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西川开到县城后,带沈小北在县城里转了一圈,让她熟悉下县城的环境。
县城南边的一条长街上,每逢星期六早上会有不少人来赶集,应该是县城一个星期里最热闹的时候。
不过今天不是星期六,沈小北没有看到这样的场面。
她看到的,只是一个不够繁华与喧闹的小城。
两人在城里转了一圈后,一起购买了不少物资。
有晚上特意给沈小北用的痰盂,一套厨具,几包菜种子,还有不少吃的,还买了一些布料及其他一些生活用品。
厨房,他们暂时还没有。
不过,段西川知道沈小北厨艺好,她想有个他们自己的厨房,平常做点什么吃的也方便,所以他打算下午就挨着别人家的砌一个。
买完后,两人也没有在县城多逗留,便开车赶回了大院。
上午,大院里除了卫兵和在后勤部办公的军人,已经看不到其他军官的身影了。
段西川说,住在大院里的这些军官,都是早出晚归,早上起床号吹响后,大家便马上起床,然后坐车去部队,早中晚饭都是在部队吃。
当然,也会偶尔回来陪家属一起吃晚饭的。
部队离军区大院有十几公里远,而且,他们也并不是一天到晚都待在部队里,还不时需要去周边几个省份执行任务,或是去其他更远的地方执行一些特殊任务。
所以,也并非每天都能回大院住。
听他这么说,沈小北立马有些紧张地问道:“那你以后也不能每天都回来住了?”
“嗯,是。不过丫头,我向你保证,只要没有特殊情况,实在是不能回来,晚上我都会回来陪你的。”
“哦!”
“怎么,丫头,是不是有些不高兴了?”
见沈小北撅着嘴,表情蔫蔫的,段西川握着她的一只手,微笑着问道。
“没有不高兴,就是觉得你们军人真辛苦!”
“傻瓜,这不算辛苦,一个男人能保家卫国,这是一种光荣的使命与责任。倒是你,放弃在公社的宣传工作,跟着我随军来这种偏远的地方,从此就得过着迁就我的日子,委屈你了丫头。”
“我哪有委屈,跟着你,我不知多幸福!”
“丫头,这是你的真心话?”
“当然了,真得不能再真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如果以后见到你有时候晚上回不来,怕我会多想,会寂寞,会不高兴,是不是?”
“你尽管放心吧,你老婆我懂得如何让自己的生活充实起来,不管你以后几天回来一次,我一个人都能把日子过充实,过开心的,绝对不让你担心!”
“丫头,听到你能这么说,我都不知是该感到开心,还是感到失落才好?”
“哈哈哈,你竟然也会有患得患失的时候啊!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感觉甚好啊!”
“臭丫头,这世界上也就只有你一人,才能令我一个堂堂的军人也会患得患失,你确实该感觉甚好。”
“哼,那当然!”
沈小北有些小傲娇地回道。
刚刚听到段西川说以后有时候晚上不能回来,她其实是有一些心情失落。
毕竟现在,她都还没适应这里的环境,还需要依赖段西川。
不过,一听到一向情绪很稳定的段西川,竟然也会为她而有患得患失的心理。
沈小北又顿时觉得心理平衡了很多,不那么失落了。
觉得这样也挺好,偶尔为彼此患得患失一下,未尝不是一种甜蜜酸爽的体验,是平凡生活的一种调味剂。
两人婉转地打情骂俏了一会儿后,便下了车,准备一起将买回来的东西搬回到房里。
“段副营长,小北,买这么多东西回来啊?我也来帮你们搬吧!”
“不用了,军霞姐,我们自己搬就行了!”
“没事儿,反正我也闲着,我来帮你们搬一些吧!”
“呵呵,那行,那就麻烦军霞姐了,你就帮我拿这些布料就好了。”
“哎,好!”
段西川和沈小北从车上搬东西时,遇到了饶军霞带着她的两个女儿坐在大院里玩。
饶军霞挺热情,主动走过来要帮他们搬东西。
沈小北拒绝了一下见拒绝不过,便也没再坚持,让她帮忙搬两匹布料。
饶军霞拿着布料跟沈小北走在一块儿,不由得有些好奇地问她道:“小北,你买这么多布料,是准备要做衣服吗?”
“是想做,不过我暂时还没买缝纫机,也做不了。这些布料,我是想先用来做个布衣柜。”
“做布衣柜?你还会做布衣柜呢?”
“呵呵,我以前也没做过,想试试做一个来着。到时挂我们家西川的军装能方便些,既容易找,也不会起皱。”
“小北,你可真是心灵手巧!”
“我就没想过做这个,我家大人小孩的衣服全都是在箱子里随便一放,有时找起来还确实是有些麻烦,容易把箱子里的衣服都给翻乱了。等你把布衣柜做好了,我看看好不好用,到时,我也做一个!”
“行,军霞姐,我这布料到时应该有多的,你要是也想做,就来我这儿直接拿布料就好了,不用特意花钱去城里买。”
“那怎么行?这布料也是你们花钱买的,我怎么能白拿,我到时拿粮票跟你换,你到时别多收我粮票就行了!”
“呵呵,我怎么可能多收军霞姐的粮票,那布料的事咱们到时再说好吧?”
“行,那咱们到时再说,不过小北,你准备什么时候做布衣柜,我想过来瞧瞧你是怎么做的。”
“呃,我准备明天上午就动手做吧,我和西川今天下午得先弄一些棍子木板铁丝这些材料回来才行。”
“哦,好,那我明天上午过来找你。”
“嗯好的,军霞姐。”
饶军霞帮沈小北把布料搬进房里后,又帮她搬了一趟厨具,然后才带着两个女儿一起离开。
她们和段西川搬东西进房间时,隔壁陈国华家的房门是半开着的,他儿子正一个人蹲在门口静静地玩着打弹珠,他老婆侧着身子躺在床上。
沈小北不好意思朝他们房里多瞄,所以也没瞧清楚他老婆长什么样。
这个给人感觉性子冷冷,可段西川又说他们家晚晚会闹床板的女人,沈小北心里还挺好奇,挺想跟这个女人打打交道。
把东西全部搬进房间后,段西川马上把房门关了起来,一把将沈小北抱在怀里。
沈小北用力推了推,但推不开。
不由得一脸娇嗔道:“大白天的,你抱那么紧干嘛?”
“丫头,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东西?”
“什么意思啊?说得没头没脑的!”
“你刚刚不是跟袁连长的媳妇说,为了挂我的军装,不让我的军装起皱,明天要做一个布衣柜吗?”
“我都不知道,我媳妇儿竟然连衣柜都会做,而且还是为我而做。你说,你身上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东西?”
“就这个啊?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吓我一大跳!就是做一个布衣柜而已,又不难,竟然能把你一个堂堂的副营长给感动成这样,你今天真是又让我大开眼界了!”
沈小北一脸幸福地故意嘲讽段西川道。
“丫头,虽然你觉得做一个布衣柜不难,可是,你却是第一个对我这么用心的女人!丫头,我也一定会宠你一辈子的,不,是两辈子,三辈子,无数辈子 !”
段西川没有介意沈小北的故意嘲讽,看着她的眸子一片深情。
向她动容地表白了自己的情意后,便低下头吻上了眼前这个娇俏女人柔软红润的唇。
“唔——”
大白天的,沈小北觉得自己真是有些疯狂,竟然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不雅的声音。
隔壁可还住着一个她不了解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