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欢什么?” 胡广羽了了兴趣,他正好想多了解妙真,好进一步的行动。
“我喜欢背诵心经,喜欢清静的地方,你去过普陀寺吗?” 妙真反问胡广羽。
“心经是什么玩意?能拿来解闷消遣吗?我的工作压力大,我对寺庙的东西不感兴趣,工作不忙的时候看一些孔子爷爷的书,可惜时间不够用,也就偶尔瞄几眼,心静不下来,我需要赚钱,养家,给我爱的女人温暖的生活。” 胡广羽回答妙真,他回答的很爽快,根本不用想。
“心经是经书,专门解忧的。” 妙真解释。
“不一定是经书呀,很多方法可以排忧解难的,比如跑步,跳绳,打球,看电影,有的人斗地主,打麻将,心情就好了。” 胡广羽看上去对于经书,的确不了解,她没有回答妙真想了解的重点。
这一点令妙真有点失望,她和胡广羽之间,无法进行深度的交流。
妙真22岁的心里,其实住着一个古老的灵魂,她的心灵比同龄人要更加通透,这是很久以前一善的话。
妙真在胡广羽家里接受到了最高规格的待遇。
他带着妙真穿越每一个房间,介绍自己的想法,对于装修的理解,中式藤椅的几种好处,席梦思床的品牌,桌面要用哪一种大理石。
马桶是最新进口的全自动,不需要用手擦,就连大便解决完就干净了,省了卫生纸的钱,不过用的是热水,还有热水器都是中国最好的品牌,滔滔不绝,没有停下歇一歇的意思。
王婶一个人在厨房忙活,老伴去楼下找人下棋了,听说这里好几个胡家村的移民,一来就拉上了关系,过不惯那种城市里面对面住着,从来不说话的日子。
王婶的菜很多,妙真终于摆脱了胡广羽的啰嗦,跑到厨房了。
正在炖锅里的鸡是吃胡家村的玉米长大的,猪肉也是王婶亲手养大的,就连菜刀下的葱蒜,都是自己菜园里的,从老家来的时候,老娘口挑了两个担子,不是肉,就是菜,就怕这西环市买不到一样。
王婶要让儿子吃到自己亲手的东西,她要给的是自己的这片心。
“婶,真香,要是天天吃到你做的就好。” 妙真闻着满屋子的香气,垂涎三尺,早饿了。
“给,鸡腿。” 王婶从锅里拿起一个鸡腿,递给妙真,让她尝尝。
“婶,好吃的很。” 妙真喊道,大口嚼起来。
“好吃,以后常来,喜欢的话,就住咱们家里,妙真,婶和你说个事。” 王婶向妙真使了一个眼色,让妙真靠近。
“什么事呀,婶。” 妙真凑近。
“你说咱家广羽怎么样?是不是年轻有为?” 王婶说的时候,那嘴角已经上翘,心情看上去就飞起来了。
“优秀,人才,是个有为青年。” 妙真顺着王婶的意思,也脱口而出,实际上,这就是妙真对胡广羽的看法,他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单打独拼,战胜了命运,活的如今很充实精彩。
“王婶知道你也也是人才,很优秀,和咱们广羽一样,你们两个很般配。” 王婶说着,就将两个人凑到一起讲,然后看着妙真,又拿了一个鸡腿。
妙真接过鸡腿,大概明白了王婶的意思,看来,她也和广羽的心思一样。
妙真没有回答王婶,就跑去客厅,被胡广羽叫去了。
两个女人在厨房里的悄悄话,没有落入胡广羽的耳边,他还沉浸在不停的介绍中。
听着,就像是一种炫耀,或者让人要看见他的成绩与成功,最好给予赞扬,这样他的头仰的更高。
特别面对自己爱的女人,驱使他更加努力拼搏,这就是活着的价值。
这不能激起妙真的兴趣,妙真的骨子里充满艺术细胞,对柴米油盐天生很冷淡,有点不食人间烟火,有饭吃不饿肚子,她对物质的需求看上去不是很强烈,这和胡广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胡广羽是个有追求的人,他所追求的方向,仿佛和妙真有些不一样,虽然两人之间有些碰撞,但是火花总是擦亮就熄灭的节奏,好几次的机会,都被压下去了。
到了吃饭时间,胡叔也回来了,一看妙真到了,这全家人都围着她,将满屋的热情与好客全送给了妙真一个人。
妙真到了受宠若惊的地步,连声道谢,有点过意不去,就眼巴巴地看着胡广羽,希望她从中解围。
“广羽,你帮我吃点,太多了。” 妙真看着堆成小山的饭碗,就饱了,可是胡叔还在夹菜。
广羽二话不说,就将妙真吃过的菜夹起来往自己的嘴里送,还有妙真啃到一半的鸡腿,也大口吃起来,他的饭量惊人,什么都可以狼吞虎咽地吃下去。
吃饭期间,大家高兴,为了庆祝新房搬家,胡叔就拿来一瓶茅台,三个人倒满了,妙真刚出院,就没人让她喝。
胡广羽开始讲解他在西环市是怎么从工人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怀中踹着152元,吃了一个月,顿顿都是白米饭,没有一口菜,睡在床板上,一床被子都没有,连续一个星期加通宵,工作任劳任怨,从不抱怨,就是这样的环境中,被老板亲眼相中了,提拔做了车间主任,然后进了办公室,做了销售。
他的成长就从做销售开始,胡广羽面皮本身就厚,不怕拒绝,人很勤奋,他的销售业绩最高,奖金最多,第一年就年薪过百万了,买下了宝马。
王婶听着自己儿子的心酸往事,坐在椅子上哭泣,胡叔对儿子赞口不绝,认为继承了自己的骨气,虽然自己残疾,但是身残志坚,一直挺到今天。
妙真才知道,胡广羽在一家陶瓷工厂做销售,目前的陶瓷销售主要是全国各大商场,凭借他的一嘴胡言乱语,如今已经当上了销售经理。
不过妙真眼中的胡言乱语,用在销售领域,那就是生意经,那是敲门砖,活生生的金钱。
听完胡广羽的诉说,妙真不由地敬佩起这个曾经的皮条小子,小时候油腔滑调的样子,也在慢慢转变,他如今长大,已经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