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来临,一扫往日的灰暗和阴沉,温暖而又柔和的阳光,再一次普照整个神州大地!
向来着装比较随意的楚天鸣,今天赫然是西装革履,原本偏爱于休闲鞋的他,今天也更是选择了一双黑得发亮的胶底皮鞋,着实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和楚天鸣差不多,一身正装的文茹萍,同样也选择了黑色系列,只不过,昨天的酒红高跟鞋,变成了今天的平底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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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眼前这对璧人,秦语冰稍微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真的不让我们去吗?”
“算了,我和萍姐过去就行,你们还是留在家里吧!”
已然回到了川北,文茹萍肯定要去拜祭文老爷子,身为未婚夫的楚天鸣,自然要全程陪同,至于秦语冰和沈艳红等人,就没有必要去凑热闹了。
听到楚天鸣这么一说,秦语冰只能轻轻的点点头:“那好吧,你们路上小心点!”
“放心吧,这大白天的,还能出什么意外?”
冲着秦语冰等人淡淡一笑,楚天鸣便拉着文茹萍的小手,大步走出了别墅门口,紧接着,伴随着一阵轰鸣声,张耀辉驾驶的那辆奥迪a6,就立即冲出了秦语冰等人的视线。
是的,为了以示庄重,楚天鸣不仅是一身素服,就连那辆玛莎拉蒂都没开,而是选择了张耀辉的这辆奥迪a6。
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楚天鸣和文茹萍就已然来到一处墓园,然后,没有丝毫的停顿,两人便直奔某处蓦地而去。
“咦……”
出乎文茹萍的意料,在她父亲的墓碑前,竟然站着几个人影,而且,定睛一看,这几个都是老熟人。
“孔书记,陈大校,三叔,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没错,眼前这三人,便是川北省委书记孔信鸿,川北军区大校军官陈修平,以及文茹萍的三叔文仲远。
面对文茹萍的询问,孔信鸿连忙沉声说道:“这段时间以来,你三叔经常会过来这里,我和修平若是有时间,偶尔也会来这里转转。”
“孔书记,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和我三叔是老相识?”
以文茹萍的智商,当然听得出来这几句话的深意,是以,望着眼前的孔信鸿,文茹萍连忙递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对此,孔信鸿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何止是老相识,我和你三叔还是……”
在孔信鸿的讲述中,文茹萍算是明白了,前者和他三叔当时是一起入伍,又在一个连队打拼过,只不过,她三叔比较勇猛,升迁的速度也相当快,是以,当她三叔提升为主力团的团长时,孔信鸿虽然已经在总部机关,却只是警卫连的连长。
后来,战斗结束了,孔信鸿便随着总部机关回到了国内,经过几十年的沉浮,最终贵为川北省的省委书记,而她三叔却是选择了隐姓埋名,毅然决然的留在了异国他乡,以致于落魄成这样。
于是,文茹萍不禁在心中暗暗感叹,她三叔当年若是回来了,以他当时的资历,以及他的战功,是不是会超越孔信鸿,甚至是超越她父亲的存在?
不知道是出于巧合,还是看出了文茹萍的心思,孔信鸿又满脸感慨的说了句:“丫头,如果你三叔当时回来了,再经过这几十年的沉淀,那么,或许不敢说问鼎权利巅峰的九席,起码也能在军事委员会中占据一席之地。”
“可惜啊,为了他手下的那些兄弟,你三叔最终舍弃了荣华富贵,甘于做一个平庸的老头,这等博大的胸怀,让我在佩服万分的同时,又不免有些汗颜。”
听到孔信鸿的感慨,文茹萍当即眼神迷离的说道:“孔书记,我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我真的能够理解我三叔的选择,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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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仇地仇鬼结察由阳帆战独“老爷子,以前的种种事情,咱们就没必要再度提起了,我今天陪萍姐过来,只是想跟您当面说一声,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萍姐,即便是倾尽我所有,也绝对不会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这话,还真不是信口开河,因为在文茹萍的眼里,楚天鸣就是这样的人,为了他那些所谓的兄弟,楚天鸣连命都可以不要,何况是所谓的荣华富贵?
若有所思的看了楚天鸣一眼,孔信鸿当即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相信,你确实能够理解,但是,理解归理解,要做到这一点,又是何其的艰难?”
说着,缓缓往前跨出两步,孔信鸿便拍了拍楚天鸣的肩膀:“小子,实话跟你说吧,仲远这些年来的不易,相信你的感受不在我之下,甚至还要略高于我,所以,我希望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尽可能的给予他一些助力。”
“对……”
接过孔信鸿的话语,陈修平也连忙大声说道:“臭小子,无论是孔书记,还是茹萍她三叔,以前可都是咱们川北军区的人,所以,大家都不是外人,你说什么也得上上心。”
“呃……”
听到孔信鸿和陈修平这么一说,楚天鸣立即摸着鼻尖说道:“一个是川北省委书记,一个是川北军区大校军官,你们自己不帮忙就算了,怎么反而把皮球推给我呢?”
“滚犊子……”
此言一出,陈修平立即双眼一瞪:“茹萍她三叔,虽然是我们川北的人,可整个川北军区,也就我知道这事,所以,我就算想要帮忙,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是怎么回事?”
