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九点多钟,趁着秦家男丁都去地里农忙的空当,秦溪躺在一个花布单子做成的简易担架上,被韩示和罗秀娟母子抬着,而韩大柱则在前开路,气势汹汹的前往秦家。
看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村里大爷大妈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跟着来到秦家,爬墙头的爬墙头,上柴火垛的上柴火垛,一个个积极的像是过年一样。
韩大柱指着秦家大门,对韩示喊道,“小石头,去敲门!”
韩示非常听话,哦了一声,放下奄奄一息的秦溪,跑过去就开始哐哐敲门。
大门本就是几个木板钉成,经历了风吹日晒,哪里禁的住如此敲击,咔嚓一声,木板裂开,大门直接掉落在地!
韩示见状,直接闯进院子里,狠狠踹了一脚秦家泥土混成的院墙,院墙不堪重负,登时塌了一个大豁口。
他仿若当代哈士奇,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不消片刻,院中已是一片狼藉。
尤其是院子里的两个半人高的大瓷缸,一石头一个,全给砸破了,里面的水和腌制的咸菜撒了一地。
“谁呀,是哪个挨千刀的,这么早来敲门?不知道老娘在睡觉吗?“听到外地的声音,房间里登时传来一道老太太尖酸刻薄的咒骂声。
随着她话音落下,韩示停住了手,并且和罗秀娟一起把秦溪抬了进来。
如今正是七月最热时,秦溪身上却盖着厚厚的被子,躺在担架上却只鼓起一小团。
她骨瘦如柴,面如死灰,一头乱糟糟的短发犹如鸡窝,不仅如此,众人机乎感觉不到她的呼吸起伏,要不是眉宇间痛苦的神色,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与此同时,房门吱嘎一声打开,走出一个模样干瘪尖酸的老太太,这人便是秦溪的奶奶,李桂花。
李桂花身后还跟着两个中年妇女,瘦小的是大房儿媳张翠云,微胖的女人是二房媳妇胡小凤,也就是秦峰和秦溪的亲妈!
她们仿佛没看到病入膏肓的秦溪,视线落在了乱七八糟的院子上,李桂花怒从心中起,指着韩大柱,杀气腾腾的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竟敢砸老娘家的院子,哎呦,我的院子...哎呦,韩瘸子,你欺人太甚,欺负我老太太弱小,真是没天理了...?“
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起来。
“老太太,你也别闹,闹了也白闹,我是来找秦峰算账的!你叫秦峰出来,如果他不出来,那我就要把他送到该送的地方!“韩大柱正义凛然的大喝道。
“找小峰?你找小峰有干啥?“胡小凤叉着腰横眉冷对,与李桂花相似的尖酸刻薄。
韩大柱指着秦溪,“看见没有,这是你闺女,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没多长时间了,你们家秦峰可真是狠毒啊,为了敲诈我这个老头子,给小溪投毒,你说我找他干啥,当然是偿命啊!”
“投毒?怪不得这孩子的脸色这么不好,原来是中毒了啊!”
“我的老天爷,秦峰那小子竟敢给自己亲妹妹投毒?真是丧尽天良啊!”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秦家,他们一家,缺德着呢...”
“哎,这孩子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