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少女逃入小巷的身影,石强只是淡然一笑,两人随后便朝相反方向离去。围观的众人见没热闹可看,纷纷散去,各自忙碌起各自的事情。
片刻之后,少女气喘吁吁地赶到一座破败但并不脏乱的院门前,她抬起手,拉起门环,然后迅速地敲打着门。
当一名步入不惑之年的男子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后,他拄着拐杖慢慢从房屋内走出。然而,正当他准备询问敲门者的身份时,一阵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脸颊。此时,一段熟悉的话语传入他的耳中。
“爹,快开门啊,我是曦儿。”
“曦儿!听着急促的声音,她又在外面惹事了?”
当听出是自家女儿,中年男子一边拄着拐杖快速去到院门处,一边自语着。
不多时,当该男子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尚未等到他询问时,他的女儿已经迅速地走了进来,并紧跟着将院门迅速关闭。
“女儿,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又惹到什么人了?”见女儿如此慌张的进入院门,中年男子急忙问道。
“嘘——!爹,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咱们进屋再讲。”
“看你这样子,肯定是又在外面闯祸了。曦儿,爹知道你是出于孝心,但也不能老是这样,不说这本来就不对,要是遇到硬茬,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哎呀,爹,你放心好了,我机灵着呢,这不发现不对我就跑回来了吗?小命不会……不保了。”
当少女曦儿搀扶着父亲走进堂屋门的那一刹那,他惊愕地发现,之前没有被讹诈成功的男子此刻正坐在主座上,手中拿着一块牌位。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石强。
“你是何人?怎么进来的?来我们王家有什么事?”
正当中年男子质问坐在主座之人时,他的女儿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立刻用力并且不断地拉扯他的衣服。
“女儿,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在外面惹到了这位公子?”当感受到女儿的拉扯,中年男子扭头问道。
听到爹的询问,少女曦儿急忙点头示意。
“小女顽劣,老汉在此向公子致歉,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她这一次吧。”中年男子艰难的作揖,神情紧张的说道。
“你姓王?”长生牌位上的名字映入石强眼中后,他当即问道。
“正是,老汉姓王,单名一个界字。”
“这长生牌位供奉的何人?为何要放置在正堂?”
“这供奉的是我们王家的救命恩人,几十年前,他救过我们王家一家老小的命。老祖宗留下遗言,只要我们王家不绝嗣,就一定要把他供奉在正堂里,每日上香供拜。”
“你家祖上是不是在蔡国界卫城?”
“咦——!我们一家搬来此地已经很多年了,除了亲戚家知道我们的底细,从来未对外人提起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此事暂且不提。我来问你你,你这腿是如何受的伤?”面对男子的询问,石强并没有回答他,反而将话题终结,随后指向他的瘸腿问道。
“多年前我们一家三口在海边赶海时,不慎被上岸的海怪所伤。现在我和孩子他娘都落下了残疾,孩子他娘伤势较重,至今仍然瘫痪在床。幸运的是,当时我让女儿在离海边较远的地方玩弄沙土,否则她也有可能落下残疾。有幸得到上苍的怜悯,当时恰好有仙人路过,他将海怪灭除后就匆匆离去,否则我们一家三口都将性命难保。”
“原来如此。我略懂医术,如信得过我,就带我去见见你的妻子,我或许能让她再次下地行走。”
“这——!”
中年男子在面对对方的好意时,有些犹豫。他的妻子已经被此地所有的郎中诊断过了,余生只能卧床度过。
\"小姑娘,你若是透露了我的身份,对你和你的家人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石强在少女想要说话时,传音提醒道。
“爹,就让大哥……前辈给娘看病吧,说不定能医好。就算医不好,咱们也没损失,对吧?”
“好吧!公子,请跟我来。”
中年男子话音刚落,拄着拐杖,少女搀扶着他,向他们夫妻的房间走去。
不一会儿,当三人走至一处房门不远处时,少女急忙松开她爹的胳膊,上前打开爹娘的房门,一股汤药的气味扑面而来。紧接着,少女率先进入屋内,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
“唉,我这个女儿被我惯坏了,不懂尊卑礼数,公子不要见怪。”中年男子见女儿这般,无奈摇头叹息道。
“在她这个年龄,理应率真活泼,无需过多顾忌无关紧要的尊卑礼数。”
石强说罢,中年男子立刻摆出欢请的姿态。随后,石强面带微笑,微微点头后,率先走进屋里,中年男子紧跟其后。
石强走到床前,看到一名瘫痪在床的女子。站在床边的少女曦儿与她长得几乎一样,只是稍微胖一点,成熟、憔悴许多,脸上有一块拇指大小的红色胎记。
“我貌丑陋,还望公子见谅。”瘫痪在床的女子,语气中带有一丝羞愧之意。
\"容貌乃是父母孕育,天地所塑造,他人无权置喙。在我看来,真正的美在于内心的善良与修养。\"
就在石强说话之时,少女急忙将圆凳搬至他的身后。觉察到这一切的石强当即坐下,开始为少女的娘亲号起脉来。为免惊吓到少女娘亲,石强并未使用灵目探查,而是在三人不察之下,一股灵丝由他指尖生出,顺着女子的筋脉游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