了?”
“那个……那个怀夕郡主来了。”
“怀夕?”几人神情各异,秋霁无奈,半初厌烦,阿树憎恶。
唯独桑榆和云木景,没什么反应。
……
“先生,这是天蚕令。”何怯雨心不在焉的将手上的天蚕族的令牌交给高台上坐着的墨色衣袍的男人,男人的身边匍匐着一只巨大的奇怪妖兽,猴身人面,恐怖如斯,它安静的匍匐在男人的身边打盹。
何怯雨抬眼蔽了一眼男人,这个男人,姨何怯雨第一次见到,他就是一身墨绿衣袍,头戴面具,她不理解,些人不是玄天秘境之人,左右没有人认识他,他为何要戴这面具掩耳盗铃。
男人的手指纤长,他一只手接过令牌,一只手支着脑袋,目光看向远处,没有聚焦点,同样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手里的两块令牌。
何怯雨看了一眼男人的手,奇怪的是,他手里的两块令牌竟然刻着一模一样的树。
男人没有理她,她也无所谓,站到一旁想自己的事情,余光瞅见了蛇族的令牌,何怯雨眉心微微动了动,天蚕令牌她母亲陨落之前,就秘密的交给她,她研究过天蚕令,上面是一颗树,树上卧着一条翠绿的天蚕,原以为双头蛇族令牌上会有蛇,狐族的会有狐狸,但是却没有,双头蛇的令牌上居然是双树重叠,不熟悉的人必然一眼发现不了。
何怯雨掩饰内心的波澜,她目前没有什么心思去想这些,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先生若没事,怯雨先下去了。”何怯雨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若要说感情,那她隐藏的所有的情感里,最多的就是恨,她恨这个男人,恨潇易,更加恨她自己。
天蚕族如今剩余不足百,她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儿和族人,如今为了族人的苟且偷生,与仇人虚与委蛇。
高台上的男人察觉到她的恨意,他无所谓的挥挥手示意何怯雨退下,手指有魔气溢出缠上掌心的令牌,可是才一会儿,魔气便被金牌吞噬。
这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自他第一次得到令牌,令牌像是白玉打造的,却又不是,无论外力,法术,都无法破坏其分毫,他想剖解令牌的秘密,可是每次放出去的魔气都被吞噬,无论试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若尊主在,捏碎这两块令牌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何必像他这么费劲。
何怯雨离开后,潇易从内殿出来。
“先生,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何怯雨的女儿怀夕,放离天水渊,派去跟踪的人回来禀报说,她已经顺利进入扶光城。”潇易特地停顿下来,想让绿袍男人对他多看几眼,可惜,高台上的一人一兽,从不拿正眼看他。
潇易怯怯的继续说道:“是狐族少主的贴身侍卫亲自迎接,看来,狐族对她还是有感情的,听闻狐族少主和天蚕族圣女从小就有婚约,想来先生的计谋一定能成功。”
狐族少主和天蚕圣女的婚约,自百年前就在三族内传开,那怀夕圣女恨不得说自己便是那狐族的少夫人,再加上何怯雨与秋晴时交好,所以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传言的真实性。
高台的男子终于点点头,似乎对“计谋一定能成功”几个字格外的满意。
“还有,天……”
“砰……”大门被一脚踹开,发出剧烈的碰撞声,声音打断了潇易的话。
潇易和高台上的男子同时看向大门处。
山魈被惊醒,不满的朝天空嘶吼,站起来欲将打扰之人撕碎。
可是被高台上的男人看了一眼,它马上停瞋息怒,收回即将迈出的双腿,怯怯的继续匍匐在地,不满的用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向踹门之人,后又将头埋的前爪的缝隙间,假装看不到踹门之人,这样它就不会生气一般。
“何怯雨,你发什么疯。”
何怯雨双拳紧握,脸色阴沉的让人不寒而栗,她身体微微颤抖,愤怒让她差点失去理智。
“潇易,你将怀夕弄去哪里了?”
“你自己的宝贝疙瘩你问我?你那院子左三层右三层的结界?丢了你不会找自己的原因?”潇易不屑,就算知道是他又如何,这件事毕竟是先生授意去做的。
何怯雨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淌了出来。
“潇易,你们答应过我,我替你们做事,你们不伤害怀夕,不残害我的族人的。”她气的声音嘶哑,说话用尽力气,她紧咬下唇,无法言语的愤恨在心中翻滚。
“那又如何?何怯雨,大家认识几千年了,我潇易什么时候说话算数过?”潇易无所谓的说道。
“你……”终究是忍不住动手,白色丝带从何怯雨的手中飞出,朝潇易缠绕,潇易不闪也躲,不屑的看着她。
果然,何怯雨的丝带被黑色的雾气缠绕上,瞬间化为齑粉。
高台上的绿袍男子轻轻抬手,雾气从指尖溢出,瞬间拘来了门外的一个少女。
“何怯雨。”沙哑阴厉的男声响起。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何怯雨还没来得及收回手,高台上绿袍男人便已经完成这一系列的完成。
“放开她……放开她……”何怯雨脸色苍白,神情呆滞,连忙跪下,再不复刚才的傲气,泪水诀提,她的头撞击在地板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有血从额头渗出,可她没有停下,她怕高台上的男人轻微用力,女孩就是碎屑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