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男人既然已经认定颜非谨肯定知道玉玺的下落,又怎会那么容易就善罢甘休。
虽然提前准备好了说辞,可没想到对方如此油盐不进。
颜非谨摩擦着早就准备好的一块玉,道:“我确实不知你所说的玉玺在何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或许能够对你找到玉玺有所帮助。”
丑男人立刻询问:“什么事?”
颜非谨:“你先将我府中之人放了。”
丑男人回头道:“放人。”
那模样,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放了这群人会有什么后果,或许在他眼里,这群人就犹如瓮中的鳖,他想捉便捉,想放便放。
“我爹娘去世前,曾托人带给我一枚玉佩,我一直不知其作用。”颜非谨摊开手中的玉佩,道:“就是这枚玉佩,不过你要你答应我,拿到这枚玉佩,不再围困颜府,否则……”
颜非谨拿着玉佩的另一端,只要他轻轻一松手,无论是多么名贵珍贵的玉都会被摔得粉碎。
丑男人眼中惊疑不定,不过他并没有纠结太久,很快便点头:“好,我答应你。”
颜非谨收回了玉佩,大声道:“既然如此,我相信周朝右相一诺千金,不会在你的属下面前失信于人,如此,我信周朝右相一回,不再围困我颜府。”
颜非谨的声音很大,只要在颜府之人皆可听到。
丑男人不屑地冷哼一声,从颜非谨手中结果玉佩,不加掩饰地嘲讽:“自作聪明,舜朝所谓的聪明有为的年轻一代便是如此,难怪舜朝会灭亡。”
颜非谨扯了扯嘴角,没有与他争辩。
待人拿着玉佩全走了,战冰立刻松了一大口气,随即吩咐该茫然站在院子中央的众人:“你们赶紧收拾东西,逃命去吧。”
那些人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战冰的身份,只以为他是颜非谨在外面认识的朋友。这会儿听她如此说,一个个都没有说话,眼睛齐刷刷地看着颜非谨。
颜非谨摆摆手,心力交瘁道:“大家也看到了,如今颜府都自顾不暇,已经没有能力再为诸位提供安身之所了,只要那些人愿意,他们可以随时回来,然后再抓着大家,我也不知道今日的事情还会不会发生第二次,颜府能有今日,全都是仰仗诸位,诸位为颜府所做的一切,非谨铭记于心,只是现在颜府于大家而言,是拖累,现如今,我自愿归还各位的卖身契,从此你们就自由了,诸位的工钱,我也会分毫不少地发放给诸位。”
他话说得诚恳又真切,句句戳人心窝子,这些下人早就哭得泪流满面,有些人反而因为他这番话,说要留下来誓死与颜府共存亡。
之后颜非谨又废了许多口舌,才勉强全部将人打发走。
只是管家死活都不愿意走,他一辈子都在颜府,他的妻子早些年就死了,唯一的儿子去参军,结果也早早没了,现在他就一个人,只想着与昔日主子死在一块,也算是全了一颗忠义之心。
可颜非谨又怎会眼睁睁看着管家因此而死,之前颜府被围,不能及时遣散府中之人,现在又怎会让这些无辜之人受到牵连。
也不知前朝究竟是否会篡位成功,万一真的成功了,颜府肯定会是第一个惨遭毒手的,就算没能篡位成功,颜府依然时时刻刻处于风口浪尖上。
最后管家被送去了战府。
相对于颜府来说,战冰明面上是安全的,至少没有人明目张胆地围着战府。
诺大一个府邸,顷刻间所有人都走光了,只感觉大热天的也冷冷清清,冷意禁不住往全身蔓延。
战冰问身旁不知在想什么的颜非谨:“你真的确定了吗?”
颜非谨回过神,不解地问:“确定什么?”
“确定遣散所有人,等事情结束之后,辞官归隐?”
颜非谨笑了:“为何不确定?难不成阿冰觉得这朝廷没了我便不行?”
战冰突然一笑,道:“也是,既然如此,那我们等事情结束之后,接上娘亲和阿杨,找一个风景好的地方,安安稳稳地过一生。”
颜非谨好笑道:“阿杨何时说过要与你一起走了,我看他一心想着读书考取功名,到时候不一定会跟你走,你可知今年的秋闱即将开始,他现在一心备考,你就不要再在此时打扰他备考了。”
战冰恍惚了一下:“秋闱?没想到,当年那个白白胖胖的阿杨,如今都已经要参加秋闱了。”
颜非谨敲了一下战冰的额头:“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他春试之时便取得乡试第一名,阿杨读书有灵气,还尤其刻苦,比你这看个书就要了你半条命的差了许多,若不看脸,我竟都看不出来你们是亲姐弟。”
战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昂首挺胸道:“那当然是我弟弟,也只有我弟弟,才能如此聪明又厉害,只是乡试第一,我怎么从来都没挺你提过?”
颜非谨翻了个白眼:“没机会。”
战冰:“哦,好吧,不过以后这种事情,没机会也要创造机会,懂吗?”
颜非谨翻着白眼还没放下来,都懒得理她。
战冰知道自己这是被嫌弃了,又厚着脸皮凑上去问:“你觉得李识寒到底在搞些什么?他自己的江山都快要被拱手让人了,为什么我感觉他还不慌不忙,他不会是被吓傻了,这会儿偷偷躲起来在哪儿哭呢吧?”
颜非谨:“休得胡言。”
颜府明面上没了人围着,颜非谨也可以光明正大上街去转转。
弱子洗观察,还是可以感受到大街上与正常时候有所差别,尤其是不过短短几日,今日街上的人比以前又少了许多,若他们进城那日看不出城中有异,那么今日却是能够明显地感觉到。
只是无论上面坐着的那位是谁,普通百姓该怎么活还是得怎么活。
他们依然日出而作,日作而息,就算冒着生命危险,依然有人出来赚钱养活一家老小。
城中光鲜亮丽依在,不过是气氛有些沉闷罢了。若非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京都依然繁华热闹。