按照楚天鸣的理解,文仲远既然是川北军区的人,且又已经被找到了,那陈修平干嘛不上报?于情于理,都应该给曾经的抗战老兵一个交待不是?
面对楚天鸣那疑惑的眼神,陈修平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是茹萍她三叔的意思,说是不想打破当前的平静,更不想给组织找麻烦。”
“这……”
得知这个情况,楚天鸣不免有些无语,他是该赞叹文仲远的高风亮节,还是该指责他过于顽固呢?
似乎看出了楚天鸣的心思,孔信鸿当即满脸苦笑的说道:“小子,老一辈人的固执,确实让人有些无奈,但是,你必须得承认,现在这个道德逐渐沦丧的社会,这种固执真心无比稀有,也无比的宝贵。”
说着,深深的吸了口凉气,孔信鸿又继续沉声说道:“在找到仲远的时候,得知他所做的那些事情,我也曾想给予一臂之力,毕竟,凭借我这个省委书记的面子,应该能够给他解决不少问题。”
“然而,想法虽好,现实却很残酷,这种寻找老兵遗骸的壮举,几乎是无利可图,那些商界巨流,根本就没有什么兴趣,只有那些烈士的家属,以及一些爱国人士,才会热衷于此事,可他们的情况基本一致,手里都没几个闲钱,就算众人都捐助一点,面对这数以千计的遗骸,那也是杯水车薪。”
“原本以为,事情会这么无限期的拖下去,可是你的突然出现,让我又看到了希望,毕竟,无论是南湖科技,还是南湖集团,都是私人企业里的闪亮新星,所以,只要你们振臂一挥,肯定会有不少企业愿意提供赞助,另外,你这小子头脑冷静,什么事情都喜欢谋定而后动,只要你愿意揽下这桩麻烦事,就一定能够让数以千计的烈士亡灵顺利回家。”
说到这里,望着眼前的楚天鸣,孔信鸿当即一字一句的问道:“小子,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面对孔信鸿的询问,楚天鸣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身为一个军人,对于这样的事情,他应该是义不容辞,可此时此刻的他,着实有着太多的为了心事,用一句自顾不暇来形容,真心一点都不为过。
看着沉默中的楚天鸣,一直不曾开口的文仲远,当即轻轻的摇了摇头:“小伙子,不必为难,这事跟你其实没有任何关系,所以……”
没等文仲远将话说完,文信鸿便冲着楚天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楚天鸣同志,请允许我以一个老兵的名义,请你务必答应此事,记住,这是请求,不是道德绑架!”
跟着文信鸿的脚步,陈修平也连忙站得笔直:“楚天鸣同志,请允许我代表整个川北军区的老兵,请你尽可能的帮帮忙!”
“两位严重了!”
对此,楚天鸣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我不帮忙,而是这事情有些棘手,文老或许不清楚,但你们应该知道,这事最好的解决之道,就是以国家的名义,向南越政府提出请求,但是,因为洪家寨的问题,我国政府和南越当局纵然没彻底撕破脸,恐怕也离此不远了,所以,如果以国家的名义,这事只会变得更加棘手。”
“而说到以私人或者民间团体的名义,我以及我身后的南湖科技,乃至南湖集团,同样早就上了南越当局的黑名单,也就没有办法站出来摇旗,至少,不能站在明面上。”
“我,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此言一出,陈修平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顿时变得无比沮丧,因为他必须承认,南越当局现在最想干掉的目标,或许就是眼前的楚天鸣,所以,这事若想指望楚天鸣,还真是没有任何可能。
看着陈修平那沮丧的模样,楚天鸣稍微沉吟了片刻,随即便郑重其事的说道:“这样吧,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也就没必要急在一时,给我一点时间考虑,我或许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对策。”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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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孔信鸿立即笑了,只要楚天鸣答应的事情,就绝对会有办法解决,而且还会是相当圆满的予以解决。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孔信鸿便连忙侧身让开半步:“这事就这样说定了,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就不耽误你了,赶紧陪这丫头过去看看她父亲吧!”
“嗯……”
冲着孔信鸿等人点了点头,楚天鸣便拉着文茹萍的小手,径直来到了某块墓碑前。
没走到墓碑前,文茹萍还算淡定,可走到墓碑前的那一刻,文茹萍便直接跪倒在地,然后,抱着那块汉白玉所雕刻的墓碑,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
没有将文茹萍搀扶起来的意思,也没有试着去安慰文茹萍,楚天鸣只是表情肃穆的站在墓碑前,当即在心里许下重诺。
“老爷子,以前的种种事情,咱们就没必要再度提起了,我今天陪萍姐过来,只是想跟您当面说一声,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萍姐,即便是倾尽我所有,也绝对不会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与此同时,将祭品逐一摆在墓碑前,逐渐停止了哭泣的文茹萍,也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说道:“爸,您看到了吧,我竟然成了他的女人,不仅和他领了结婚证,而且还打算给他生个孩子,您若是泉下有知,不知会气得怒发冲冠,还是会默默的为女儿祝福呢?如果是后者,您是否可以给我一些暗示?”
说来也怪,文茹萍的话音刚落,周边就刮起一阵微风,时值深秋季节,这阵微风却是那么的轻柔,那么的温暖,让人真心有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爸,谢谢您!”
闭着双眼,感受着这阵微风的抚摸,文茹萍立即擦去腮边的泪痕,继而露出一脸甜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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