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眼中的父母,心中的不满,在互相敞开中安慰各自的伤心事,消除心中的不快,鞭策向成长迈进。
小兰和妙真有个共同的心愿,就是有一天离开父母身边,离开胡家村,逃到外面,多苦多累都不怕,那是活下去的希望。
两个人在很小的时候就起过这样的想法,只要爸爸打了她,只要妈妈骂了她,她们俩就会不约而同地跑到村前的河道边,躺在河岸上,讲完了各自的抱怨,幻想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小兰爱学习,爱钻研。
她的语文作文写成了班里的范文。妈妈的突然离开,出外赚钱的爸爸无法丢下工作,为了生存下来,留下小兰一个人守着房子,一个人上学放学,自己做饭,照顾着小小的身躯。
小兰怕黑,怕晚上一个人睡在床上。妙真也不想回家,两个孩子放了学就在小兰家里烧火做饭,一起做作业,陪着小兰睡着了,妙真摸黑回家。
妙真已经习惯了孤独,爱上了一个人的时光,黑夜里更加安静。
有时候,妙真像一个小姐姐,保护着小兰,尽管她也需要保护。
失去了妈妈的小兰也没有了心思读书了。
她的心全在妈妈身上,白天在村口等,晚上在梦里见妈妈。小兰感觉失去了母爱,失去了生命的依托。
黑夜带来了无尽的恐惧,小兰的精神出现幻觉,见到谁都喊妈妈,上去又抱又亲。
爸爸不得已将她接到西环市,一到那儿小兰的病就好了,吵着要赚钱,赚到钱去找妈妈。
几年未见的小兰,穿很洋气的连衣裙,紫色中点缀着小白花。
小兰轻快地旋转身子,连衣裙像飞起来的紫蝴蝶,好看。她脚上的白色皮子凉鞋,前面尖头,尖口处有一朵和鞋子一样白色的小花,花儿简单只有两个瓣。
手上提着一个白色的手提包,和书本大小差不多,和砖头一般厚实,有几个闪亮的珠子粘在包的边缘。
妙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包。
她忍不住又看小兰的紫裙子,那双三角眼撑到了最大,终于圆圆的黑色眼珠全部露出来了,看见了小兰美丽的蜕变。
妙真拉起小兰的手就往小玲家跑,并顺路喊了小娟一同前往。
三个人手拉手,小兰站在中间,两个人的目光同时投向小兰,就像看稀奇古怪一样。
期间,三个人充满欢声笑语,脸上阳光般的笑,全身都沉浸在这种感觉中。
四个最好的闺蜜,坐在小玲的房间。
小玲又栓上了房门,小兰飞奔到床沿,站在了小玲的床上,尽兴地旋转着那漂亮的紫裙子,尽忘了脱鞋子。
活泼开朗的小玲不停地发出疑问,发出高呼声,尖叫声。
小娟也按捺不住平日的文文静静,解开了自己的旧衬衣扣子。发黄的衣服被她扔到了地上,露出了里面小小的背心,那是奶奶买给她唯一的一件。
小娟看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胸部一日日的隆起,害怕别人看见它。
要将它包的严严实实地,平时看不出来。可是小娟还是苦恼,那个东西越鼓越高。
小娟露出了仍在发育却丰满的乳房,去央求着试小兰的裙子。
小兰背后的拉链被小玲突然拉开,妙真顺势将裙子从上往下扯了下来。
粉色胸罩,粉色内裤,白色的鞋子高高地站在床上的小兰脸刷地一下红了,急忙又手掩着胸,又用胳膊护着内裤,站在床上羞红着脸尖叫。
三个姐妹见状哈哈笑得更加野性了。
妙真的眼泪笑出来了。
床上的小兰就像是一尊天使雕像。
她的身材透露着少女清秀的芳香,皮肤光滑,周身泛着红润。
那大大的双眼正芭比娃娃般眨着,眼袋和双眼皮一般大,配在那大眼睛上,是适寸的。圆圆的双下巴,脸上肉嘟嘟的。
小兰就像一个红彤彤,水灵灵的石榴。
忍不住三个姐妹拍手大叫:
小兰,你真美。
虽然小兰个子不高,那浑身的美丽就像阳光扑向她们。
小兰长大了,是一支熟透的红石榴。
在城市里待了几年,脱掉了山里的穷酸味,土腥味。小兰有了不少城市人的味道,穿的是姐妹们从未穿过的胸罩,越看越羞人。
三个人蠢蠢欲动,都想试。
小玲的爷爷奶奶在家干农活,爸爸在外打工,妈妈前年死了。
爷爷奶奶照顾得周全,又疼爱她。
小玲是四个孩子中活得最幸福的一个。
妈妈的死只是短暂的伤痛,很快小玲就走了出来。
爷爷奶奶爱她如命,当成掌上明珠,什么都宠着她,护着她。
小玲从小娇生惯养,吃的好,穿的好,性格上也算自由奔放。
小玲认为爷爷奶奶懂她,也尊重自己的选择。四人敢这样在家里大闹嬉戏,也只有小玲有这种待遇。
就像家里的主人,家对小玲来讲可以出入自由,随意。
小玲的个性也如此,是四个当中敢说敢做,最敢站出来承认错误,也最敢批评其中任何一个人,她是孩子王。也是她们当中的“妈妈”。
多数情况下,由小玲出主意,定结果,找方法。
小玲身上,更多了完整家庭的那份责任与担当,幸福与温暖。
小玲嗓门很粗,像个男孩子,全身小麦色,遗传爸爸的,爷爷也是铜麦色。
小玲的鼻梁很高,在高高的鼻梁为分水岭的左右,有平铺开来一丝眼袋不长的一双眉豆眼。嘴巴内收立体,唇纹清晰而精致。
脖子也长,锁骨镶在左右肩的内测。
远远地望上去并不像一个汉族的孩子,有点少数名族的特征。
眼睛像西藏人的双眼,躲在寺庙旁边念经的高原红眼睛。脸颊像裹着小脚又小脸的清朝小女人。
嘴唇简直是一片嫩绿的荷叶,小玲犹如生在新疆长在西藏的西部旷野的一支小麦色野鸟。
她身上混合着多种元素,多种风格,单从长相,就可以看出有着多变不稳定的命运。
要是一开口说话,哈出来的气像一个成熟的中年男人,粗糙,老成,嗓子里像刚抽了一百只香烟的干涩,那声音听起来就像嚼难吃的槟榔,又像臭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